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A0毒L和O4女神的故事 - 第十四章唔通所有非主流嘅嘢就冇價值？

Johnson﹑Athena和阿康三人再次來到客戶的公司，在同一會議室開會。毫無懸念，身為秘書的Vicky，再一次出現在阿康的視線之內。

對方的負責人以為Smartoys會換人，但看見出席的仍有阿康在內，感到有點不滿，因他最討厭不認真和沒準備的人。

Johnson刻意叫阿康打頭陣，由他講解這系列玩具跟市場上同類型產品的優勝之處。

阿康用了五款同類型產品作比較，資料齊全，觀點獨特，也不慍不火地提及自家產品的缺點，但巧妙地將缺點的影響縮小，又沒有太刻意和硬來的感覺。

對方有質疑過他的觀點，但阿康之前已反覆研究對方會有可能發問的問題，所以阿康能夠一一拆解，完全不需Johnson和Athena去補充。阿康終可放下心頭大石。

由於和上次的表現相差太遠，對方負責人也有點意外，亦非常滿意Smartoys今次的安排，但仍在猶疑是否跟Smartoys合作。始終Smartoys的開價不低，就算理念再好，做生意也是講實際。

Johnson想幫今次的計畫書做總結，但對方負責人臨時有事，要離開一回。他們決定先休息二十分鐘，Johnson三人留在會議室等待。

他們一同討論對方負責人接著會有可能的回應，以及己方的應對，和會用哪一個後備方案。

突然，負責人的電話響起。很明顯，他當時走得太急，離開時未有拿走電話，遺留在會議室。

阿康細心聆聽電話的鈴聲，發覺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其中一首劇集主題曲。

阿康：「係古天樂版嘅神鵰俠侶主題曲！」

Athena︰「吓，你講咩呀？」

阿康：「係周華健同齊唔知咩合唱嘅神鵰俠侶主題曲！」

Johnson︰「哦！唔怪得旋律咁熟啦段鈴聲！」

Athena︰「咩歌嚟㗎？完全未聽過！」

阿康：「套劇大大話話都廿幾年前，你未聽過係好正常。」

Athena︰「咁你又聽過？你大我一年喳喎！」

阿康：「我係發晒燒嘅金庸迷，所有以前CCTVB播過嘅改篇金庸小說嘅劇集，我都有睇，所以我聽過。最近我咁啱翻睇緊小說，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Athena︰「專心啲啦，依家單生意仲未傾得成，唔好諗咩主題曲喇！」

阿康：「對方負責人大約四十幾歲，鍾意九十年代嘅歌係好正常。但九十年代大把廣東歌啦，邊似得依家個樂壇，萎縮晒。但佢偏偏咁多歌唔揀，係都揀呢首唔太流行嘅歌做鈴聲。所以佢一係好鍾意周華健，一係好鍾意金庸小說。」

Johnson︰「你係咪有啲咩諗到？」

阿康：「Johnson，如果陣間傾唔掂價錢，你可唔可以俾我講啲唔關生意嘅嘢？我想搏一搏，我唔想我第一單有份傾嘅生意傾唔成。」

Johnson點頭。

對方的負責人和其他同事返回會議室。

一如他們所料，對方要求價錢再減5%。雙方都在拉鋸當中。

阿康從公事包中取出文件，不小心弄跌了一本書，就是阿康最近翻睇的神鵰俠侶小說。

「依家好少後生仔會睇金庸小說，你都算幾特別喎！」對方負責人也覺現時的氣氛比較緊張，一看見阿康跌出私人物品，便乘機扯開話題，然後再想對策。

阿康：「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我屋企齊晒，我係死忠fan屎嚟㗎！」

對方負責人：「我就冇你咁齊全，淨係得射鵰三部曲嘅小說。」

阿康再次從公事包中取出物件，這次是kindle。

阿康：「其實使乜咁齊全吖，一部kindle都可以睇晒，喺amazon百幾蚊美金已經可以download晒。但擰住部kindle，點及揸住本書咁有質感吖！」

Johnson和Athena開始明白阿康想表達甚麼。

阿康：「如果我做咗人阿爸，我都唔想自己啲仔女沉迷電子產品，我哋公司一直都係堅持住呢個理念去做。但堅持又點，智能產品仍然都係主流。」

對方負責人很留心聆聽阿康說話的內容，看看他有何觀點。

阿康：「咁呢個世界，一定有嘢係主流，咁唔通所有非主流嘅嘢就冇價值？我雖然因為想睇小說，又想方便，所以買咗kindle，但唔代表我要揼晒啲書，書都可以有佢嘅價值，只要本書有養份就有，任何非主流嘅嘢都係一樣。」

對方的人也明白阿康想表達的觀點，無非想突出Smartoys的產品，要他們不要壓價。

對方負責人：「我明你想講咩。你都要明白，就係因為非主流嘅嘢，流轉率一定唔高，唔會突然間有一件傳統嘅玩具會大賣。」

Johnson︰「一係咁啦，MOQ可以再減10%。我絕對唔怕你唔會返單，因為我對我哋嘅product好有信心。」

對方負責人想了數秒，答應Johnson這個counteroffer。

簽了合約後，對方負責人還跟阿康一起討論金庸小說。阿康對他說自己很想創作一副以金庸群俠為主題的board game，他覺得阿康對這份工作有團火，有意投資和幫忙版權的事宜。

簽約後，Johnson三人乘搭升降機離開。升降機只有他們三人。

「Yeah，我哋終於都傾得成單生意！我終於都冇漏口！我終於都冇再喺Vicky面前口窒窒！」阿康第一次傾成生意，難掩興奮之情。

Athena︰「今日最叻係你啦，我都冇乜點出過聲。」

Johnson︰「大家都有功勞，你哋兩個都辛苦。今晚食飯好冇，我請！」

Athena︰「好呀！」

阿康：「Sorry呀，今晚我臨時有事，唔得閒食，可唔可以第二日呀？」

Johnson︰「第二日我唔請㗎喇喎！」

最終Johnson答應遲些再攪慶功。

晚上，Athena在家中吃過晚飯，George還未回家。最近二人吵架，互相也不理睬對方。Athena心情感到納悶，突然很想吃宵夜，於是到附近的糖水店叫外賣。

就在糖水店點外賣之際，她看見阿康。阿康當時正坐在糖水店內吃芝麻糊。

Athena︰「喂！」

阿康：「咦，Athena，乜咁啱呀？」

Athena︰「你……自己一個？」

阿康：「係呀！」

Athena二話不說，就坐在阿康身旁。

阿康：「你做咩呀？」

Athena︰「一齊食啦！」

阿康：「唔好喇掛，我唔想George再有啲咩誤會呀！」

Athena︰「唔使理佢！」

他們二人就這樣在糖水店裡一起吃糖水。

Athena︰「你又話今晚有嘢做嘅？做乜又自己一個食糖水？」

阿康：「唔好提喇，嗰隻figure又俾人買咗！就係上次我話嗰隻限量版figure呀！」

Athena︰「唔好再沉迷玩figure喇，俾心機做嘢啦，你今日表現好好，你只要再努力啲，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阿康：「工作係重要，但係figure對我嚟講，係更加重要。你係唔會明白，figure對我嚟講係幾咁重要，直頭係我嘅第二生命。金庸小說都只係第三生命。」

Athena暗笑。

阿康：「唔好講我喇，費事又俾你話我又毒又宅。你同你嘅第二生命點呀？」

Athena︰「咩我嘅第二生命呀？」

阿康：「George呀！」

Athena︰「仲鬧緊交囉！冇乜兩句，互相嬲緊對方囉，冇咩特別。」

阿康：「我好唔想見到你哋鬧交，仲要係我間接造成咁。」

Athena︰「唔關事，你只係誘發問題嗰個，我同佢本身都有問題。」

阿康：「咩問題？講唔講得？」

Athena︰「唔講得！」

當然，Athena跟自己男朋友的事，她沒必要和其他異性說起。

阿康：「如果George介意，我除咗公事外，可以完全唔同你接觸，包括依家我即刻消失都得。」

Athena︰「痴線，快啲食啦！」

突如其來的相聚，令阿康感到十分甜蜜。他以為上次一起吃晚餐之後，二人便再沒有單獨聚會的機會。

Athena︰「係呢，上次嗰個男人有冇還錢俾你？」

Athena詢問的，就是之前他們一起吃晚餐時，阿康幫陌生男人付錢的那件事。

阿康：「冇嚕！可能你講得啱啦，佢真係呃錢。」

Athena︰「唉，算啦！你下次幫人，要諗清楚先好幫喇！」

阿康：「雖然佢呃咗我錢，但我冇後悔過幫佢。可能你會覺我好戇居，但如果自己有機會幫到人，我唔會去估佢係真定假，咁樣做人實在太辛苦。」

Athena聽到阿康解釋，知道他們二人的價值觀真的有很大出入，但阿康說的話也有他的道理，她也無謂再爭論下去。

沒多久，他們吃完糖水，準備動身離開。阿康就在站起的一刻，感到尾龍骨位置又再隱隱作痛，但他不想Athena擔心，所以忍住沒有按著痛的位置。

離開糖水店後，阿康跟Athena道別。

Athena︰「喂，係咪仲係好痛呀？」

阿康：「吓？」

Athena︰「尾龍骨呀，仲扮嘢！頭先見到你起身嗰下，面容有少少扭曲，就知你痛啦！」

阿康：「嘩，面容扭曲就係痛，你識讀心嘅咩！」

Athena︰「你以前係點整親㗎？好似好嚴重咁。」

阿康：「冇呀，行行下街跣親囉，天雨路滑，意外嚟。依家係好間中先痛，但唔嚴重。」

Athena︰「依家單生意都傾成咗，你就好去睇醫生喇，唔好再搵藉口喇！」

阿康：「你咁樣係咪即係關心我呀！」

Athena沒想到阿康會有此一問。

Athena︰「話晒都係我間接令你整返痛個舊患，關心你都係好應該。只要你唔會好似兩年前咁樣，大家都會係朋友。我會關心任何一個朋友。」

阿康第一次感受到Athena對自己的關心，也很高興Athena當他是朋友。

二人道別。沒多久，阿康在街上看見一位清潔工人，不小心將裝好的垃圾丟在地上，他立刻上前幫忙執拾。Athena在遠處看見阿康的舉動，覺得他確是一個很樂於助人的人，在現今社會很少有，很特別，在她過往認識的人當中從沒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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