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語】
呃......先給大家誠摯地跪罪一番,請原諒我從過年後,直到現在才回來 Penana,主要的原因是,我自己很討揍地沒能把這次的三題文章寫出來(總之就是卡牆了),覺得沒能按期寫出來就沒有資格和顏面上來,所以便放著沒有更新了,希望能得大家原諒!
另一項原因是,年節期間,我來不及撥出時間幫三題創挑PO個宣傳,所以可能因此知道的人、參加者便寥寥無幾,也就讓這一次的三題創挑落寞了下來,不論是對 Penana(這一次可是有小熊幫忙宣傳,實在很對不起)與各位關注者,都感到萬分抱歉,並在此承諾,往後不會再犯同樣的疏失了,懇請並歡迎大家隨時嚴厲注視下一回的三題創挑發展狀況。
此外,依照這一次的三題題目,敝人還是努力地寫出了一篇短文,不知這能否給大家當作賠罪之禮,如還有那麼一點機會,希望還是能夠遵守這一回三題創挑的承諾,至少寫一篇短文出來給大家閱讀;總之,下一回的三題創挑,一定按時、按承諾地與大家一同進行,再次謝謝各位的關注和小熊的宣傳協助,往後定不讓各位再經歷無所名的失望!(鞠躬)
佩歐特 金幣.三角.恐懼3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lxtP0wOE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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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黑暗的角落裡,佩歐特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雙眼更被蒙上一層黑布,屈著身、窩坐著在一圓桶旁。
她的前方和左手邊伴著低低的幾聲啜泣和喃喃憐語,從那幾道柔弱和具足女性的氣息初步判斷,似是與她年紀相仿的幾名女性,也和她一樣被綁縛並丟在這塊骯髒又有著濃重尿騷味的角落;她極力地蜷縮著十指,生怕一個伸觸,就會碰到木板上和圓桶底部某種噁心又黏膩的黏著物,因此她悄而慢幽幽地挪了幾吋姿勢,這時,上方突地摔了一連串玻璃的碎裂聲和一群男人粗鄙的酒罵聲,害得她差點跳了起來。
靜待了幾分鐘之後,木板上方的酒罵聲被一陣高昂和放肆的大笑聲取代而過,而且更讓人鬆一口氣的是,並沒有任何人下來,於是她繼續挪動幾許身子,打算給自己至少調整一個舒服點的位子和姿勢出來——這時,前方女性的身軀忽地起顫、震抖不止,那其中的恐懼、擔憂、懊悔等等心情,從她膝蓋的頂處直直地傳落了過來,就好似一身的恐懼無法僅靠此舉抖落殆盡;她感覺得到對方那不安焦急的情緒,因而頂在對方背上的雙膝,微微地加深了些力道,多少作為一雙支柱地支撐著對方,而對方感受到背後的支持後,身上的顫抖雖未能停止,卻也稍稍地減緩了幾分。
以佩歐特的身手而言,要在不被任何人的注意之下,解開自己與在場所有女性的繩縛、並帶著她們離開這個破地方非為難事,但是她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尤以知道了木板上那些人的非法勾當以及往後還是會有更多無辜的女性,被各種不道德的手段綁擄而來、並賣至許多糟糕的地方之後,她便覺得自己得為此做點什麼事情才行;另一個原因——也是她之所以讓自己被綁縛至此的原因是,她和一位偶然遇見的傢伙因緣際會相遇,從而針對此事共同擬定了一份除惡計劃,在那傢伙巧言軟語的說服之下,她不知怎麼便答應下以身作餌這件事。
她在心裡打定,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定要向那傢伙給自己討個說法,然而感受了那位女性的心情和顫抖後,她又覺得,此行若能成功協助這些女性脫困,自然是件好事,便不再以自己的處境為意了。
因此,她便靜心等待信號響起之時,噁心、臭騷味等等,她就不再去理會更多,就只是專心等待著那份信號的到來。
——然而這一等,就是一整個夜晚,這也讓她幾乎失去了大部分的耐心。
見木板上的燈光閃爍從未熄滅,笑聲、酒罵聲也未曾停歇,她努力地試圖說服自己,那傢伙肯定正在忙於籌備或者等待時機、一舉進發,但直到一道粗狂的鼾聲喊道:「天亮啦!該走啦!」隨著木板上一陣沓雜的腳步聲,幾個男人前前後後地踩著小階梯下來,粗手粗腳地一邊爭嚷著要哪一位、一邊拎扛起他們所能見到的女性;其中一位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之後,蹲在佩歐特面前,端視良久,才轉身對其他人大喊:「這妮子我要了!你們別給老子囉嗦!」
其他男人顧著把所有綁縛的女性扛出去,根本沒幾個搭理他,只是意思意思地朝他罵罵咧咧,便都踩著進來的那個小階梯上去了。佩歐特悄悄地深吸一口氣,預備著那男人接下來的作為,卻見那男人湊近了她身旁,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待會配合一下。」這份聲音,她還想著似乎在哪處聽過,沒想下一刻,那男人直接剝開她身上的衣服並強行在她身上舔來吻去,她嚇得怒喊了一聲,握緊雙拳,準備以魔法「回敬」之,卻在這時,不知是碰巧或是那男人手腳快,他及時而迅速地摀住她的嘴,來到她臉龐,再次低聲說道:「『落——花』。」
這一聲「落——花」,讓她頓時停止了抵抗,因為這一聲可是她和那傢伙約定好的溝通暗號,但是這男人無論是從體型、聲音和氣息來說,都和那傢伙天差地遠,即使是易容術那一類的技巧,這也未免差太多,根本不是同一人;可如果是那傢伙委託或安插的幫手呢?她想著,是內應嗎?所以那傢伙才把暗號給這個男人嗎?——可惡!如果真的是那傢伙安排的內應,自己不就因此吃了虧嗎?
還沒來的及想更多與反問,那男人又是在她身上落下了一群密集的吻,雖然那句暗號並不足以消退所有被侵犯的討厭感,更多盤旋在心的仍是一連串的疑問,於是她以肩頭稍用力地牴觸著那個男人,對方因此停下所有的作為時,她抓緊機會悄聲地問:「你是——」
小階梯處,一位矮個子、右眼癟了半個高度的男人突然急切地邊喊著「老大」、邊踩著急迫的步伐下來,在此之前,佩歐特的嘴巴已經被那男人雷閃般地速度以嘴堵上——也就是兩人正在親嘴的畫面,恰巧被那矮個子撞著;然而那矮個子不以為然,甚至根本就無心關注眼前的畫面,而是只顧著對那男人連忙叫喊著「劉督頭來了!」,那男人一聞此言,驚訝地罵了好幾聲之後,一手橫抱起佩歐特,直上了小階梯、出至外頭。
佩歐特現在的狀態,可說是半慘半懵,不說上半身凌亂到難忍勘視的破碎衣料,她仍是雙眼被蒙著一層黑布,雙手反綁在後,更以女性的心情而言,方才又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強吻了一輪,然而,在為自身的權益出手扳回一道之前,令她好奇的地方是,那位「劉督頭」究竟是哪號人物,以及此事接下來的發展。
跟著那男人出了那個噁心的破地方後,一陣溫涼的海風吹拂而來,也帶來了幾許海鳥起落不定的叫聲,大海獨特的鹹水味道盈滿鼻腔,海浪一波波推瀾的層疊步伐也推展著此刻的心情。那男人在一聲聲「老大」和各種粗鄙的控訴聲當中穿梭而過,幾個頹然卻不失沉穩的大腳踱步後,他停了下來,朝著前方粗魯地打了聲招呼,而佩歐特仍然在他一手的橫抱之下,靜靜地聽著他和另一個人的談話。
「——那個紫髮的女人,我要了。」談話才剛開頭,對方一聲指令般的語氣道,接著,似乎是一個沉重的袋子落在了木板上,一陣吱呀過後,數千百的金屬清脆聲跟著滾落而出,再接續的是後方眾人驚天喜地的歡呼聲。
這之後,雙方又進行了不短不長的談判和商調,雖說如此,雙方在這過程中並沒有任何可說是和諧的地方,幾乎是帶著槍火彈砲地互相要脅——這時,佩歐特才搞懂了現場狀況:那個「劉督頭」是這些人的交易對象,平時是其他人代其跟這些人買女人,這次是聽到消息,在交易的「貨物」之中來了個幾十年難得一見的上等貨,這才循線、親身來至這裡親眼鑑定,而鑑定的結果當然就是龍心大悅,因此開了個天價要把佩歐特買下來。
先不說這個劉督頭,平時似乎是南都的一位重要職員,暗地實則幹了許多不法勾當,以這群無視法理的狂徒,看到劉督頭所開的價格,全都失了心瘋,叫狂著他們老大立刻點頭應下這場交易,但不知為何,橫抱著佩歐特的那男人,卻遲遲沒有說話和動靜,直到身後眾人再差一步就要齊齊衝上,直接把那袋沉重的金幣一乾而盡,那男人才怒吼了一長聲,而眾人也才在一片驚愕之中安靜了下來。
再後者的是,那男人短短一句「她的性命,比什麼都還重要」,宣告交易破局,雙方人馬在一連綿不絕的震天怒吼之下,全都無語而發地朝那男人洶湧而上,可就在這時候,一束強烈如陽的光照射在所有人身上,包括眼睛被蒙著黑布的佩歐特也頓感略微的刺眼,原來第三波人馬——南都警衛隊早已埋伏在周遭,等候著能夠一舉拿下兩方賊人的最好時機,這也形成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最佳三角情勢,而最後,無論是劉督頭那方或者那男人一方,全被警衛隊一個不漏地逮捕歸案。
佩歐特被安置在一個安全而舒適的小屋裡,和其他被綁擄的女性一起等候家人接迎,並由一位女警協助顧守,她編了一個藉口,說這裡太多人,上廁所不方便,於是好說勸說地以各種客觀條件分析,讓女警對自己放心,她才得以外出至對面的木屋——也是警衛隊隊員正在使用的一間木屋,找廁所方便去。
雖是這麼說,佩歐特的目的仍在於找出那傢伙,以及探看那男人的狀況,因為她實在有著一籮筐的疑問想要跟那男人確認答案,不過為了避免警衛隊的人疑心太多,她也盡量挑些低警備的區域或者某些空隙區域轉繞,並試圖從中尋得一些蛛絲馬跡;當她在一處警備程度屬於中高階的範圍內悄悄探索時,忽然一隻手將她抓至兩間木屋的牆隙之中,並搶在她反應之前,摀住她的嘴;有那麼一瞬間,她立即就要抬腳膝擊對方,可定睛一看,對方一臉雜亂無章的落腮鬍,粗黑的濃眉和混濁的雙眼正像是找到目標般地看著自己,以及抓著自己的那隻大手和緩緩吐息的粗氣,正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見佩歐特平靜了下來,對方給了個噤聲的手勢,並示意她跟著自己往某個方向走;佩歐特先是猶疑了一下,之後才半懵半懂地跟了上去,順道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找自己做什麼。那個人似是熟悉警衛隊內部的動線安排,總是能夠安穩地穿過巡守動線的空白地帶、到達下一個地方,寬胖的身軀雖然踱著沉重的步伐緩慢行走,卻總能於下一批警衛隊隊員出現前,像是早已充分計算路徑長短及越過的時間所需,無所顧慮、穩穩當當地走完每一條路徑。
不知穿過了幾條間隙的小路之後,那胖男人終於在一處木屋之間的巷口處停下來,當然地,他們為了隱匿身跡,站定的地方是一道不容易被發現的幽暗處;他斜著看佩歐特一眼,半扭過頭,示意她往自己在的位置站過來;佩歐特跟上前之後,本來還想著,到底是什麼事情被他搞得這麼神神秘秘,沒想才剛探眼望去,和那個胖男人不論面向、身形及氣息都一模一樣的男性,正一臉茫然無措地被警衛隊押送至一輛馬車裡。
佩歐特忽然一個機靈,趕緊往後看去,這才發現,那位帶她過來的胖男人,此時身形、五官、膚色等等全都變了一個樣,除了身上仍是原來的破舊鬆散衣著,其餘部份,完完全全像是從水變成了火一般,不可思議地轉換成一位白色短髮、金碧色雙瞳、五官俊逸優美的高䠷年輕男性!
——而這位男性,正是與她一起擬定除惡計劃的臭傢伙!
「你——!」佩歐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在她的認知當中,能這麼完美、全然變相成另一個人的技術,只存在於魔法師之中。
——如果他只是一般的魔法師,那還好說;但若他是馬格非公會的魔法師,她現在可就死定了!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普羅斯米亞的身份提前曝光」的心理準備呀!
「嗨——辛苦妳了。」那位年輕男性彷彿一方面維持著某種程度的禮節、另一方面不以為意地看待自己身上變化地淡然說道。
「你——什麼人!」佩歐特警戒地問道,同時暗自計劃著下一幕可能用得上的逃離路線。
那年輕男性先是稍微慎重地瞥了一眼巷口外,待幾位忽然出現的警衛隊隊員走遠了之後,才帶著三分的歉意地自我介紹道:「抱歉,沒能及時向妳表明——敝人實乃馬格非三公之一『洛爾德』公爵現任當任者,南都人都稱我為『頭家』,妳大可不必跟著這些冗言稱呼,叫我名字即可——」
「什、什麼?你就是南都的『頭家』?」佩歐特不敢置信地打斷道,「不對啊——你看起來這麼年輕?我怎麼聽說,南都的頭家是位老頭子啊?」
那年輕男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每隔一段時間,我會讓風聲轉換個方向,這麼一來,頭家的長相和形象就可以完美隱藏在這些訊息之下了。」他一手反拱在背、另一手執禮般地安放在胸前,「對了,我的名字是——」
「——你連這種事情都可以掌控嗎?太可怕了!」佩歐特由衷地感嘆道,「話說,在那兩波綁匪互相對峙的時候,警衛隊剛好出現,也是在你的計劃之中嗎?」
「……是,還有擄妳出去和非禮妳的人都是我,很抱歉,情勢所需才對妳這麼做,希望能得妳原諒;還有我的名字是——唔呃——」
不等他說完,佩歐特立即上前朝他肚子猛遞了一拳,以示那些「情勢所需」的回禮;此外,這一拳幾乎能夠確定了這傢伙並非公會的魔法師,因為打下去的觸感和打在一般人身上沒兩樣,只不過多了一種難以辨清、捉摸不定的空乏感。暫且不去細較這種空乏感究竟從何而來,單是確認了他不是魔法師這一點,便讓她頓感一陣輕鬆。
而這份心情,透過她歡悅的問話語氣表露無遺。
「你說你叫什麼?我怎麼確定你真的就是頭家?」
「……我有……代表家徽的……章牌……」他一邊難受地從屈身的姿勢直起、一邊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一個精緻的金色徽章,上頭的圖案是兩條蛇盤繞著一顆球,大小和他的手掌差不多。
「徽章可以這樣隨便帶著走?這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嗎?」佩歐特仍然質疑道。
「……它就跟我的命一樣,它在、我就在。」他難忍地撫揉著腹部,一字一字地慢慢解釋道,「妳現在……願意知道我的名字嗎……?」
「——那個,你在那時候說什麼?我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這是真的嗎?」
他像是敗下陣來地嘆了口氣,「是……這件事本來該由我一人承擔處理,但我需要一個誘餌吸引劉督頭出面,所以才找了妳進來,而保護所有馬格非的人民,本就是我的責任和義務,如果妳因此受傷了,我會很自責——」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那個劉督頭是不是裝白做黑?」
「——小姐,我有點不太懂,妳究竟想問的問題是哪一個。」
見他神情明顯地拉了下來,佩歐特帶著歉意地調皮吐舌笑了一下,然而她有所不知的是,這份調皮一笑,在一個微妙的瞬間裡,直截擊中了對方心靈深處的某個層面。
「劉督頭那個。」她悄悄地輕聲說道。
他留意了一眼正在從左側整齊抬步走過的一小隊警衛隊,待其身影與劃一的踏步聲完全遠去了之後,才開口答道:「他原是諾所裡的一位重要職員,負責管控所有和南都的交易資料,行事風格和個人性格都非常公正廉明……唉,或許就是因為這個位置的性質太特別,才讓他走上了歪路。」他臉上的表情雖不動任何意色,語氣中卻充滿了一種嘆息和悲憫。
「也許他本來就是這種性格,只是身居高位的你,看不到罷了。」佩歐特中肯地評論道。
他呵地一笑,滿是趣味地看著佩歐特:「妳才幾歲而已,看事情的態度就這麼一刀直切實際了嗎?像妳這種年紀的女孩,不該都是還在浪漫的想著人際關係和愛情嗎?」
佩歐特覺得此言過於偏頗了,不甚高興地回道:「我都已經十九了,早該準備些大人的事情了。」
「哦?」他挑了挑眉,向前欺身、將佩歐特逼至牆上,一手手肘橫抵於牆、一手輕撫上佩歐特的脖頸,再由下而上地沿著她的下頷緩緩游移至下巴,以一種充滿挑逗意味地托撫著指尖滑過的所有肌膚,此外,更用一種迷人的低啞嗓音,似是要將眼前可人的尤物勾其魂、囚其魄地緩慢道:「像這樣的事情,妳也準備好了嗎?」
「…………」
佩歐特被他這麼突來的男性攻勢訝異得一陣無語,然而好在她並沒有被對方勾著鼻頭跑,也僅僅只是因為突然被一位面皮不錯的成年男性欺近而稍微心跳加快而已,並無對她構成任何的動搖和「殺傷力」,所以她小小地將其推開,如往常一般待人的平靜態度對他道:「別鬧了,我再問一個問題——你什麼時候跟那個首領掉包的?」
他識趣地笑了笑並乖乖地離開佩歐特後,才答道:「就在妳被綁走之後,我就找機會潛入他們的本營、偷襲去了。」
「你的易容術和變身術呢?怎麼來的?你是魔法師?」
「這個嘛……」他像是找到遊樂的重點般,看著佩歐特的眼神中,似是正在從千萬種玩法或回答之中,找出一個最適合現在氣氛和狀態的選項;忽然間,他又彷彿發現了某種關鍵事物,瞥了一眼外頭,臉色隨即變樣,下落成一張稍稍嚴肅的神情;接著,他往巷口裡邊的幽暗處走去,猶如回到黑暗中、繼續他的諸多計畫與行事。
「——抱歉,我得離開了。」他一邊走往漆黑的陰影裡、一邊背對著佩歐特地說道。
佩歐特半處狀況之外地看了看外頭,發現一位身形寬矮、蓄著一綹八分鬍子、衣著整潔而華貴的中年男子,從一輛馬車上優雅地落地,不等他出聲喊話,幾位警備隊隊員戰戰競競地趕至他面前,豎直著身子,似是正在聽候其吩咐。
「那個人……知道我真正的模樣,也總是有辦法掌握到我的行蹤。」他如臨大敵地說道,之後又微微苦笑地看著佩歐特:「妳看,南都的情勢很複雜,對吧?」
佩歐特搖了搖頭,「人與人、社會之間,都是這樣的。」
「呵——該說妳成熟得太過,還是令人憐惜得發愁呢?」他負手在後,氣勢剛正、優雅而似有籌謀地道:「這樣吧——我們來玩個小遊戲,怎麼樣?」
「……什、什麼遊戲?」她覺得這傢伙實在讓人摸不著方向。
「妳有什麼人生目標嗎?這一生非得達成、幾乎可以付出所有代價的那種目標。」
「呃……」佩歐特仔細想了想,但不等她一件一件去數其各項條件優失,一個從小就懸掛在心頭的願望驟然浮出——
「有……就是找出我家族滅亡的原因,還有我爸媽……還有我怎麼出生的……」按理來說,這些事情本不該這麼輕易地對外人道出,不知為何,她雖然有著一份小小的猶疑,卻還是沒有任何抵禦或抗拒心情地對著這位認識不多也不久的「頭家」,說出了心底最大的目標和願望。
「嗯。」他若有所悟地深看著她,「我的目標是把南都從『犯罪聲色之都』,改造成一個不分種族、民情、國家文化,人人嚮往又能安心自由居住的地方。」
「這是個很大的目標……」
「是啊,所以我需要一點鼓勵和支持——或者說……一點動力。」
「我會支持你——我是說幫你加油……類似這一類的事情。」
「我也會支持妳,心力和精神上都是,但我認為,我們需要一點實際層面的幫忙。」
佩歐特拋了一個疑問的眼神和表情給他。
他狡詰地壞笑了一下,「我們來打個賭吧!看誰先達成自己的目標——如果我先達成了,妳就嫁給我;如果妳先達成,我就把南都的全部送給妳。」
「——等等等等!為什麼是這樣?打這種賭做什麼?為什麼我要嫁給你?」她在心裡不禁為自己吐槽:我才十九歲而已耶?
「這個賭誓,彼此都不虧,不覺得很好嗎?」
「——哪、哪裡好!我又不喜歡你!幹嘛要把自己的下半輩子賠給你?」
「因為我需要妳。」他完全沒有任何保留地坦承道,「而且對妳來說,擁有整個南都的力量,會是妳往後立足馬格非的一個大後盾,對吧?」
此時的佩歐特已經完全聽不懂這人到底在講什麼,除了第一句「我需要妳」,聽起來像是告白,卻又比較像是他說出了自己的需求條件,例如知道自己貧血,所以需要討點補血的食物來吃那樣;而後者——「立足馬格非」和「後盾」,他到底是在說什麼?意思是他知道了些什麼事情嗎?
更甚者,她不斷、不斷地用力探尋著這人的眼神、氣息和一切,哪怕是一點情感成份或是心情的源頭、目標也好,她想搞清楚、弄明白這人到底在盤算些什麼東西?又到底是好、是壞?但是,無論她如何深深地探察,更不惜悄悄地施動了些魔法,她仍然看不清這人心底的任何層面,就好似這人的心和靈魂被一種非常堅實又深厚的力量,紮實地團團包圍住一樣。
「為免被說是欺負人,這項賭約,就留待妳滿二十歲之後開始吧!期間妳可以慢慢的思考,或者如果妳想取消這份賭約,只要找到我就可以了;但是請千萬記住——要在滿二十歲之前,找到我並取消賭約才算數喔!」他豎起食指,像是家庭教師般地叮囑道。
「——我才不要!現在就取消!」
「真是任性的孩子——不過我喜歡。」
他又是滿足地壞笑了一下之後,轉身遁藏至漆黑的陰影中;佩歐特急忙而不顧左右地拋出了魔法、攔住他的去路和身軀,然而讓人訝異的是,她那立於世界頂峰的魔法力量,竟然在這時候、這個當下,撲了個空。
※ 本文世界觀請參閱拙作《普羅斯米亞》。
※「南都」請參閱《普羅斯米亞》當中的「附圖—C. 馬格非全境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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