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下了幾天,灰暗的天色不曾放晴,微涼的空氣帶著雨水的味道,濕漉漉的街道叫人不想久留。一路上人影稀疏,明明是夏日卻又帶著濕冷,不乾不脆得令人更添煩悶。
穿著黑色風衣的夏油沒有打傘,把面容藏在帽簷下的他站在後巷簷篷下。衣服仍未乾,水珠沿著外套往下滴,看起來像躱雨的他捋了捋頭髮,打亮了火機給自己點了根煙,明明身後的樓梯往上走個幾層便是他現時暫住的單位。
一吸、一呼,白霧徐徐飄散於雨中,嗆辣的氣味似能僻寒。
夏油閉上眼,以姆指撓了撓前額。
忽地,一陣腳步聲自遠處漸漸接近,木履輕敲著地面,不徐不急的。
來人站到夏油旁邊,收起了傘,抖了抖傘布上的水珠,又拍了拍和服上的水跡,最後才抬起眼眸,裝作偶遇般一挑眉頭,輕聲開口搭話:「哎呀,這不是特級詛咒師夏油傑嘛?你怎麼還沒死掉?」,對方笑得一如記憶中那樣惹人討厭,眉目彎彎的卻不見任何親善。
不期而遇?誰會相信。
自踏上京都這片土地上,夏油便預知到對方定會找到自己——雖然對方的言行總是極其丟臉,但好歹也是御三家的嫡子,而京都還是這些傳統大族的地盤。
叼著煙的夏油轉動眼珠,瞟向身旁的人,半晌後才勾起嘴角。聲帶夾著香煙摩擦震動,他靠著後方濕冷的建築物外牆,「為了見你啊禪院直哉,所以從地獄爬回來了。」,帽子沿著牆蹭掉了大半,露出的眼睛烏黑一片。
聞言,直哉以指骨捂著嘴唇,配合地輕笑,「我們可不是這種關係吧,請別害我被悟君殺掉——」,柔柔細細的聲音襯著雨聲,笑得像狐狸似的男人講出刻薄的話:「——不過現在的話,悟君優先殺掉的人,會是傑君你才對吧?嗚呼,回想高中那時,你們感情好得可真是讓人妒忌呀,怎料得未來會是這般模樣。」
上揚的眼睛擠滿惡意,話者相當清楚言論也可化作毒刺刀刃。
夏油收起了笑容。
他想起數年之前,在那條熟悉的東京街道上,熙熙攘攘的途人不斷擦著他們的肩膀。把話說得過於一清二楚,難聽得叫人刺痛,利落地斷了對方「拯救」自己的念想,也把並肩作戰的過去埋葬在過去。悟他瞪著一雙佈滿紅筋的眼睛,氣憤地詰問著、質疑著夏油,手上發動術式的印已結好,只要屈指一彈便足以把夏油轟爛……他的摰友變得太強了,實力的差距搆也搆不著又談何阻止,於是他只能背對著對方,抬步踏向他所選擇的大義。
對方那張吐不出象牙的賤嘴總擅於戳人痛處,多年過去,功力有增無減。那時高中的兩校交誼會,同樣在高一便得到參賽權的直哉,初次見面,不到三句,便把悟氣得半死,要不是夜蛾一直盯著他們怕早就打了起來;嘲了一圈,成功惹怒一眾東京校學生後,這心理扭曲的男人捂著嘴笑得更加開心,背後那無形的狐狸尾巴搖了又搖。
而那時,直哉的眼睛往夏油一瞟,頓了頓,狹長的眼科略略瞠大了幾分。擅於嘲笑他人的禪院少爺,對著夏油卻只是講了一句話——「你長了張漂亮的臉呢,我喜歡你那頭黑髮。」
油腔滑調的讚美偏生帶著幾分真誠,令夏油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予他。道謝吧?那是不可能的;罵人嗎?對方又吊詭地不存在惡意。在夏油還在細味對方的用意時,旁邊火冒三丈的悟已經替他反擊回去,吱吱喳喳的罵了一大段話。
直哉捂著耳朵翻了個白眼,像是玩膩了般懶得再回嘴。只見他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回京都校隊中,把五條和歌姬兩人的叫罵聲落在背後,擺了擺手權作道別,氣得易燃易爆炸的兩人跺腳跺得快引發地震。最後兩校校長針對明天的賽事說了介紹話後宣布散會,兩隊背對著各自往各自的宿舍走去,走在隊列最後的夏油忽有所感地回頭,正好對上同樣回過頭來的禪院直哉。
目光悄然對上,而對方朝自己眨了眨右眼,然後在嘴邊捏了個狐狸的手勢,輕輕地親了下指頭……夏油收回了目光,轉頭望回前方,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高一距離眼下,不知過了有沒有十年。
夏油還記得那場交流賽東京校是輸掉的,因為這群任性的選手在那刻無悔地把個人喜惡淩駕於賽果之上,無視了任務目標,只顧著狙擊直哉,全體集火東奔西跑逃得狼狽的禪院少爺。和服樣式的漆黑校服沾上了泥土,行燈袴的下擺還燒去了大半,失去從容的禪院直哉面容猙獰,瞪著死咬著他不放的五條悟,雙手飛快地結印……最後一腳踩在夏油設下的咒靈陷阱裏,慘叫著掉入無底黑洞裏無止境的往下墜,而那時沒人打擾的京都校其餘學生已盡責地解開了任務,賽事結束。
在悟慫恿下,比賽完了他們也沒把直哉放出來,集體失憶般讓直哉在那無底洞裏持續掉落了大半天,反正收回進術式後,叫得再慘也不會有人聽到——看表情,京都校有些學生其實記得這件事,只不過都沒有說出來,像是樂見那人消失。
夏油找個安靜到打起來也不會有老師介入的環境把放直哉了出來。一直尖叫到聲音沙啞的禪院少爺跌坐在地上,髮絲凌亂,渾身止不住發抖,通紅的雙眼看著還掛了點淚珠,傷痕累累的俊臉掛滿青紫瘀紅。只見他緊抱著雙臂,色厲內荏地瞪著夏油,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鬆開緊咬著的嘴唇,嘴唇上留下的齒痕紅得滲血。
他舔了舔唇,把鮮艷的血跡抹開又嚥到嘴裏,上揚的眼睛微微瞇起,裏頭只裝著夏油一人。
站在直哉身前的夏油不發一語地俯視著對方。
歷史悠久的東京校舍有很多棄用的古舊建築,也許從前是課室,但眼下只知這失修的破舊矮房向來人跡罕至,連師長也不會往這裡巡視,參天巨木似要遮天閉日般把這片環境給藏起來,綿密的、交疊的枝葉籠罩在矮房之上,擋住了陽光。
那時周遭一樣是響個不停的雨聲,而同樣響個不停的,是對方伏在自己雙腿之間,賣力口交時發出的水聲。
眨了眨眼,夏油把思緒拉回現在。把香煙咬在唇邊,他伸出被濕氣浸得發白微涼的手,沿著直哉釘滿耳環的耳朵,滑到立領襯衫的領口裏,輕撓著對方的後頸。對方的身體顯然還記著過去的一時鬼迷心竅,輕輕的打著顫,似是害怕又似是期待。
直哉捂著嘴巴低下頭,耳朵紅紅的,後頸那片皮膚在對方的撫摸下化作不自知的敏感處。呼吸漸漸加重,直哉抬起頭想叫對方適可而止,夏油卻在這時突然用力往後扯他的衣領,勒得他呼吸一滯,眼睛瞠得渾圓的他兩頰很快便漲紅起來。
「來敍個舊吧,禪院直哉。」,夏油輕聲邀請道。
*
位於樓上的住所極其簡樸,廳房廚三用的一個空間再加個浴室就是全部,所謂的傢俱也不過是一塊丟在地上的床褥、一套摺疊桌椅、幾個紙箱,連電也沒申請接上,昏暗的屋裏充斥著潮濕的味道。夏油以腳跟關上門,門啪嗒一聲自動鎖上;按著矮他大半個頭的直哉的肩膀,無聲催促對方在玄關跪下,微濕的布料傳來對方的體溫。
囂張跋扈的言行下,禪院直哉一直小心翼翼地藏著一個私密的開關,把它埋在心底裏最深最深的深深處,只有在主人遍體鱗傷時才露出痕跡,像戰敗後低垂著頭的動物,討好般露出平常嚴密守護的後頸,那股想要服從對方的念頭無法壓制,彷彿是直哉在禪院家養成的頑強求生欲,令他內心默許了自己可以用「示弱」作武器,只要報酬有這價值。
昏暗得朦朦朧朧的環境正好為對方帶來安全感,看不真切便能說服自己一切不過是場夢,在短暫的歡愉裏沉溺下去,醒來後,全部都會留在隱秘的夢裏,脫下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後,他又是那高高在上的禪院家嫡子、最大機會繼承家主之位的禪院直哉。
眼下開關已悄然打開,臉紅耳赤的他放棄了那張伶牙俐齒,沉默地順著對方的力度,曲起膝蓋,緩緩地跪到地上。任由夏油像摸狗般撫摸自己的頭髮,直哉他把臉貼在夏油的褲襠上,隔著布料以臉頰蹭著底下的器官。他緊緊抿住嘴唇,試圖忍下心裏想浮現出來的眷戀,轉頭以鼻樑在對方跨下摩擦,口鼻埋在那突起嗅著聞著。
香煙仍夾在夏油指間,頂端掛著要掉不掉的灰燼。背靠著門板的他吸了口煙,然後捏開了直哉的嘴,往裏頭彈了彈煙灰。
灼熱的灰燼落在舌面上,燙得舌頭發紅,只見直哉痛得臉都扭曲了,淚花掛在眼眶,唾液不斷分泌出來試圖降溫。夏油一鬆開手,他便捂著嘴巴,煙灰的詭異味道泡在口水裏溢滿了整個口腔。小腿的肌肉抽搐了數下,像在忍下拔腿就跑的衝動,最後他吸了吸鼻子,含著那泡煙灰,抬起頭瞄向夏油。
抽了口煙,待煙霧在口腔徘徊數後,夏油才拍了拍那張滿臉難受的臉,把手掬在直哉的嘴邊,溫言道:「可以了,吐掉吧。」
直哉猶豫了一會,盯著夏油的表情,遲疑地張開嘴,把那泡煙灰吐在夏油手心裏。合上嘴巴,以衣袖擦嘴時他望著夏油,臉上寫滿忐忑不安。
夏油朝他彎了個微笑。
最後那泡口水被用力抺回直哉的臉上。
因水分而黏成一小團、一小團的煙灰掛在他的臉上,令鼻子發癢的難聞味道不斷湧入鼻腔,頭髮被當作抹手布,隨意搓揉得髮尾亂翹。形象瞬間變得狼狽的直哉,眼裏閃過一絲陰鬱,從下往上瞪著夏油,瞪得夏油忍不住發笑,俯下身來扣著直哉的脖子,緊緊地擠壓著多災多難的脆弱氣管。
單手捏著直哉的脖子,夏油稍稍用力地提起對方的身軀,那雙膝蓋離開了地面,卻又伸不直雙腿,只得在地上劃來劃去的蹬動掙扎,站不起來又無從使力,木屐被踢到一邊,雪白的足袋在光滑的磚地上滑得無法抓地,發黑的視野在慌亂間只看到對方那滿是冷漠的微笑。
在直哉缺氧昏迷前的那一秒,夏油放開了他。
膝蓋撞上地面,淚涕橫流的直哉止不住咳嗽,同時恭敬地跪好,往前伏下身,額頭乃至鼻尖都貼在地上,雙手按在頭的兩側。
「對不起。」,他邊咳著邊說,但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要道歉。盯著地板他不敢抬頭,只聽到對方還在吞雲吐霧。
「對不起。」,他又說了一遍。
香煙燒了大半,濾嘴也變燙了。冷眼望著把尾巴夾得緊緊的直哉,夏油捏著煙頭抽了最後一口煙,正打算在煙頭丟到地上踩滅時,伏在地上的人朝他掬起雙手。仍低著頭的他如此說道:「煙頭可以丟在這裡。」
夏油噗一聲笑了出來,擺了擺手,「手掌沒有衣服遮擋,還是算了吧。」
「所以——」,直哉正起身,指尖撫上襯衫的頸喉鈕,「——是要在衣服底下,對嗎?」
鈕扣滑過鈕門,領口鬆了開來。
*
窗子沒有開,煙味都困在屋內。灰色的天空、灰濛濛的室內、灰白色的地板,連放在手邊桌上的玻璃杯裏的水也彷彿是灰色的。床鋪明明就在不遠處,但直哉就那樣躺在骯髒的玄關地板上,衣袍往兩側敞開,下半身脫剩一雙足袋。
晦暗的光線穿過窗戶,照亮了飛舞的塵埃;蒼白的肌膚又再添了幾分死氣沈沈,在濕冷的空氣撫摸下冒起雞皮疙瘩。剃得光溜溜的身體保養良好,光滑得宛如凝脂,明明也是個在前線出生入死的咒術師,身上卻沒有傷疤,只有頸上那圈新鮮的瘀紫指痕。
專注鍛鍊術式而疏於體能,只為了貴族儀態才習弓練劍騎馬,故身體線條雖則漂亮,但實際上沒什麼力量……畢竟直哉的術式令他甚少需要和敵人打長時間的近身戰,每每在敵人碰到他之前,他已經遠遠逃開。夏油捏著那節已經快要燒到手指的煙頭,蹲在直哉旁邊,伸手在直哉的胸膛搓了兩把,貧瘠的胸部只有薄薄的一層皮肉可供推擠,挺立的乳頭嫣紅中帶點棕啡。
掌紋摩擦到乳頭的時候,直哉的呼吸立即響亮了幾分,水光瀲灩的狐狸眼瞅著夏油無聲催促,牙齒輕咬著嘴唇,放在頭邊兩側的手握成拳頭。夏油察覺到了,但沒有久留,在對方失望的眼神裏把手滑了下去,乾燥的手掌撫至肚腹。中看不中用的腹肌覆蓋在柔軟的內臟之上。
夏油像個醫生般在檢查直哉的身體,在他的肚子上各處用力按壓,完全意義不明,一點點的痛楚對直哉而言不痛不癢,令他開始有點不耐煩的挪了挪身體。就在這時,猛不防的,夏油把煙頭摁滅在直哉的肚臍下方。
嫩白的皮膚飛快燙出了個疤痕,又紅又黑,一陣焦味混在滿室的煙臭裏,最後一絲白煙裊裊飄散。夏油擰了擰,熄滅但仍有溫度的煙蒂使傷口形成漂亮的不完美圓形。直哉把嘴唇咬穿了,眼睛下意識閉上,急促的呼吸聽起來似是哭泣,可是他沒有,他只是痛苦得緊絞著雙眉、痛苦得把身體踡了起來,早就微勃起來的下半身不見有任何萎靡。
把冷下來的煙蒂丟到一邊,夏油從衣袋掏出煙盒,又抖了根香煙出來點上。緩了過來的直哉低咳了幾聲,像離水的魚在地上抽搐。他側著頭,臉頰貼著骯髒的地板,淩亂的頭髮披在眼額前;他在髮絲之間瞇著眼打量夏油,一會兒後撐起身,拉過夏油的手,就著對方的指間輕輕叼著香煙抽了一口。
滾燙的霧燒著氣管,使直哉又咳嗽起來。
趁著對方還在咳嗽的時間,夏油站了起身,拉下褲子把陰莖掏出來捅到那張嘴裏。本就尚未平復呼吸,眼下更添上反胃感覺,喉嚨一抽一抽的,黏濕又暖熱的咽喉擠壓著入侵者,試圖掙扎的舌頭舔拭柱身,仰得直直的喉嚨被陰莖頂出了形狀,從外面都能看到這張嘴、這條咽喉是如何作為泄欲工具被操幹。
直哉哽得淚涕橫流,止不住卻又無法順利完成的咳嗽令他哽得更加厲害,那張沾著煙灰和灰塵的臉再添狼狽,於今天變得無比熟悉的缺氧感覺令他飄飄欲仙,思考遠離了他,停止運作的腦袋只記掛著在喉嚨進進出出的陰莖,一些以理性和儀態作門栓的失態全跑了出來。
夏油用力踢開直哉試圖自慰的手,警告性地踩了踩直哉放在地上的左手手指,鞋底碾了碾意外地脆弱的指骨。在對方含糊的嗚咽聲中,他抓著直哉的頭髮連連挺腰,中間抽了出來幾次讓直哉稍微喘喘氣,只是每次都在直哉完全緩過來前捅回去,絲毫沒有讓對方好過的意思,正正符合直哉的期望,只見那白晢的陰莖不需任何觸碰便已翹得更高,前端興奮得滲尿,淅瀝淅瀝的流到地上。
把旁邊的衣服踢到那灘尿上,布料上乘的袴變作地布吸去主人的尿液;夏油抽了口煙,隨手把煙灰抖落到直哉的背脊和屁股上,他殺風景地想起自己明天就會退租。
從上而下打量著對方那陶醉得昏頭轉向的表情,夏油用姆指撓了撓額頭……要是對方日後說話聲音變得奇奇怪怪,那大概是自己害的,不過夏油不覺得自己有道歉的必要或義務——他們之間不存在任何情或愛,在高中時也不過是每次交流賽時拳來腳往的對象,只是對方的性癖好,和情緒混亂時的自己剛好契合而已,所以不需要什麼多餘的感情、無聊的相知相識相處,性交時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然後雙方也沒死掉便足矣。
繼續抓著直哉的頭髮繼續操幹,直哉那一片渾沌的腦袋甚至未能在夏油射精時回過神,新鮮熱騰的白濁液體澆在那張失神的臉頰上。夏油鬆開他時,直哉仍然張大嘴巴、蠕動舌頭,喉頭一顫顫的,部分噴進他嘴裏的精液藉此吞到肚裏。見狀,夏油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的臉頰,低聲命令他呼吸時,直哉才想起要吸入氧氣,卻又忘了自己臉上掛著的液體,於是在他吸氣時,黏在鼻孔上的精液也吸到氣管裏,嗆得他趴在地上狂咳,來不及嚥下的口水流到地上。
理智漸漸回籠,低著頭的直哉望著雙腿之間的那條「抹布」,曾有著檀木香味的衣服眼下只是一條用來擦尿的抹布。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姿勢有多不堪入目,直哉抱著手臂瑟縮起身體,隱隱作痛的喉嚨逼他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態,同時卻又無法不去回味——他輕輕舔了下嘴唇上的痂。
抬起頭,對上夏油的視線,望著那截又快燒到濾嘴的香煙,他跪直了身,張嘴伸出了舌頭。
夏油帶著幾分嘲弄又帶著些許頭痛的嗤笑了聲,順應了對方的渴求,伏下身來把煙頭擰滅在豔紅的舌面上。熾熱的痛楚向禪院直哉襲來,口水流得沿著下巴滴落,未曾得過任何關注的孽根卻悄悄高潮了,精水噴到夏油的鞋面上。
才剛皺起眉頭,夏油還沒說什麼責罵,直哉卻已自動自覺地趴到地上,用那條燙傷了的舌頭清潔,賣力地舔得像把皮靴當成了老二,甚至以嘴唇親吻著靴尖、以臉頰當抹布擦拭鞋面。
夏油抬起那隻和對方打得過於火熱的腳,滿臉嫌棄地甩了甩,猛不防地一下用力踹在直哉的肚子上,堅硬的鞋尖頂在肋骨之下,踹得直哉胃袋一抽,差點吐了出來——幸好沒有,夏油沒有看人舔食嘔吐物的嗜好,但也不喜歡本就一股煙味的屋內出現酸臭味。
撓了撓額頭,夏油承認自己的心情確實變好了一點,但也許一開始他們應該按規矩來訂下安全詞……只是需要它的人不是禪院直哉而是夏油傑。
好像把禪院家的嫡子玩壞了,怎麼辦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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