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少年》 - 第十一章── 一年之路

第十一章── 一年之路

當我走到拿間荒廢的工地時，早已聽到腳步聲，

腳步聲十分協調，是人類所發出的......

我不禁很偑服自己由一個城市讀書長大的小孩，轉變為一個為求生存必須要活下去的男人。

嘿，想不到短短幾個月已經無意中學習了這麼多求生智識。

荒廢的工地給鐵板圍住，只有大門是唯一入口。

我緩緩的走到大門，躲在一部發電機後面。

頭往外一看，看見兩個男人，

一個腰圓背厚的成年男人坐在地上看殘爛的報紙，

而另一個則比較年輕，五觀十分木訥，他把手腳捲在一起坐在一張木製椅子上。

因為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別的隊員關係，我一直在發電機躲藏不打算出來。

「喂！做野啦！邊個比你坐啊！」突然那個腰圓背厚的男人對另一個青年大喝。

那樣子木訥的青年回答：「阿......阿爸......我......我我......我唔識......做啊」

他說話斷斷續續，神情隱隱約約，十分之奇怪。

「你老母！我養到你咁大！叫你去搵D食物都唔識！？」那成年男人右手手掌做了拉弓姿態正準備摑自己兒子一巴。

「唔好......唔好又打我啊......唔好打我啊老......豆！」那青年把自己手腳捲得更緊。

接著成年男人一巴又一巴的摑他耳光：「你老尾！真係麻煩就識比我！你老尾！你老尾！」那男人一直說一直摑。

我躲在發電機後不禁感到暗暗心驚，一對父子的感情竟然會是這樣。

正常來說有這種災難發生，家人之間應該大家更加愛惜大家，但這個老豆原全相反......不斷虐打他的

兒子，感覺猶如在找他出氣般。

那青年捲著身體流眼淚不說一話，也沒做任何反抗。

摑了數十巴後，那男人也沒在打他兒子，走進了荒廢工地的一間房間。

我看著那青年不禁感到悲哀，他怎麼會不反抗......？就算是正常人也會用手擋著別人的攻擊......但他只

是一直捲著身子呆在椅子上。

看著廣闊的天空，我拿了一些餅乾來填肚。

自從不知何時開始，香港的天永遠在日頭是都是藍色，難道中國的工廠都給喪屍入侵了嗎？哈哈......

。

待得中午來臨時，那成年男人終於在房子中出來。

他拿著一碗食物放在他兒子身邊：「食啦！菜湯啊！」他兒子伸出一隻手去拿起碗，怎知他竟然弄摔了碗。「你係咪玩野啊！」他老豆大喝。

「唔......唔係啊......好......好熱啊......」青年又把身子捲起來。

他老豆幫他撿起破爛的碗，喃喃自語的說粗口。

不過一會就到了晚上時份，到現在還未有別的人來過，但安全起見我還是躲多一會。

晚上時份，中年男人突然拜在地上：「老婆啊！我好辛苦啊！」那個青年突然捉著他老豆的肩頭：「媽媽係邊啊！媽媽係邊啊！」

我還以為會有感動情節出現，料知那男人竟然毫不猶豫把自己兒子推開，

「你條死垃圾！死開啊！！！」中年男人大喝。

到底這個世界發生什麼事......我有一股衝動想幫那個青年，

因為他跟我一樣，母親都不見了。

我連她是否死了也不知道......

我還記得我看見我老爸呆呆的站在床上看著牆壁的那一刻，每次回想起總是十分心痛，不禁的流出眼淚。

過了良久還未有人回來，看來應該只有這兩父子。

竟然只有他們兩父子相依為命，我也不便去偷他們的物資了。

就算說我是什麼道德撚也好，他們的家是我也不便過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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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想離開時，我背後突然一人叫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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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一看，是那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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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到你好奈」那中年男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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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搞過你地」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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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但係入得黎，都要留番D野比我地啦？」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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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唔住，我可唔可以自保都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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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未畢他已經從褲袋中拿出生果刀想偷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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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時間拿出豬肉刀，馬上用右手手臂格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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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果刀直插在手臂中！媽的！很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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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腳踢開他，左手拿出豬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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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樣子猙獰陰森，猶如我當天看見賣魚佬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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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時已經不同往日，我在這個世界已經實戰了不少次......

何況對方拿的只是生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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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大叫一聲，馬上毫不猶豫的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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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兒子從房間出來看著我們兩人，表情依然木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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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滾地閃避他的攻擊，再加上一腳踢開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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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中年男人突然瘋狂的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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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仔就交比你啦......我好辛苦啊......

好大壓力啊......啊......

」說著他便用生果刀往自己頸子一插。

「喂......！你......」我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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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盡最後一口氣說：「佢......自閉......

嫁......哈......哈哈......

你要一生照......照顧佢......因......因為......你殺

左我......」說畢他便氣絕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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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兒子看著這一些也沒哭，沒有任何表情。

但他媽的人渣把他照顧兒子的責任推了給我，他兒子還跟我差不多年紀。

算了......就算我不顧他兒子也不會受到什麼懲罰，

自己死了就有人幫他照顧兒子只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我拔去他頸子上的生果刀再用一些樹葉抹乾淨作為後備武器之用。

我看了他的兒子一眼後便離開，料知他兒子竟跟著我行，

「你自己諗辦法生存落去......你都自己見到，你老豆係自殺......我都唔想殺佢......」我說。

他沒有說話，只跟著我行。

「喂，唔好跟住我啊！」我對他大喝。

但他依舊的跟著我行，還要是一聲也不出。

這時我終於明白他老豆為什麼這麼狠的打他了。

但我又沒理由因為他跟著我......而要殺了他。

何況他也不是壞人......我根本沒有想殺死他的那種激烈情緒。

我呼出了一口氣：「你叫咩名？」

他沒有回答。

「你叫咩名啊！」

「我叫......徐源......」他回答。

我想叫他站在原地的等我回來，接著我就可以擺脫他，他如果這樣做的話，心裹總會有種罪惡感。於是我沒有理會他，在樹上睡到早上。

我打開雙眼時，他坐在原地......原來他不會爬樹。

我喝下幾口水後便往北走去，我走北面原因是因為多山森，而且東北面有一個大海。我打算前往西貢的「燒烤大王」，因為那裡對著大海，隨時有危險可以出海，而且那兒本身人煙火少，清靜涼快，應該沒有太多喪屍會在那兒出沒。

過了大半天，徐源完全沒有問過我拿一口水或一塊餅吃，看來他真的有自閉症。

雖然錯不在我......但是沒給他吃和喝我突然感到一種罪惡感......

為何會這麼奇怪，明明他根本跟我沒關係......

本來我想就算他中途餓死了我也走下去，

但我竟然會感到罪惡感......我的同情心真是我最大的敵人。

我看著眼前的建築物，相信我已經到了翠琳路，如果要走林徑到達西貢的話，需要浪費很多時間。

正常來說乘車過去應該是沿海行駛，但因為沿海會經過太多都會區......

所以我只能以走林徑方式到達。

其實我要到西貢「燒烤大王」的目的其實不單如此，還是因為我們「四座雷豹」Whatapps群組的兄弟經常都會到那裡聚餐，

所以......就算只0.1機率，我也想走去看看。

反正現在生活在城市和林徑給喪屍找出只是遲早的事，

救援過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到來......恐怕已經不存在救援這種東西，

要在這世界活下去必須更新的找到隊員和找到一個有防禦的安全屋。

但我看著身後的徐源只感覺到無限的負擔。

直到走到將軍澳衛奕信徑3段我才停下來，因為我看到那裡有一間屋子。

我走到屋子旁，玻璃窗已經給木板密封，不排除入面可能有人......

但我現在的物資只足夠我一人生存一星期左右，

如果現在不找定物資我必然會餓死。

我拿出豬肉刀做好防禦的準備，同時嘗試打開正門，不過如同所想，鎖上了。

我再觀察這屋子四周，他有兩層。

我坐在屋外躲了一會兒，目的是想查聽屋內到底有沒有腳步聲或其他聲音。

我拋了一包餅乾給徐源，免得他阻我做事。

在屋外待了接近半分鐘，屋內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正當我們想以強行手段進去時，突然傳出不知哪來的男人聲：「Bye」

直到聽到這句英文後，我馬上毛骨悚然！

往上一看，一個外國人在屋中第二層拿起花瓶直摔在我們頭頂上，我以手臂及時格擋，但徐源的頭頂卻硬硬的吃中了這花瓶。我往上看那外國人，他在玻璃窗外露出了半個上身，

他穿的是紅色短袖衣服，但已經看得出他那魁梧的身材。

我再看看徐源，他雖然中了花瓶，

但還是用那木訥的樣子看著我，然後似暈似睡的坐了下來。

他額頭之間更流出了一條血絲。

那外國人把上身縮回去屋子，我馬上逃走，

不料那外國人竟然拿著棒球棍追了出來，還一直高舉中指大喊：「Fuck you bitch！！！」我大叫：「對唔住！我走我走！i get out now！！！」但他沒有停下腳步，依然的追著我。

他跑步比我更快，不經不覺他已經追到在我身後，

他用棒球棍往我左肩重擊了一下，我左肩突然猶如承受了百多斤的重量。

我倒下地上：「Don't Kill me！」我大喊。

「Why！？」

「Because......have a zombie！」我用十分爛的英文回答他。

「Where！？」他說。

接著我馬上往他子孫根踢了一下，馬上站起來。再往衝往過去準備斬他一下，讓他不要再追我，料知他竟然他快速地單手推開我，他力氣奇大，再次把我推倒在地上，恐怕這次我死了......那外國人高舉棒球棍，露出笑容面向我，

但這笑容......只是一瞬間，他的臉容突然瞪大，

他身後站著一個人......是徐源......。

那外國人背部流了一灘血後便倒下。

徐源他手上拿著染滿血的花瓶碎片......他救了我一命。

我站起身來，帶他走到屋內，

他殺完人後竟然一點畏懼的感覺也沒有，但他給自己老豆打時卻怕得要命，真難捉摸。

我走到屋子內提起警覺，因為那外國人可能不是獨身一人。

下層我已經確認了沒有喪屍，我走到上層的一間房子，進去後的情景把我嚇一條，一隻十一、十二歲左右的女喪屍給鐵鏈鎖住四肢在床上。

那女喪屍五觀沒有嚴重腐爛，四肢也沒有殘缺，它頭髮金黃，還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小公主衣服。這時我再看看它房子的掛畫，發現一張相......

是他們的全家福......那外國人在相中開心地抱著自己這隻小小的女喪屍。

看來他身前應該是那外國人的女兒......

呼......我無奈的嘆出一口氣。

上層房間除了那隻女喪屍之外，也沒有別的喪屍。

我在下層好奇的打開電視一看，果然跟所想一樣，看到的只是一堆雪花。

我在廚房中拿了一包可可脆片給徐源吃，

徐源一塊一塊的吃下可可脆片，看來他真的很餓......

我再拋了一枝蒸餾水給他，當是報答他救了我一命。

好奇心的驅使下，我無聊打開他們一家人的相薄，

發現他們一家人也十分之快樂，去哪兒都會拍一張照片。

我突然想起他不殺自己女兒......其實跟我不想殺自己老豆一樣。

心中黯然過後，便開始工作。

我把廚房所有物資都放進了背包，也在屋子內找到一個登山背包，我把物資分別放進這兩個背包分別給我和徐源用。

所有工作完成後已經入黑，我和徐源分別睡在兩間房子中。

「徐源，你訓呢到有冇問題啊？」

他點點頭，我就走進自己房間去。

這晚有十分強的不安感，此終有一隻喪屍在這屋子的房間中。

而且他看到我們後就「嗚嗚嗚嗚......」的叫，十分煩人，

第二天早上，我看得到日出已經出來。

我走到徐源房間拍他的門：「徐源，你行得未啊？」他打開房門走了出來，跟在我背後，

真是嚇我一跳，原本我還以為他還在睡覺，誰知竟然可能還比我早起身。

我打開樓上外國人女兒的房子一看，他女兒還是給鎖在房中。我走到樓下隨便找了一本合適自己的書來準備旅程中打發時間，因為如果不找點什麼做，時間就會過得很慢，

我看學校圖書館心理學的書本時，書中也說到如果人不找點東西做，意志便會慢慢的消沉。

我拿起了一本《心理學──九型人格》放在書包裹。

「徐源，你洗唔洗帶D書去睇啊？」我問。

他搖頭不答，我也已經習慣了他這種溝通方式。

我由將軍澳衛奕信徑3段向前行走，依我印象......如果一直向前走便會走到清水灣道。

走到那裡時已經中午，天氣也漸暖。

在這世界生存了短短幾個月，我發現機動性是不可以少，所以我通常走一會兒，就會坐下休息一會兒。

當我走到清水灣道時我才發現那條路已經給喪屍佔領。

我忘記了清水灣道旁有一條白石窩村......

那裡也有不少人住......現在整條清水灣道都給喪屍佔據，完全不能穿越過去。

我向右手邊前進，依然有無數隻喪屍在清水灣道行走。

媽的......！這樣的話就去不到西貢的「燒烤大王」

因為這條是必須要穿越的路......

現在想不到方法穿越過去......所以我就坐在泥地上休息，順便拿起那本心理學書本來看。

我為自己做了一個長盡測試，測試自己人格。

發現了自己竟然是和平者人格，書上所說的特徵也和我的特徵一樣。

書上說，這人格非常善於接納的、心胸開放、情感穩定、並且心平氣和。他們接納並相信自己和他人，

但缺點是不愛做決定講自己意見，因為害怕與人有衝突，很多事情都不好好完成，不遵守承諾沒有性格，跟不同人相處時會出現對方的個性特點，猶如一隻變色龍。

更嚴重的人更有機會出現人格解體......

想到這處我心中已經不禁一寒。

我拿出餅乾和一些水果分給自己和徐源吃，

在這個世界中，所有人就猶如變得很珍惜食物，

工廠也停止了排出廢氣，人們變得更加原始。

相對的，人類也更加團結了，因為我們出現了共同的敵人───喪屍。

當然......有些人是另外。

我有時會在想，這是上天給人類的懲罰嗎？

雖然我也認為人類罪大惡極，但這種懲罰實在太慘酷了。

休息過後，已經是下午。

陽光普照，我終於感受到熱的感覺了，對上一次接觸熱力時都忘記是何時了。

我想了很長時間，但實在別無他法，

我走了這麼長的路也沒理由叫我走回去，

但其實還是有一個方法......就是駛車。

我一直不用車的原因是因為我只是一個中五學生，不懂如何駕駛，其實車沒什麼用，只是暴露自己的位置，

還有現在已經沒有汽油那些補給料，萬一駛到半路沒油就完了，加上路上應該有不少障礙物......但我現在只可以用這種方法可用。

中學時期我曾經到海洋公園玩小型賽車，所以也依稀懂得什麼是踩油，什麼是停踩。

但最重要的問題還是有沒有車匙......

我聽說過有些高手懂得用電路接閉方式取得車子，可是我不懂。

想了良久，我決定還是在清水灣的碧翠路休息下來。

因為那裡所有的屋子本身也設有圍牆封住，所以不用太擔心街道會出現喪屍。

我爬上圍牆進去了去，看到一條直路和一橦橦的丁屋。

圍牆內有八間丁屋，丁門的圍牆大門給鎖上。

大門外還有別的丁門，不過沒有這八間丁門的看來這麼新穎。

這八間丁屋應該是村內一些長老住的屋子。

正當我想找一個位子躲藏進行觀察時，突然一個男人喝住我。

「喂！你係邊個？」

我回頭一看，這個男人身材瘦削、帶著藍色的眼鏡、一副讀書人樣子，年齡大約十七、十八歲左右，「你地係邊個！做咩入黎我地條村！？未見過你地既！？」他說。

現在這個世界人際關係是一個很敏感的接觸，因為大家都會有所防備。

「對唔住，我地唔知呢到有人......我地會走！對唔住！」我說。

「比你走仲得了？你萬一去叫同黨黎我地咪死得？」他說。

我「地」......就是說他不是獨身一人......

「我冇同黨」我說。

「我點知你有冇？」

他突然大叫：「阿爸、阿叔！有入侵者啊！」

「喂！......你！」我阻止不了他。

屋內馬上傳出腳步之聲，丁屋裹走出了兩名成年男人和一名年輕少女。「阿爸，呢兩條友偷偷地爬入左黎啊！」他對住一名粗身大細的男人說。那粗身大細的男人打量了我們以後說：「做咩入黎？」

「因為......我地以為冇人......所以......」

我說話未畢，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張口說：「冇咩人啊～咪又係想入黎偷我地野，殺左佢地算啦」

這人應該便是這青年的阿叔。

我望向那個年輕的女生，

她雪膚嬌白、花貌如嬌、有一顆美人痣在右邊嘴角上。

這女生雖然貌美，但她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們。

「等陣！殺左我你地又冇得著」接著我亮出豬肉刀：「仲你地就算圍我，我都至少帶一個陪葬！」我高舉豬肉刀恐嚇他們。

那個瘦骨如柴的大叔推著那青年：「葉駿銘！你去啦......青年人！」接著他走進丁屋拿了一把菜刀給

他。

「吓......六叔......我唔掂嫁wo......我都未打過架」葉駿銘說。

六叔推他過來我那兒：「呢家叫你殺人定打架啊！？你未打過架姐係殺過人啦！」「吓......咩道理黎嫁......六叔......」葉駿銘說。他老豆左手一揚，擋在自己兒子身前，

他說：「細路，你好有吉士(勇氣)，有冇興趣加入我地？」

葉駿銘大驚：「吓！老豆！我地同佢地三五識七，做咩比佢地加入！？」

他老豆怒說：「人地同你差唔多年紀，但係已經出黎求生啦！你！？我指意你死得啦！」我看六叔的樣子他也好像有點不滿，

但我想可能葉駿銘的老豆是村長或他們領導人，他們才不出聲吧。

「細路，跟我入黎，以後叫我強哥」強哥說。

強哥帶我們走進一間豪華的丁屋：「隨便坐」

他果然跟他名字一樣夠豪氣。

「你地邊到黎？」

「將軍澳......」我回答。

「咁大水路走過黎做咩？」

「我想去搵一個安全既地方」我隱瞞了我要去西貢的「燒烤大王」

「其實我比你地入黎既目的......係想你幫我殺一個人」他說。

突然我想起豬肉佬那時的情節。

「邊個......」我問。

「就係你地岩岩見到個位六叔」

「你地唔係親戚咩......點解要殺佢......？」

強哥拍了一下桌子：「講起條友就眼火爆！日日唔做野，留係間屋到食哂D食物，又成日想勾引我媳抱」

難道剛才的那個女生是他的媳抱......？但他只有十七、八歲左右。

「你個仔咁快同佢結婚......？睇個樣佢地都唔似過二十wo......」我說。

「唉，佢地自小青梅竹馬，中一個陣已經拍拖，話就話未結婚，我已經當哂佢係媳抱」他望向徐源接著說：「你朋友咁怪既，將自己捲成一舊坐係到既......？」

「哦......！我朋友本身就鐘意咁坐」

「好啦，總知殺左佢之後我唔會虧損你」

「好......我需要一嫁有車匙既車」

「得！我有一部！」

這時我問了一個很重點的問題。

「點解你唔自己親手殺？」

他呆了一呆：「我同佢係親戚，點落得到手啊，總知交比你啦！」

我在丁屋整治過後，便在丁屋第二層露台看著風景。

而徐源則呆在房間中。

我看著那女生，她身材苗條，穿著全白的長袖衣服。

我不禁想起潘思晴，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直到晚上，強哥走了過來我們的丁屋：「一齊黎我到食飯，順便介紹下D人比你識」我跟徐源進去強哥的丁屋後，發現六叔、葉駿銘和他的女朋友也在裹頭，「終於食得飯啦～」六叔高低聲氣說。

大家圍在中間的大桌子上，吃得十分緊張。

這餐7-11便利店的急凍黑椒雞脾、魚蛋等，

但安全起見我只吃自己帶來的餅乾。

六叔不時用高低聲線說：「我地D野，驚食死你咩～」我也看得到葉進銘和他的女朋友眼神不太歡迎我們。強哥指著我問：「兄弟，你地叫咩名？」

「叫我阿松就得」我拍著徐源的肩頭：「佢叫徐源」

「係呢，你地黎呢到之前經歷個D咩？」強哥說。

「冇啊......都係一直避下，一直走下黎到呢到」我說。

「你地一直係朋友？」強哥問。

「係啊，我好早就識徐源」

徐源突然身子一縮：「你講大話......我根本同你唔熟......」

突然全屋中的人臉色有異。

強哥追問下去：「吓，姐係點？」

突然的情況令我無所招架：「哈......其實喪屍爆發個陣先識佢」

料知那女的突然反問徐源：「徐源哥哥～你點識佢？」她眼神極含攻心計的看著我。

加上她嘴角上的美人痣，她根本就是她媽的賤人！

徐源縮起身子害羞地說：「佢......佢殺左人......」

徐源說畢，所有人驚訝的眼神看著我。

「徐源......你講咩笑......」我看著他，

「你......你殺左我阿爸......」他細聲說。

那女的突然說：「哦......原來你殺左人地老豆」

六叔二話不說已經拿起廚房的菜刀衝向我，

我拿出豬肉刀背著大門，看著他們四人。

「阿強！阿銘！去拎武器啦！」六叔大叫。

六叔先衝向我，我迫不得以踢開了他，

再用身子壓著他，但他發瘋的搖晃，

這時葉駿銘已經手持摺板凳衝過來，

葉駿銘直劈我頭上，我馬上避開。

「啊！！！」慘叫的一聲，六叔的頭部出血。

葉駿銘不小心打錯了六叔，六叔雙眼反白，就此斃命。

這時強哥突然拿著生果刀衝向自己兒子葉駿銘，再往他腹部一插......再插！

葉駿銘用著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他老豆強哥。

「呀！！！」那女的在尖叫，

接著強哥強硬摟抱他媳抱：「你呢家係我既人！」接著往她臉上啜了一下。

「呀！！」那女的尖叫得更強：「你......你做咩殺左駿銘......」

「莫善盈......平時比哂暗示你，你都唔橪識自動獻身！係你迫我搞到咁！！！」強哥說。

原來這女的叫莫善盈......

「你痴線嫁......！葉駿你係個仔黎嫁！！！」莫善盈說。

「咁又點啊！？之從爆發左喪屍之後我女人都掂過一次啊！！！我好奈無叫雞啦！！！」

莫善盈推開強哥細聲說：「駿銘......我黎啦」接著拿起六叔地上的菜刀：「就算我要自殺都殺左你先

！！！！」

媽的......媽的！我在看一場家變，吃一餐飯轉變為一場殺戮戰場。

那女的性格雖然有點八婆和攻心計，但在他男友面前卻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女生......

雖然現在環境混亂......但大概我也分得清誰好誰壞......

莫善盈衝前想殺掉強哥，但強哥一手便推開她。

強哥從褲袋中拋了一條車匙給我：「阿松，唔該哂，我一直以黎就係冇一條導火線開戰，你呢家可以走啦」

我接著他的車匙，再望向莫善盈。

強哥扶起她：「起身啦，今晚有排你玩啊！」

徐源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強哥身後，拿著筷子插強哥背脊，

「唔好搞佢......唔好搞佢......唔好搞佢」徐源陰聲細氣地說。

但對強哥一點傷害也沒有，因為筷子不是尖頭的。

強哥轉頭望向徐源：「你做乜野啊！？」

強哥轉身那一刻，徐源馬上用筷子插入強哥的左眼。「哇啊！！！！」強哥用手蓋著左眼發了瘋的大叫，

莫善盈曾這機會撿回菜刀，在強哥腹部一插：「還返比你......！」

強哥推開莫善盈，我本能地扶起她，

強哥發了瘋的往外跑出，他在丁屋外的一盒箱子拿了一枝衝天炮大叫：「你班友咁想我死！！！我地一齊死！！！」

他在褲袋中拿出火機點著衝天炮，

「砰！！」

衝天炮在天上爆的一下，火花四濺，聲音極響。

這種聲音絕對會引來喪屍......

強哥大叫：「你地玩完啦！！！哈哈.....哈哈......哈.....」說畢便倒下地去。

我拖著莫善盈的手走到丁屋外的一輛六人車上，莫善盈雙眼無神，就如要去尋死的一樣，「有冇事啊你？」我問。

「嗚嗚嗚嗚嗚嗚！！！！！」碧翠路四周也充滿了喪屍的嚎叫。

只聽已經毛骨悚然......！

這時徐源也已經走了入來車中，

我馬上啟動車子，基本的踩油波棍什麼的我去機鋪也學過怎玩，我效為手動波再踩油前進！

我先把大門撞破，接著直駛出去清水灣道。

中途無數隻喪屍走向我們車子，但不是被我撞死就是追不上，我轉入了聖屋村路，整條村的喪屍也衝向我們，車子也因為撞到喪屍而不斷的減速。

最後駛到村子盡頭，我把車子駛入林徑，

林徑道路十分之凹凸，車子猶如隨時翻倒，

最後我衝下了山坡，車子撞倒在一顆大樹上。

撞擊震得我慢慢的暈去......

「沙沙沙沙沙───！」

當我再次醒來時，天色已暗下起驟雨。

在林間伸手不見五指，我也不想出去，免得給別的生物或喪屍襲擊。

我摸索我身邊的莫善盈是否還在，我摸到她的肩頭，

接著我往後摸去，又摸到一人，應該是徐源。

確認兩人還在車中，所以我就先睡去。

我推測我們應該在清水灣的壁屋村路北方的林徑之中，

今天好不容易終於穿越了那條街道。

……

「啪啪啪──！」

第二天的陽光總算出現，但雨還是下個不停，

黃昏配上雨水......真的在香港很少見。

「啪啪啪啪！！！」

「哇！」我給突如其來的拍打聲嚇到。

我往車外一看，有兩隻身軀枯爛的喪屍正在拍打我們的車子。

而徐源跟莫善盈還在沉睡當中，

可能他們習慣了睡覺時處於安逸當中吧，

而我每次睡醒總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我試著把車子向後駛，但看來整嫁車子已經壞掉，一點反應也沒有。

早上一醒，那兩隻喪屍就不斷的拍窗，令我異常的煩躁。

我打開窗戶，試從窗內攻擊它們。

「嗚嗚嗚......」

在我窗外的一隻喪屍在我還沒把車窗降到一半時，左右手已經迫著要進來，把手伸進來時比以往又快了一點，

雖然每次它們都只是進化一點......但如果這樣下去......它們此終有懂得跑的一日。

「呀......！！！」在我身旁的那個女人突然尖叫起來，

「叫咩啊？」我問，

「喪屍呀！」

「咁又點啊！？我呢家咪整走緊佢地，等我一陣」我說，

我看著反光鏡看到徐源醒來，他看著莫善盈露出純情的澀笑，但這純情的笑容露出在他的木訥臉孔上不禁讓我想發笑。

我拿出豬肉刀再打開車窗，一打開後喪屍便會伸手入來，

所以我身子不能太近車窗，我慢慢的擠迫入副駕駛的位子，同時慢慢地把窗子打開。「喂！你做咩迫入黎啊！冇野啊你！」莫善盈說，「我呢家要殺喪屍啊，咪計較咁多啦！」

「死變態佬！！！」

她往我背脊打了幾拳......讓我呆了一呆......

我又想起潘思晴了，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那隻喪屍把雙手伸進來後我按住它的雙手，

再伸出拿豬肉刀的右手出車窗，在它頸子一砍！

接著我把那隻喪屍的兩隻手推回出去，

它身子雖然不能動了，但是嘴部還能郁動。

接著我身子移回去正駕，拖著莫善盈的手拉她過來靠近我，

「你又做咩啊！！？」她說，

「你個位出面有隻喪屍啊，你係唔係想比佢咬啊！」我慢慢的打開車窗，再用同樣的方法把那隻喪屍殺掉。

殺死兩隻喪屍後我鬆開了她的手，我突然聽到一點抽泣聲，原來她正在抽泣......

我用溫柔的語氣問：「有冇事啊......？」

媽的......平時平穩踩實的我突然要這麼溫柔的安慰一個女生真的有點習慣不來，

不過算了吧......好像是我害她哭了，況且其實她也很可憐......保護女性是我們男人的義務......

雖然在以前的社會，中五的我不可以原全稱為男人，大多稱為男仔，但如今的我，也算得上是個男人吧。

她沒有理會我的說話，只紅著雙眼在一旁抽泣，

這時雨還是下個不停......雖然是早上，但天雲陰暗......

看來還是在車上待上一段時間比較好，

我關掉兩邊的車窗，並拿了幾包餅乾和蒸餾水給她，

我也拿了幾包餅乾給徐源......

如果不是他......或許現在不會這樣，

但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生存在這裡，

我不是一個記仇的人，況且他有自閉症......有話直說也是正常，

也許在他們的世界裹，是沒有欺騙與虛偽這種東西。

我在車中拿起了那本說九型人格的心理學書來看，

原來我的目標不夠明確的話就不會得到「果斷」

明確的目標嗎？我現在明確的目標應該就是西貢的「燒烤大王」在無燈的地方看了一陣子書我就覺得有點眼酸，

所以我大約地粗略翻閱書本，最後一頁寫著這麼一項的字，

「你心裡有頭猛虎，在細嗅著薔薇，審視你的心靈吧，親愛的朋友，你應戰慄，因為那裡才是你本來的面目」

我放下書本看了徐源一眼......

到底他內心世界會是怎樣？為什麼在自閉者的世界裹他們總不說話？

難道他心中有隻怪物在威脅他，不讓他說話嗎？

我又看著身旁的莫善盈，她已經睡去了，

其實樣子她也不錯，是性格有點......

但她在男朋友面前也算是十分好吧，

看著她秀麗嬌美的樣子讓我不自覺的把手伸出去撫摸著她的臉孔......

她突然模糊的打開雙眼：「做.....咩啊你！」她推開我的手，

這下我才醒覺我不斷在撫摸著她的臉孔，

「Sorry！Sorry！唔小心！我......我唔係有心」我立即解釋，

她恕視我一眼後看到車子出面沒有喪屍，便走到六人車的最尾那一排坐位。

坐在中間那一排的徐源木訥的看著我，

希望徐源不會突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拿東西在背後插我吧。

我在車中小休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下，

太陽高高掛在半空中，看來現在應該是中午。

但現在泥地濕滑，還未適合行走，所以我又在車中看了半日書。

到了下午，泥地終於乾透，

「喂，莫善盈，起身啦，要行路啦」我說。

她呆呆的揉搓眼睛：「渣車啦......」

「嫁車壞左啊」接著我打開車門，終於吸收到新鮮空氣。

我生平最痛恨的其中一種東西就是車中那種氣味，每次都會吸得頭昏腦脹。

「吓......！你宜家要去邊！？」她說，

「西貢「燒烤大王」啊，總知跟住我實無死啦！」我說，她小心翼翼的走下車中，不時回望四周，「驚乜鬼啊，邊黎咁多喪屍」我說，

「我......鐘意望！你理得我！！？」

我們三人就這樣的前進下去。

現在到「燒烤大王」的三分之一的路程也未到，看來還有一段路要走。

大約走到南邊圍路一帶，天色漸漸的暗下來，

我不敢走近附近的民屋來做暫時的安全屋，因為依我估計......現在全香港的大部份喪屍已經掉到在街

上，

因為它們現在懂得破窗而入及破窗而出，

我用石頭打破南邊圍路的一輛四人車，準備用來作為休息站。

「冰──！」

玻璃碎裂的同時，車子的防盜器也響起了！

「嗶───！嗶───！」

媽的！我忘記了有一部份車子是裝有防盜器......

「你點搞嫁！！？」莫善盈怨說，

「走啦！仲講！」我本能地拖著她的手逃跑，

「喂！！！」她猛力甩開我的手：「你博懵啊！！？」

我沒好氣地說：「走左先講啦......」我帶他們跑回剛才經過的林間，

「嗚嗚嗚嗚嗚嗚────！」遠處已經出現了喪屍的嚎叫，

我看著背後越來越心驚，因為永遠沒人能預測喪屍在哪出現。

在林間中跑到一段路程後，我馬上爬上一顆大樹上，

因為就我在這世界生存這段時間來說，我也未曾看過一隻喪屍會懂得爬牆。

爬到上去後我往下一看，才知他們還在樹下，

「你冇野啊！我點識上黎啊！」她看著我說。

徐源則平淡的看著我，十分輕描淡寫。

我跳到樹下：「踩落我肩頭到」我說。

「你想點啊！」她問。

「踩我肩頭上去啊！」

她樣子看似十分不願意，但還是照樣的做，

「捉實D啊！！！」她說，

「得啦！」我已經累得不想再說一句話，

這時我又本能地往看上一看，她穿的是南瓜褲，這才看得見她白滑的雙腿，

徐源用平和的樣子看著我......其實他就算怎樣也是同一個樣子......除了給老豆打那次。

她上到樹上後我再給徐源踩我的肩頭而上，

兩人也上到去後，我已經滿目瘡痍，

「嗚......嗚......嗚嗚嗚！！！！」

這喪屍的叫聲十分靠近我們......我往後一看......

一隻滿口是血的喪屍狠狠地看著我，

我抓住樹根極速地上去......媽的！

我的腳跟它捉住了，我第一次跟喪屍零距離接觸......

我抓緊樹根，看著在樹上的徐源跟莫善盈......

不行了......他們想放生我了......

我閉起雙眼，握緊樹根......

突然一陣護膚霜的香氣出現在我身旁，

「捉住！」

我打開雙眼，發現莫善盈伸出了左手......

我捉住她的手硬硬的從地獄走了出來。

我呆著的看著樹下那隻喪屍......

剛才如果不是她救了我......只怕我早而死去......

我看著滿頭大汗的莫善盈呆呆看得出神，

其實......她也是個好人。

「望咩啊望！！未見過靚女啊！」她對我說，

「多謝你......」此刻我只能說得出這話，

「多......多咩謝啊！我驚D物資都冇渣！」她轉臉不理會我，

我也坐在樹上小休，快點讓自己回神。

黑夜的林地不時傳出喪屍的嚎叫及腳步聲，

我們三人連大氣也不敢吸一口。

我拿了幾包餅乾分給他們兩人後自己便睡去。

早上起來時，我在樹上觀察林地四周，

發現昨天給我們引來的喪屍已經分佈在我們前方的南邊圍路，

他媽的......！如果要前進下去的話必須要轉路前進......

「莫善盈！莫善盈！」我叫醒她，

「神早流流......咩事啊......」

「幫我落去引開隻喪屍！我有機會就殺佢！」我說，

「你痴左邊條根啊！！？」

「你唔引走佢我地就走唔到！！」

她望向徐源：「徐源，幫下我手啦！」

徐源露出絲絲微笑，接著慢慢的爬落樹下，

這時喪屍已經給徐源誘騙，我跳落樹下，往它頸子一砍！

「落得黎啦」我說。

接著我帶著他們二人向西北部進發，避開昨日北面的喪屍群。

走了一小時左右，我們在前方看到一間荒廢的石屎屋，

我在四周檢視過無人後便打算走進去，

說起來奇怪，石屎屋裹臭味四出，不少老鼠在屋中出入，

當靠近一看便可以發現屋外的牆壁有一些奇怪的圖案......

有的月亮......有的星星......有的三角型，有的一隻眼。

這讓我想起了...... 小丑。

我記得他在捉走東萬前也流過這樣的記號......

我走進去一看，屍臭味更是四散而出，

屋的中間有兩張椅子......椅子上坐有兩個被燒焦頭部的屍身，他們下身完全沒有受損的傷疤.......手腳

被綁在椅子上，他們應該是活生生的給人燒死。

「走啦！！！見到D咁既野仲入黎！！！！」莫善盈說，

「唔得......」我答，

「你變態嫁！！？」

「我有個朋友都係比同一個人害......」

莫善盈聽到後也不再說話，

屋中的大牆寫有用血寫成的字，「Game is Over」

從小我就很害怕小丑......他雖然是馬戲團中一個不可缺少的搞笑角色......

但我自小就害怕小丑，因為他們永遠只會掛著一臉笑面，

但我們從不會知道笑臉下的他們到底是怎樣......

我默默的離開這間屋子，看著這天空......

如果我也能成為那群瘋子的一份子就好，

至少不用每天都過著擔驚受怕的生活。

「點呀......行黎行去又唔走......」莫善盈已經怕得不耐煩起來，

我帶著他們走到西貢蠔涌路一帶便休息下來，我們躲了在一個停車場附近，可能這一帶只是個放貨物的地方關係，所以也沒什麼喪屍在這裡出現過。難得這麼安全我也很想和莫善盈增加一下感情，

應該怎麼說......？我自小就很想和一些漂亮的女生對話，就算她有多壞多惡也好，我也覺得能在一堆

朋友臉前跟她們說話一種榮譽。

假如有一日遇回傑天他們，他們看到我跟莫善盈感情猶如兄弟子妹一定會大吃大驚，嘿嘿嘿。

「莫善盈，口唔口渴？」我問。

「唔口渴啊......」

「食包餅好唔好啊？」

「唔想食啊.......」

「唱隻歌比你聽好唔好？」

「你好煩啊......妖」她轉頭不理會我，

看來......要跟她打好關係看來還得花上一段時間。

但我還是不忘她手中護膚霜的香氣......

她真是一位很難接近的女生。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便出發去，

越快到達「燒烤大王」求生機率就越高。

途中我們花了兩天多的時間去到了馬鞍山的一帶，

這兩天一隻喪屍影也沒有出現過，可能是因為我們在林間吧。

這一晚我們在馬鞍山休息，準備明天出發到山寮下路，

這晚異常的寂靜，我無聊的跟莫善盈搭訕，

「莫善盈，點解你好似永遠都咁憎我咁......」我問。

「憎你又點？唔憎又點？」她不耐煩的說，

「成日咁火做乜鬼呀......順下條氣平靜做人啦」

「又關你事？」

「咁我作為你地領隊緊係要教你地做人既態度」

「教？洗你教？」

「想同你講句野都咁難......」

之後她沒有理會我，只看著天上的星星。

平時在市區看不到的星星在這兒看到了，真的很美。

第二天我們也走到了山寮下路，距離「燒烤大王」十分之近，最後走到大網仔路，看著遠處的「燒烤大王」，我們終於到了！我們沿著林坡爬下去沙灘那裡，

我在這裡先橫看四周......發現了坡上有一個黑影正在偷看我們......

但我沒有告訴他們，免得擾亂他們和打草驚蛇。

在這次旅途中，感覺自己練上了很強的觀察力與警覺性，

心理書上說過，人處於危險環境會激起他們求生意志與警覺性，有助於人成長。

但如果長時間或心靈脆弱的人處於這種環境便會使他們失常、精神崩潰，更嚴重會出現自毀現象。途中我不時回望那個黑影，他果然暗地裹跟緊我們，

其實我心裹多少也有點緊張......但平時我都有磨刀和熟習武器，

所以我相信我也不會給他偷襲成功吧.....除非他有槍還要是神射手。

就當我看到「燒烤大王」時，我感覺到背後一股強風向我突衝，他來了......！

我拿出一早準備好的豬肉刀轉身！

左手握緊他面部！再用力推開他，這時我往他右手看去......他使的是斧頭，我再一手將他推落地！

「啊！！」

這把熟識的聲音......我望向這人......他是病貓......！

他抹去臉上的沙粒：「子松......！？」

「你點會係到......？」我扶起他。

「呢句應該我問你啊！你唔係死左咩......有咩野入去先講啦......！」病貓說，

「入去邊到？」

「燒烤大王」他說，

「你地將「燒烤大王」做左大本營......？」我問，

「係呀，係傑天提意既」他說，

「你地黎左幾奈......？」我問

「你走個一日，我地就去左「燒烤大王」啦」

「行死你地wo......」

「呢個世界有單車嫁嘛！！」

對......為什麼我不搶單車來用......？算了，林間根本一嫁單車也沒有。

「呢兩位係.....？」病貓問。

「一個叫徐源，一個叫莫善盈」我說。

「你好！你好！」病貓又用那種客氣的打招呼方式。

但他們兩人也沒有理會病貓......因為根本一個自閉......一個勺蠻。

我們走進去了「燒烤大王」這個大型的半室內燒烤店中，

傑天......J賢......阿政......他們都坐在了中間......

當我們看到對方時，大家互相默看大家很久......我也快要忍不住流出眼淚，

我走上前擁抱他們，很溫暖。

「你終於返黎啦！！！」阿政激動得流淚。

我望向後排，有一對老夫老妻坐著，他們正在氣定神閒的下棋。

那老伯看到我後問：「你地認識......？」

傑天回答：「係啊！佢叫阿松，就係我地成日講起果位救我地既兄弟......」傑天神色突然驚恐的看著

我：「話時話......點解你會無事......仲走到黎呢到......」

接著我把所有事情都跟他們說了。

那老伯聽過後笑說：「哈，估唔到我間鋪幫左咁多人」

「你間鋪？」我問。

「哈哈，「燒烤大王」係我同我老婆開」那老伯笑說，j賢笑說：「好彩我地之前成日一齊黎呢到食野有好多回憶，你先諗到黎呢到」

「老伯同婆婆願意收留我地，我地都好感激......」阿政望向老伯：「可唔可以比我地呢個朋友一齊留

守係到？」

「緊係得啦，你朋友咁有義氣！」老伯說。

老伯跟老婆婆也長著一副仁慈的臉孔，十分祥和。

這時我四周看望也不見潘思晴的身影，心情開始忐忑起來：「點解......唔見潘思晴......？」

「哦......佢去左搵物資啊」老婆婆柔和地說。

我嚇得心也跳出來：「吓！......佢一個女仔去！？」

老伯笑說：「唔係！仲有阿奇同佢去！」

「阿奇......？他是誰......？」我問，

「咔擦──！」突然收音機接受到外來信號。

病貓興奮地說：「一陣佢地番黎同你講，聽《狂牛五十七》先！！！」

媽的，他還在聽那個爛鬼電台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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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年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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