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的劍聲,血腥味飄散在夜裡的空中,林裡迴盪着嬰兒隱約的哭聲。數十名穿着墨布的殺手,圍攻着一對年輕的夫妻。近眼看的話,男子的衣衫雖染滿汙血,劍眉星目的容貌,卻讓人不容小藐;因腳踝中箭已跌坐在男子身後的女子雖然臉色蒼白,卻難以掩飾她花漾年華的容顏,她的眼眸對眼前的打鬥波瀾不驚,只擔心自己懷裡的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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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握着劍不停地擋着迎面而來的箭,雖然他身穿的墨衣掩飾了身上的血,地上化成一朵朵妖魅的彼岸花,卻暴露了他遍體鱗傷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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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嬰兒交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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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毫無感情的聲音傳出,為首的殺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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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男子已不知中了多少箭,身上遍佈大大小小驚慄的傷口,更毫無力氣說出任何話。他能堅持到此時此刻,完完全全只靠自己的意志。連經過長期訓練,認為自己已沒七情六慾的殺手,眼裡也露出一絲他們不察覺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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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又一矢呼嘯而過,男子再沒力氣,原本握着的劍「噹」一聲脫離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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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殺手略過倒在地上的男子,伸手欲奪年輕女子的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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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年輕夫婦感到絕望的時候,一片落葉刺中殺手的心臟,白衣落在地上,卻絲毫沾不上一片紅。他凝視了一週,其餘的殺手見他一片落葉便斷送為首的殺手,紛紛不敢上前,唯恐斷送生命。當殺手們對上白衣少年的眼眸時,瞬間覺得血液凝固,全身冰冷。不,他的氣場也能殺死他們。殺手們不約而同地把這個想法埋藏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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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殺手們在心裡咔嚓一下,這人是對敵的!「嗤」太遲了,落葉刺進殺手們的心臟,百發百中,卻沒人看到白衣男子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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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為甚麼在殺手看見白衣少年第一眼時,會頓了一頓,這男子用內力施展出魅惑術,白衣少年表示只能怪他們大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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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把視線移到女子懷裡的嬰兒上。女子感覺到此人的視線停留在自己的女兒身上,即刻瞇起凰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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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欲奪我的女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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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敵意,當我隨著血味走到這裡,便發現那人伸手欲奪令嬡,於是出手。我也很敬佩大俠的意志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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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鳳眸微微放鬆,考量這句說話的。頃刻,彷彿恍然大悟,她的腳已中箭,即使移動會扯到傷口,還是慢慢爬到夫君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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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女子來到黑衣男子的身邊,他的氣息已很慢,很慢。女子看到自己心愛的男子如此時,心已碎了。她又看看自己剛出身一週的女兒,露出不捨的目光,然後緩緩放下孩兒,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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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心人,你長姐是否叫你到此接一人走?你的任務完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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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決絕地刺入插在夫君心臟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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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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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諤然的白衣少年,他想起長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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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那裡,你自會知道迎接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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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風吹起,白衣少年看了看嬰兒,又發現嬰兒靈動的雙眸正在看着他,嬰兒粉嫩的面頰,令他想咬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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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走你,自會知曉一切?少年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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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猶豫地伸出強而有力的雙臂,欲抱著哭泣的嬰兒。女嬰的哭聲並不是 任性的嚎啕大哭,而是彷彿知道自己父母已離去、屈着屈着哭,好叫聞者聽到好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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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少年抱起嬰兒,她的哭聲卻慢慢轉為笑聲,還蹭了蹭少年的手,看似甚喜歡他。少年看到也大喜,覺得她小小的,身上還有陣陣的梔子花香味,甚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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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再過多數十年,白衣少年還記得第一次與那靈動的少女相見的畫面,永遠烙印在少年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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