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星戰 (實體書出版十週年經典連載) - 第二章過去

在警署的小房間中，莫督察及張督察正在向我問話。

這間房間十分寒冷，白煙從口中噴出，我不禁打了個冷顫。他們把室內溫度調至這麼冷是有原因的，無非就是迫供罷了。

居然要勞煩兩位督察來盤問我一個貧苦學生，我的面子倒是不少。

「你最好不要說謊，你別恃住自己是大學生，就以為我們就奈你不何。」莫督察語帶威脅的質問。

我扭過臉避開了他的凌厲的目光：「我所說的都是真的，也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信不信就由你們。難道警察就只懂威脅別人嗎？｣我拿起桌上的一杯白開水喝了一口。

莫督察怒髮衝冠，差點就想把我揍一頓了：「你……」

還是張督察比較冷靜，馬上制止了他。這次輪到張督察道：「若然你所言屬實，那可是一宗驚為天人的大事件，如果此事傳了開去，再加上早前發現UFO的消息，必定會造成公眾恐慌。」

莫督察整理了衣衫，坐了下來，道：「而且他們昨天逃走後，去向成迷，對公眾社會也構成威脅。」

張督察手裡轉動著原珠筆，道：「此事必須通報上頭，正常應該會列作高度機密。」

莫督察臉上閃過了一絲奇怪的表情：「嗯，就像以往的奇異事件一樣。」

還有甚麼奇異事件？慢著……我該不會是身處美國電視劇《X檔案》的劇情之中吧？我心頭間驀然升起了一陣不祥之感。

「你可以回去了。」張督察說著遞了一部類似八、九十年代傳呼機的電子儀器給我：「你把這個拿去，一旦有甚麼消息或危險，按一下那個紅色的按鈕，便可以直接與我們聯絡。」

莫督察補充：「緊記，此事你千萬不要跟其他人胡亂說起。否則，我不會擔保你的人生安全。」

「我明白了。」我心裡不是味兒。

於是，我就此離開了警署。

鄧小雲早就外面等著我：「幹嚒了？為什麼進去這麼久？其他同學早就被問完話回去了。你是否知道了些甚麼事情，所以被警方留難了？」

我道：「沒有呀。」

鄧小雲瞇起眼睛，觀察我面上的表情：「連朋友也不能說？」

我皺了皺眉，道：「我真的甚麼也不知道。」

我們走著回家的道路，到了分岔路口，迎面便來了一對纏綿的男女，他們正在打情罵俏，似乎並未注意到我們。

可是，我卻注意到她，立時心下一沉。

鄧小雲察覺到我的神情，道：「不要看吧！走吧！」

我們跟他們擦身而過，他們仍然沒有為意我們的存在。

鄧小雲嘆氣道：「你還是沒能忘記嗎？其實根本也不是你的錯……」

忘記？她是我的初戀情人，怎麼會忘記？

我沒忘記，但她早已把我的事情忘記得一乾二淨了吧！

鄧小雲道：「真不知道那個Gabriel有甚麼好，June居然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Gabriel就是那個男生，是大學學系中有名的惡霸，基本上沒有男同學對他有好感，可就因為他長得高大英俊，而且是個富家子弟，所以迷倒不少少女。

June就是其中一名了。

我跟June交往的時候已經是一年多前，她的確是一個很溫柔而且體貼的女生，讀書成績也很不錯，長相像是藝人林嘉欣那一類氣質女生吧！

後來，也不知為甚麼，我們究終分開了。

沒想到，她很快就跟那個紈絝子弟Gabriel一起了。

沒什麼，這是她自己選擇的，我管不了。

只是我徹頭徹尾的很討厭那個Gabriel。

至於是否出於嫉妒，也許是，也許不是，人類與生俱來就有一種無法用理性解釋的情感。

如今看見他們走在一起，我的心臟居然又抽搐起來。這本該與我無關啊！我緊張什麼？

鄧小雲似乎注意到我的痛苦，立時把話鋒轉移道：「對了，昨天真是嚇死我了，不知道昨天那兩名怪人到底去了哪裡？警察他們知道嗎？」

我加快腳步，走在前面：「不知道，別再問我這個了。」

鄧小雲道：「難道那兩名怪人也與新聞報導的UFO事件有關？」他果然腦筋敏捷，能夠把兩件事情關連起來。

鄧小雲是我自幼已經認識的朋友，我實在太清楚他的性格，倘若讓他知道古代人穿梭時空的事實，他一定會把我纏得沒完沒了。

此事，暫時還是不要讓他知道才好。

我跟他分道揚鑣，回到了家。靜夜之中，我徹夜未眠，心中一直想著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外星人、古代俠客、錦衣衛……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皎月當空，窗外不知是甚麼蟲兒嗡嗡作響，擾人清夢。反正睡不著，我便撐起身來，使用電腦在網上搜尋著「穿越時空」的相關條目，其中便有著愛因斯坦及霍金對「時空旅行」形成的解釋，並發現相對論和量子論則被認為是能夠製造出「時空旅行」，可惜文科出身的我卻是半點也看不懂那些科學理論。

但有至少一點可以肯定，外星人擁有製造「時空旅行」的科技，而他們來到這個時空必定是有什麼目的，抓走皇甫大俠的目的又是什麼？

自從昨天警方聞訊趕至，皇甫大俠與夏之松邊戰邊逃後，我也再沒有見過他了。雖然只認識了短短數天，卻擔心起他的安全來，明天是週末，便決定過去九龍坑山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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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以往，我沿著熟悉的路線，來到了九龍坑山的山腳，穿過翠綠的草叢，前方便是那天我領著皇甫大俠來過的鐵皮小屋。

「嘰嘎－」我推開了鐵門，發出了一陣令人全身起雞皮疙瘩的生鏽門軸的聲音。

推門而入，鐵皮小屋的內部就如前天一樣，佈滿蜘蛛網及灰塵，破爛的小桌上仍然放著一大包未開封的薯片，糜爛的木椅位置也是跟前天一樣，似乎並沒有人來過這裡。

轉到了廚房，也是空無一人。

皇甫大俠並沒有回來這裡，卻是去了哪裡？以他的一身奇裝異服，理應無論走到哪裡都很注目才是。只要走到街上隨口查問一下，應該很容易就找到他的。

「呀、伏！」門外似乎有重物墮下，我小心翼翼的走出鐵皮小屋，只見一人滿身鮮血伏倒在地，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皇甫大俠！

我走近過去，倒在血泊之中的皇甫大俠卻用寶劍支撐，掙扎著站了起來，卻又因體力不支便欲再次倒下，我馬上扶住了他，緊張的道：「皇甫大俠，你沒事吧？」

「水……」皇甫一方狀甚痛苦的道。

我馬上解下背包，拿出水壺往皇甫一方的嘴裡灌去。殊不知他只喝了數口，又噴出一大口血來。

「皇甫大俠，你……要振作……」我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皇甫一方面色蒼白，鮮血仍從胸前不停滲出，我急忙用毛巾替他按住傷口，只聽他氣若遊絲的說：「可惡……夏之松…咳、功力又進了一層……」

我急道：「你先別說話……」從未看過如此情況的我根本不知如何是好，還是報警送他往醫院好了？

可是，他根本不是這個時空的人……去到醫院，應該如何解釋？

「別胡亂動他！」

「你這樣可會令他傷上加傷！」

我聽到身後有兩把男人的聲音，傳過身來，見到兩個男人一身西裝，竟是昨天在警署盤問過我的莫督察和張督察。

我不禁疑惑：「你們是如何找到這兒的？」

莫督察往我身上指道：「別忘了，昨天你可是拿了我們的追蹤器呢。」

我立時想起了那個傳呼機，恍然大悟，怒道：「你們跟蹤我！」

張督察語氣平靜的說：「我們可是為了確保你的人生安全，而且現在還是廢話少說吧！你的朋友好像快不行的了。我們會送他去醫院。」

莫督察道：「可是在送你這位朋友去醫院前，你必需答應我們一件事情。」

我急道：「還要我答應你們甚麼事情？」

莫督察答道：「很簡單，就是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如實道來。」

我望了皇甫一方一眼，見他奄奄一息，情況不能再拖下去了，便答應道：「好！但請先送他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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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私家醫院獨立房間中的椅子上，皇甫一方仍然昏迷不醒，但已經度過了危險期，莫、張督察緩緩走進了來。

「原本你的朋友是沒有身份證的。」張督察道：「我們替他弄了一張，醫院方面的問題我們也解決了。他以後可以用新的身份在這個世界暫時待著。」

我道：「你們可是警察！偽造身份証明文件，這不是知法犯法嗎？」

莫督察冷冷的道：「若不是我們，你的那位古代朋友早就一命嗚呼了。」

張督察向我道：「既然你已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我們說了，我們也該表明真正的身份了。」

我：「你們不就是警察嗎？」

張督察從胸懷中拿出一張証件，續道：「我們是『未確認事件對應專員』，英文名稱為『Undefined Case Inspector』，簡稱『UCI』，是香港警察內部的秘密機關。顧名思義，我們兩人專門調查一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奇異案件。皇甫一方的Case現在就是由我們來接手。你是大概除了警方高層外，惟一知道我們真正身份的外人。」

「假若你把我們的身份宣揚出去，你的人身安全我們可是難以保證。」莫督察語帶恐嚇。

「小莫。別嗁他了。」張督察道。

「UCI」……雖然聽來荒誕，但我在這幾天遇上的事情難道還不夠離奇嗎？就算如果你跟我說明天便是世界末日，我還是會相信的。

張督察道：「說回正題，夏之松這個危險人物仍然在逃，他、皇甫一方，與外星人之間的關係我們有必要查清。」

「啊！你這個狗皇帝、我要殺了你！咳咳！」躺在病床上的皇甫一方突然驚醒，並且急速喘氣。

他發現自己適才只不過是發了一場噩夢，回望四周，看見我們數人站在床邊，才慢慢冷靜下來。

此時的皇甫一方早被薙了個短髮，我差點認不出他來。「這是什麼地方？我的頭髮怎麼被剪短了？」皇甫一方抱著頭激動說道。

我說：「皇甫大俠，你放心。這裡是醫院，是療傷的地方。」

皇甫一方注意到我身旁的兩名西裝男人：「站在你旁邊的是什麼人？」

我說：「是警察。」

「警察……是捕快！這些六扇門的人要抓我回去嗎？我跟你們拼了！」皇甫一方必定是想起我曾說過警察就是等於古代的捕快，而他本身又是朝廷欽犯，便激動起來，伸手便欲抓住床邊的吊水用支架，向兩位督察揮舞，卻是連一點氣力也使喚不出來。

我一把抓住支架，道：「不，他們可是救了你。」

皇甫一方傷口並未痊癒，痛得捂住心口，問道：「是他們救了我？」

我點頭：「是啊！否則，你的性命可是……是那個夏之松把你打傷的嗎？」

皇甫一方低首皺眉道：「對。那傢伙的『天皇六合功』已經突破了第七重天，我不是他的對手。可恨，當年我一念之仁，竟對他手下留情，放虎歸山！」

張督察插口道：「那麼你知道他的人去了哪裡嗎？」

皇甫一方不理張督察，只向我道：「官府的人信不過，你還是別跟他們混了。」

我道：「嗯。可是，我想他們應該是好人吧！」

皇甫一方搖頭嘆息：「你入世未深，並不知道狐狸行事絕不會露出尾巴，到得察覺時一切已經太遲了。我……」他表情忽然顯得十分痛苦。莫督察與張督察打了個眼色，接著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說：「借個步，說一說話。」

我跟他們走出了房間，莫督察向我道：「外星人的屍體及飛碟殘骸已被送往政府的秘密機關進行研究，你也想過來看看嗎？」

我頓時興奮道：「我也可以去看？」

莫督察向我道：「可以，但是有條件的。」

我問：「是什麼？」

莫督察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就是以後你要當我們的線人。皇甫一方明顯信任於你，我要從皇甫一方的口中探取更多資料。」

我道：「這個……」

這其實算不算出賣皇甫大俠呢？

莫督察道：「他明顯對於我們有偏見，其實事情不過很簡單，你只需在他的身上套點口風就行了，又不是叫你幹甚麼不見得光的事情。而且，你已經被捲入了這次事件，也別想指望可以當個局外人，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

怎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我就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大學生，當初的心態就只是好奇而已，現卻已被警方捲進了來。

我有點氣憤，但卻是無可奈何，只好不情願的點頭答應了。

張督察道：「不過你跟著皇甫一方始終有一定的危險性，我們會保護你的人身安全。這是英倫大酒店的一間套房的鑰匙，在皇甫一方能夠在回去古代之前，我們會讓他住進那裡。」他拍一拍我的肩膀道：「我們還有其他案件要辦，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我還有話想說：「慢著……」可惜他們根本沒聽得到，二人腳步聲已遠去。

我回到病房，皇甫一方正望著天花板發呆。我們二人也沒有說話，因為似乎大家也找不到切入點。過了好一會，還是皇甫一方先開口說：「我的劍呢？」

我答：「被警察拿去了。」

「甚麼？」皇甫一方冷笑了一聲：「蒼天一直在作弄我，一直在身上拿走東西。現在我又一無所有，流落在一個陌生的世界。」

我也不知如何回應，似乎皇甫一方經歷過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江湖大俠，個個都是走遍塞北江南，歷盡人間滄桑，並非是別人想像般瀟洒的。

「也對！我連嫣嫣也保護不到了，何況一把劍？」皇甫一方語帶唏噓。

我問道：「嫣嫣是誰？」

皇甫一方雙眼發直的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並沒有理會我的問題。

「難道是你的……」

對於別人痛苦的過去，我也許不該多問，便轉移話題道：「警察他們走了，現在你可以說夏之松在哪裡吧？」

皇甫一方望了望門口，確定沒有人，才輕聲道：「他……他並不是一個人來到這個時空的，就連他的手下『黃袍四絕』也來了。他們的武功甚至比起御前侍衛更高強，絕對是大內高手中的精英部隊。夏之松是早有預謀的，他必定是知道要來這個時空幹些什麼，所以才早有準備帶了他們來的。至於，他們是在打甚麼如意算盤，我卻還沒有頭緒。」

「現在是午間的新聞報導。在九龍旺角鬧區，有四名身穿古代服裝的中國籍男子在食肆搗亂，然後又打劫一間金行，劫走大批金飾，警方趕至現場後，四名男子隨即失去行蹤。警方懷疑此事件與日前在都市大學所發生的脅持事件有關，四名男子現正被警方通緝……」電視機剛好播放著午間新聞。

皇甫一方吃驚的看著電視機，道：「這個黑色的板子是什麼來的，為何裡面會有人？為何會說話？」我便不嫌其煩的跟他解釋電視機是甚麼東西來，他隨即緊張的道：「剛才那個電什麼機裡所說的一定是『黃袍四絕』！他們身為朝廷命官，行徑卻與倭寇無異……我、我一定會找他們出來……咳、咳……把所有事情問個清楚，然後找方法回去屬於我的時代……」

我道：「現在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我不阻礙皇甫一方休息，離開了病房，轉出了大堂，寂靜的醫院大堂瀰漫著一種沉重的氣氛。生老病死，人生中必經的四個階段，都會在這裡度過；悲歡離合，毎天都在上演。而對於我而言，這地卻有著一種獨特的意味。

我跟June就是在醫院裡才正式結識的。

那次，我本是去探望生病的婆婆的，卻竟碰見一名熟眼的女生，我記得，她是跟我讀同一個學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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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是June。」

「嗯。」她好像有點不知所措。

我發現自己忽然的搭訕好像嚇到她了，便忙自我介紹：「我是阿烽。啊，我們應該是一同上過課的。」

她聽完我說，終於放下了戒心。

我續道：「你、來這裡，沒事吧？」

她低下頭道：「沒、沒事啊。你呢？」

「我來探望婆婆的。」

這是我們第一次的相遇，多麼的靦腆。

後來，我才知道她是患有心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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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忽爾嘆了一口氣。過去的都過去了，想來又有何用？

我步出了醫院的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欲離去，但一個教我魂縈夢牽的身影竟出現眼前。

挑瘦的身形，面容一如以往帶點病態。

「June！」我下意識的喊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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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門前，綠意盎然，一株榕樹頑强地生長着，它的茂密的樹枝、氣枝替坐在長椅上的我們擋住了猛烈的陽光。

我倆很久沒這樣坐在一起聊天了，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卻又十分陌生。

「近來，身體還好吧？」我關心問道。

她低首弄著裙邊，心不在焉的道：「嗯。」

我也低下頭：「你好像又瘦了，要多吃點東西。」

「嗯。我知道的了。」她的語氣仍然是那麼冰冷，好像沒有認識過我這個人似的。

我忍著心中的痛楚：「他、他，就是Gabriel 對你好嗎？我知你為人一點機心也沒有，要學會提防別人……」

「他不是你想像般的。他、對我、對我很好。」

「那就好。我們還可以當朋友嗎？」

「為什麼？」她的身子明顯顫動了一下：「那時候，我就這樣離開了你……」到現在，我還是不太明白她當天為何就這樣默默的離開。

沒有對錯、沒有先兆、沒有原因，愛情就這樣結束了。但我知道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靠緣份牽引著，一旦斷了，就很難再次駁上。

我裝作毫不在乎：「都過去了，我很明白，緣份完了就不會再復原的了。」

她的雙眼忽然湧出了淚水：「對不起，但我們回不了去了。」

我默默看著她，不懂說話。

「June！你在和誰在說話呀？」背後傳來喊叫聲。

遠處是一個高大的身影。Gabriel！

她馬上拭乾了淚：「我想我該走了。」

我目送她與Gabriel結伴離開，我的心又痛了起來。

就連拳頭也揑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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