我係死神，專門審判自殺嘅人(離魂記‧前傳) -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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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馬面嘅一番解釋後，我先始料發生啲乜事‧‧‧

就係阿敏佢竟然借用七罪神嘅力量‧‧‧落嚟地獄嘅底層虛空帶走咗我，自己則永遠沉睡喺裡面。

仲因為咁，令到自己嚴重犯咗天禁‧‧‧‧‧‧

點解佢要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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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啪」一下手指，上去人間阿敏如今肉體所在位置，只見係一處破爛荒廢嘅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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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有兩個女仔，其中一個係佢朋友‧‧‧神婆，仲有躺喺地上毫無知覺嘅正正係阿敏，而佢身軀正逐漸變得冰冷。

睇怕‧‧‧係佢靈魂已經喺虛空之中沉睡‧‧‧。

我走上前，捉住阿敏隻手。

「阿敏！」我緊握住佢隻手，越講越悔恨：「認唔認得我把聲‧‧‧你認唔認得‧‧‧‧‧‧」

「阿敏點解仲未有知覺嫁‧‧‧‧‧」喺一旁嘅神婆已經喊到無淚，望住我問：「佢會唔會醒番啊！！？」

連身為死神都感到無助嘅我，只能夠捉住佢漸漸冰冷嘅手‧‧‧‧‧‧

果然‧‧‧

我都係救唔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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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望住劉偉敏，居然‧‧‧

不自覺，滴咗眼淚落佢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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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天空破曉、夕陽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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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射入教堂之中，溫暖住阿敏漸漸冰冷嘅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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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阿敏緩緩咁打開眼皮，睇落好虛弱不過依然眼中只有我一個：「原來都會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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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你‧‧‧‧‧‧」我雙手自覺震顫，望住蘇醒過嚟嘅阿敏我內心頓時就好似同樣得到救贖一樣，用力擁抱住佢。

「死神‧‧‧」阿敏亦用虛弱嘅雙手勉強地抱住我：「我喺入面‧‧‧見到一道光‧‧‧我跟住佢行，就返咗嚟‧‧‧」

一道光‧‧‧我記得我仲係張嵐個陣，死後都見到一道光，跟住佢行，下一秒就成為將掌生死嘅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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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道光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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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人性嘅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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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聖光喺教堂門外嘅半空上綻放，我哋三人都被個一股強光刺耀住眼睛，然後我就感覺到自己被人用神之手拉上距離地面千萬呎遠嘅天堂。

我望住眼前唯一嘅人，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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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諗，佢都有觀視到剛才嘅情況。

「短短一日就連續犯咗七次天禁，直闖地獄踏入虛空仲救埋死神你。」一副黑人老態嘅上帝，雙手放喺背後淡淡抿笑：「到底要幾大嘅勇氣，先做得到？」

佢叫得我上嚟，一定有啲嘢想同我講。

「我都做唔到。」我諗咗一陣，答：「又或者，無一個神做得到。」

由阿敏踏入虛空嘅瞬間，佢勇氣‧‧‧要何其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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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連個天都輸俾佢。」上帝望住我，說：「因為估到嘅係‧‧‧主宰住萬物眾生一切「自然律」，最後判定佢嘅犧牲係超越人性，但由於佢同時觸犯「自然律」禁忌‧‧‧‧‧‧以人類身份逆天救死神、逆天殺罪神，且犯七次天禁，所以會以「半神」身份喺人間生活，死後必須進入虛空，永不超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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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佢作為人類時犯咗七禁，每一禁罸十年壽命，所以佢會減少七十年壽命。死後靈魂由上帝掌管。」上帝將所有說話都講完：「審判完畢。」

「點解佢死後你仲要掌管佢靈魂。」我只問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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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認為你冇能力喺佢死後將佢公正地審判。」上帝簡單地解釋：「而且佢身體含有罪神，我要將色慾‧‧‧仲有其餘個六個被佢喺人間打飛失散喺人間嘅罪神搵出再逐個送番落去地獄。」

「所以‧‧‧阿敏會繼續以人類身份生活落去，但係會減七十年壽命‧‧‧？」

「無錯。」上帝點頭。

「而佢死後‧‧‧‧‧‧」我望住上帝，說：「就要俾你帶入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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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上帝再點頭：「原本佢應該一早喺虛空永不超生，只不過「自然律」最後喺佢人類身份死前判定佢，先可以用半神身份喺人間繼續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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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神‧‧‧」面對依個無情嘅判決，我垂低咗頭：「自然律嘅法則，大概‧‧‧係根據「愛」嘅標準？但點解‧‧‧‧‧‧要咁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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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嚟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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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就係因為「自然律」上嘅一條法則──超越人性嘅犧牲，而成為咗神。不過佢同時犯咗天禁，所以只能成為半神。

而且因為犯咗七條天禁，壽命會減少七十年同死後進入無盡寂寥嘅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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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明白，我都只係跟住「自然律」去審判。」上帝拍拍我膊頭：「死神，神‧‧‧‧‧‧我哋係唔應該擁有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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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神嘅職責，就係維持一切平衡。」上帝雙手再次放後，反問：「如果每個生命都可以好似佢咁地獄、人間、虛空都搞得翻天覆地，世界就會大亂，脫離平衡。」

「但係‧‧‧‧‧‧」我握實拳頭。

「看開啲。」上帝說：「每個人最後嘅終結都係死亡，迎臨嗰一個永恆、孤獨又漆黑嘅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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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就係依種感覺？」我望住上帝。

「可能。」

一道白光後，我再次翻回到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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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回到，剛才嘅荒廢教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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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你睇‧‧‧」面色蒼白嘅阿敏面露淺淡嘅笑容，從掌心冒出一團火焰：「我點解會有依種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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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半神，就係只能喺人間生活嘅神，但佢哋擁有神嘅力量。

不過死後不入地獄，亦不入天堂。

只入虛空。

「阿敏‧‧‧‧‧‧好勁啊你‧‧‧！」神婆望得呆若木雞：「點解你隻手可以生火‧‧‧」

我望住阿敏擁有住嘅呢個身份，為佢開心唔出。

因為對我嚟講，半神係一個詛咒。

直到我哋三人離開教堂時，我都係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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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係死神‧‧‧？點解唔出聲啊‧‧‧阿敏咁難得救咗你‧‧‧‧‧‧」扶住阿敏嘅神婆望住我問。

因為，阿敏接下落嚟嘅命運會更慘。

我呃唔到自己。

「阿敏，色慾附咗入你身。」我望住阿敏，說：「你之後嘅性格有可能會不知不覺受佢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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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緊要‧‧‧我仲有死神你。」阿敏拖住我隻手，望住我：「我知道，無論乜嘢情況‧‧‧就算幾困難都好，你都會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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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住阿敏對我帶住信任嘅眼神，我莫名有少許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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