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有你意想不到的使用方法。」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b2oI7Y8GQ
末日在前,群魔亂舞,而世界正朝無法想像的混亂前進。方舟作為最後希望,卻教人陷入更深的瘋狂之中。
瘋了,瘋了,都已經瘋了。
當克莉絲再睜眼時,她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頭痛得很,憶不起醒來之前發生了甚麼事,習慣地想要伸展手腳,從身後傳來的金屬碰撞聲卻讓她迅速明白自己的處境。
「早安。」她放棄了伸展手腳的念頭,轉而向眼前的男子隨意地問好。
反正不會有問題的——
時間稍微往前推。
戈登 • 懷特其實有點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成功了。
直到穿過守衛森嚴的走廊,打開盡頭的房門,見到裏頭那個白色的身影,他才相信真的成功了。
無人不曉的克莉絲汀 • 沙溫利,雙手雙腳正被綁在椅子上。他行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她的臉——是她沒錯,雖然人還在沉睡,但他不可能錯認眼前人物。
畢竟是那個克莉絲汀。那個害他與方舟無緣的克莉絲汀。雖然他現在除了想強姦眼前人洩慾,就是想痛揍眼前人洩憤,但他的理性要他壓下慾望——不能在這刻才來壞事,先把承諾搞到手,然後她就再沒有利用價值了。
冷靜。冷靜。戈登瞇眼看向還沒有醒來跡象的克莉絲,然後命人從外頭多取來一張椅子——他決定坐在她面前等她醒來。
正當戈登無聊地環視四面白壁時,他突然聽到了鐵鏈的聲音。他看向她,那雙翠綠的雙眼正盯著他看。他正好奇她會露出如何慌張的神情,坐在房間中央的克莉絲卻毫無緊張感地向他道了個早安。
戈登見狀,向守在門邊的人點了點頭,後者馬上打開了房門,離開房間時還不忘帶上門。
「抱歉,情況危急,我們唯有用比較粗暴的方法把妳叫來。」他故弄玄虛,把這話說得毫無歉意,也絲毫沒有打算解釋何為危急的情況。
「早安——還是現在已經不是上午?我應該說午安還是晚安?」克莉絲把剛才說的說又重覆了一次,慵懶地打了個呵欠,彷彿完全沒把戈登的話聽進耳朵。
「請妳放心,我們會保證妳的人生安全,只是在其他方面,還請妳忍耐忍耐。」戈登知道她不可能聽不出這種露骨的威脅,也權當是預告她未來的遭遇。
可是克莉絲對此也沒有任何回應,只是繼續自說自話:「你不告訴我是甚麼時間的話,我就只好把現在當作早晨的了——懷特先生,早安啊。」
「哎呀,沙溫利小姐,剛才睡得還好嗎?」
戈登見先前話語收不到預期效果,便迅速改變話題,反正他也沒旨意現在就能從她身上套出甚麼來,今天與她見面不過是打個招呼、落個下馬威,真正的好戲尚在後頭。
「若果能解開它的話,我會睡得更好的。」克莉絲動了動手,隨即傳出叮叮咚咚的碰撞聲。
「這就要看妳未來的表現了。」
「我的表現往往出人意料,希望不會讓你失望吧。」
戈登聞言輕藐地笑了。他站起來,走到克莉絲面前,一手抓起她的頭髮,強迫她仰視自己——他可沒有漏看她在拉扯頭髮一瞬流露的吃痛神情。
「妳最好別讓我失望。妳知道的。」
克莉絲沒有回應,剛才彷彿示弱的神情已不復見,翠綠的雙眼藏在陰影中,異常平靜地盯著戈登,看得後者心煩。
戈登不快地放手——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直覺認為再待在這兒,搞不好自己也會被搞瘋。他再也沒有說甚麼,轉身向房門走去。
當他把門推開之際,克莉絲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來。
「懷特先生,你可知道知識就是力量?」
戈登聞言,微笑回應:「我知道的是,妳將會見識到,力量有妳意想不到的使用方法。」
他再也沒有瞧克莉絲一眼,只是緩慢地關上厚重的門,然後向部下點了點頭。
他們都知道該怎麼辦。
當艾德得知這件事時,已經是克莉絲失蹤的三日後。當他終於結束漫長的會議,由不存在的時間回到現實,花了好些時間整理海量資訊,才有空踏足克莉絲的辦公室。
「你再說一次,克莉絲現在人在哪兒?」
「就說她失蹤了。大少爺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眼前的人是克莉絲的心腹部下。這刻他頭也沒抬,只是緊盯著屏幕,雙手在鍵盤上飛舞著——艾德記得克莉絲提過,他們這星期在趕專案限期,所以他對克莉絲失去聯絡這件事一直都沒有上心。
直到現在。
「你該不會忘記誰才是你們的金主吧?」
心腹聞言,停下手來摸摸鼻子,眼神閃縮地回應:「她又沒有讓我們告訴你這件事,所以就沒有告訴你喇。」
很好。竟然還下了封口令。這可謂艾德預想中最差的情況之一。他仔細回想上次與克莉絲見面的各種蛛絲馬跡,一邊揣測她的真意,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若果我想要找她的話——」
「大少爺你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嗯,看來還下了命令不準他們干涉——也真不愧是克莉絲的狗,對主人忠心耿耿是很好,但這些時候艾德只感到麻煩。
他盯著已經埋首工作的心腹,試圖看清違和感的源頭。
『我會小心的了。』
上次見面時克莉絲說的話突然又在艾德耳旁響起——只需一瞬,當時的空間就在他的腦海中展開。
砂糖的甜香充斥識海,翠綠的雙眼輕輕睜大,像是看到了甚麼不可思議的東西,卻又迅速垂下雙眼,盯著茶杯看,萬般思緒在腦海中翻滾,道出來的話語卻輕巧的很。
她當時就已經預見這事了嗎?不對——以眼前人毫不擔心的表現來看,當時她就已經開始計劃這事,而且已經把計劃告知眼前的人。
艾德回想他收集到的情報,水面上的新聞與水底下的人員異動,順藤摸瓜,嘗試洞察克莉絲的計劃。也不花多少時間,他已經鎖定了一則被刻意壓下的新聞。
那新聞內容本來也不算起眼,不過是派遣外國的維和部隊涉嫌性侵當地婦女及兒童,放在國內只能當作一星期內茶餘飯後的話題。畢竟現今這世代人們的同理心早已枯萎,再也無法體會他人的痛。在新聞操作下,想必根本沒甚麼人注意到這件事。
可是,若然對軍中情勢略知一二的人而言,這則消息就是一道旱天雷,明顯帶著人為權鬥色彩。
他思索片刻,總算憶起維和部隊的將領是誰,然後果斷開口問眼前的人:「她在懷特少將那兒嗎?」
心腹的動作戛然停下,沒有回應,只是嘆息苦笑,下了遂客令:「請回吧。我還要趕限期。」
看到這反應,艾德就知道自己與正確答案相去不遠。然而他也知道,這絕對不是正解——若果事情真如此簡單,眼前人的反應絕對不會是這樣的。
看來我又被小瞧了呢。
艾德彷彿又能看到克莉絲坐在他面前——在那久遠的記憶裏,昏暗地洞中只有他們二人,從來未見天日的地方寒冷得很,卻也比不上翠綠雙眼蘊藏冷意。
那徹骨之寒,有如赤身迎來審判。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rhzDwbh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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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你沒有這種程度的力量,我又為甚麼要跟你合作?」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Laq4KbD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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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這兒,自然地從口袋中取出糖果吞食,止住了回憶。
都甚麼年紀了,還要他來搞證明自己力量這套,想必克莉絲近來壓力很大,不然就是她腦袋又進水了。
噢,不對,她本來就是瘋的。他們一起玩裝正常的遊戲玩得久了,怎麼就出現了她是正常人的錯覺?
艾德走出門外,又多把一粒糖果塞進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