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紀事 - 17.能力

扶蘇的話勾起了鐘影朝的難堪回憶。

在他們幾人最艱困的時候，確實是靠別人不願吃的食物活下來的。

可一想到寨子內自己的人馬，鐘影朝還是耐心地按下胸中怒火。

"姬浩武，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讓開！今天發生的事便一筆勾銷。"

"喔！"

鐘影朝等待著扶蘇的反應。

可惜，扶蘇終究令他失望了。

鐘影朝嘆了口氣。

"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是個傻子。"

鐘影朝聳了聳肩。

是他高看了姬家的下一代。

姬梧滔一世英雄，雖然他死在自己刀下，但背後算計他的，其實是新化伯爵府的人。

換句話說，他是死在伯爵府的手上，也算死得不冤了。

但他的女兒姬晴雲，卻只是姬梧滔手上的一個玩偶。這是何等的可悲！可嘆阿！

若姬梧滔地下有知，他一定會後悔與自己開戰吧！

姬梧宗也是一樣，能用自身未來賭一個消滅自己與姬梧航勢力的機會，這是何等大膽天才的想法。

但他的兒子姬浩武......

"你們姬家，一代比一代差，真是可悲阿！"

"承蒙關心，但你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至於我們姬家下一代廢不廢，這便不勞你煩憂了。我們自有我們這一代的風華。"

"可笑！連點變通的方式都不懂，這樣的人能安穩的活在世界上？笑話！"

"做人要有底線。像你們這般沒有底線的，不過只是頭野獸。還稱不上是人。"

"還敢說我們？"

鐘影朝瞪大了雙眼。

既然都撕破臉了，對面也決定攔他到底，那他也豁出去了。

"你們貴族私底下玩的，可比我們這些人的花樣多太多了，你居然還有臉說我們？"

扶蘇知道鐘影朝在說什麼。

雖然他與雲雲沒有接觸那個領域，但身處姬家上層，他們也有耳聞貴族內部的混亂生活。

但這不是輸嘴陣的理由。

扶蘇對著鐘影朝伸出了左手，五指攤開手掌心。

"你有物品能證明，我們貴族玩很大的嗎？"

"沒有，但我有交給你們姬家一些少女。"

他們這些人，便是貴族手上的一條狗。

有什麼貴族不方便做的事，都委由他們去做。

真出了事或被公開出來，便將一切責任推到他們身上，將貴族自己摘出去。

這個做法早已成了貴族間不公開的秘密。

有什麼敏感或不名譽的事情，交由世界暗處的老鼠去辦就對了。

貴族，都是光鮮亮麗，吾命即榮耀！至於黑暗，不存在的。

扶蘇向著鐘影朝搖了搖頭。

"空口無憑，拿出證據來，不然我也只能當你胡說八道了。"

鐘影朝頓時啞口無言。

證據？若能留下證據，他現在也不會在這裡了。

真以為他們留著這些東西，就能威脅到貴族本身嗎？

別想了，貴族是不會留給自己等人這些機會的。

有任何這樣的傾向，下一秒定是大軍來襲，將他們等人殺的乾乾淨淨。

見鐘影朝說不出任何話來，扶蘇呵呵笑了起來。

"渣籽就要有渣籽的自覺，不要一個渣渣，老是想著要當狗。你們不配，要有自知之明阿。"

鐘影朝已經不想說任何話了。

怒到極點，無須再說。

"殺！"

鐘影朝提起長刀，就往扶蘇的方向衝來。

不可理喻的小子，那便請你去死吧！

扶蘇嘴角上揚。

很好！運氣不錯！這傢伙終於上鉤了。

"說不過人便要動手，看來你們連渣籽都不如。"

鐘影朝閉口不言，直接一刀切他中路。

他決定了，不管寨子內情況如何，先把眼前這小子給殺了再說。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對方就會往這裡投放力量，相對來說自己人馬受的衝擊就會減少。

如果他說的是假的......

"不管你是什麼人，今天誰來都救不了你的性命！"

扶蘇橫劍胸前，一挪、一抬，向後退了幾步卸去勁力。

他血紅的嘴角微微翹起。

"你，辦的到嗎？"

縱然對手勁力強橫，這一擊就讓他內腑翻騰。

但......鐘影朝用上了靈元，而他沒有。

身體有無運轉靈元的徵兆是明顯的。

運使靈元之人，會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不是說這個人的性情會改變，而是一種氣質。

依然是那個人，但氣勢完全不一樣。

"你想拖延時間？"

見到扶蘇的表現，鐘影朝自然明白對手在想什麼。

"你想拖到我靈元耗盡，如此便能聚所有靈元一擊格殺我？"

扶蘇眼皮子微閉，右手挽了個劍花。

這個動作並沒有實戰上的作用，但它對於調節心理狀況十分有用。

靈元的力量來自於心，面對鐘影朝這等強敵，除了身體不能垮之外，還得維持住心靈不崩。

鐘影朝冷笑一聲。

"撐吧！撐吧！我不相信你能活到那時候。"

鐘影朝高舉長刀，如銀河崩流般，由天至地狂劈而下。

周圍氣息一涼，扶蘇直感覺整個世界倒蓋了過來。

但他會怕嗎？

為了雲雲姐，就算對抗整個世界他也從不後悔！

那一剎那，他的雙眼亮了起來。

一抹精光穿透了鐘影朝身影，竟是硬生生切開了整個世界！

"你！"

鐘影朝露出不敢置信的顏色。

他竟然被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子震退了？

不可能！

"你這是什麼秘術！姬家的？還是伯爵家的？"

他曾聽伯爵家的管事說過，每個貴族都有自己壓箱底的底牌。

可以是一件大威力的武器，也能是一技絕殺用的禁式。

更可能是一項提升實力的秘術。

眼前這名少年，用的便是姬家傳承的秘術吧！

扶蘇微微喘氣，擋下鐘影朝的靈技並非那般簡單的事。

靈技，便是運用靈元提升殺傷力的方式。

世間萬物自有其運行規則，靈元則是來自心的力量。

想在現世達成什麼效果，靈元只是推動用的工具，得按照特定的辦法，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扶蘇摸著胸口，紫色的光芒若隱若現。

鐘影朝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原來這就是你敢阻擋我的底氣！"

"聰明！"

"自找死路！"

鐘影朝嗤笑一聲。

比起秘術禁式這等智慧，實體類的寶物更容易奪走。

他更堅定殺死這名少年的心了。

對方那麼弱的靈力，都能暫時擋住自己的靈技。

只要自己獲得了這身寶甲，天下之大哪裡去不得，甚至還可以去弄個男爵當當也說不定。

扶蘇也看穿了鐘影朝的意圖。

愚蠢！真以為滔叔耗盡心力弄出來的東西，是區區一個盜匪可以染指的嗎？

扶蘇呵呵笑了幾聲。

"寶甲就在這，但你有這個能力拿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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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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