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是一名吸血鬼,在一次人類的侵略中喪父喪母,還親眼見證自己的哥哥姊姊們被凌虐致死。他永遠記得自己逃進樹林後那名黑衣人對自己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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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萬惡的根源,將受到極其痛苦的詛咒,永世無法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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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便昏了過去,醒來便出現在一座大宅內。這座大宅什麼都有,還像極了自己曾經居住過的城堡,而丹尼爾從此開始了無限的惡性輪迴。
一開始他沒意識到這件事,著手開始復仇計畫,可他發現,這兒早就不是他所熟悉的村莊,要從哪殺起都是個問題。他也懶得決定,於是直接滅了這個新的村莊。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只要看見人類便是張口殺了。可看著躺在血泊中的人們,他覺得這特別沒意思,便換了一身人類裝扮隱藏在人群中,以人類的身分結交朋友、賺錢也愛上一個女人。
時間一長,他才發現一切的不對勁兒,吸血鬼老得很慢是事實,可當他喪失了一個又一個的朋友、愛人之後,怎麼一千年了還是長這樣?
他嘗試著傷害自己,可一次都沒成功。拿刀砍?沒幾秒便癒合;砍頭?還砍不到一半前面就癒合了,砍完還是一個樣;火燒?他一點溫度都沒感受到;水淹?他都感覺自己能水下呼吸了,一些物理方式不成,他決定來點民間流傳的方式。吃大蒜?威力挺強,一瓣就能讓他抱著水桶嘔吐一天,可死不了;銀器?日光?行了吧,頂多感覺有點小灼傷,不到一秒就癒合;十字架?對他來說那不過就是個裝飾;聖水?
在嘗試喝聖水時,丹尼爾早已不抱希望了,他一飲而盡,倒在棺材旁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是一百年,再次醒來又換了個世界,他愣了愣,彷彿為了確認一般,又翻出一瓶聖水一飲而盡。果然,他又再次倒下,一百年後甦醒。
「搞什麼?」他真是被氣笑了,隨手抓起空的聖水瓶往牆壁砸,玻璃碎了一地,而他瘋狂地仰天笑道:「這就是詛咒?哈,死不了算什麼詛咒?」
隨後,又氣到想哭,卻發現自己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哈,原來如此,要這麼折磨我是吧?」丹尼爾紅著眼眶,眼神充斥著怒火,張開翅膀往外衝。此時正好是深夜,夜裡的大道上人寥寥可數,怒火中燒的他一看見巷子有個人就衝上前不顧一切吸乾對方的血,吸乾了便換下一個。
又幾百年過去,他憤怒下的所作所為讓這個村莊成了鬼城,沒人敢再搬來了。此刻,沒有任何人能真正了解他的心情,他跪倒在小溪邊,滿腔怒火及悲傷無處宣洩。
「什麼鬼……」他聲音顫抖著,可望著溪中倒映的另一個自己,是一個雙眼發紅,抿著雙唇堅持不哭的男子。拚命垂著土地,但一切並不會因此而改變。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伸手捧著溪水往眼中灌,這讓他的雙眸很不舒服,可看像那倒影,自己好像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兒。溪水簌簌往下掉,代替了眼淚,卻還是無法完全宣洩自己的情緒。他整個人蜷了起來,發出了低沉的嗚咽聲──這是他能表現出最難過的樣子了,但仍然不夠。他失落地站起身,晃晃蕩蕩回到了自己的棺材旁,拿出另一瓶聖水,又一次的一飲而盡。
在一次次飲下聖水前,他也曾想過去找尋同類,可世界各處都被他翻過一遍,沒有任何的消息,在幾百次的尋找過後,丹尼爾放棄了。
他看淡一切,偶爾心血來潮翻翻曾經朋友們的畫,但保存不佳,很多都脆化了。曾經與愛人的誓言,也成了虛無的回憶。現在,每醒過來一次,他指前前後後打掃了一遍大宅,在人類村莊遛達幾年,大致了解情況後,可能畫點畫、抓點動物吸血,他也懶得管人類如何如何了,反正不干自己的事,事情做完就喝瓶聖水下去,一覺醒來,又是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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