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諸神降臨異世界！ - 第１１章《於是我們來到了邊境之城（一）》０３

　　我們找了一家隱藏在城中一角的靜謐旅店下榻，在安頓好馬車與行囊後，太陽已在世界的另一端，疲憊的我們一行人潦草入眠。

　　好累。從王國東邊一路到了王國西邊，這趟旅程足足花了快一個月的時間，因為中間遇到了伍爾歐茲事件，所以比預期的三週抵達要晚上許多。

　　不過也罷，堅果信仰值在旅途上也有不少的收穫，而且諸神大賽還沒開始，距離大賽還有兩個星期的時間可以準備。

　　次日早上，鄉巴佬貝罕妮雅對於邊境之城感到十分新奇，於是自己先出去逛了；海倫則是抱著小白貓，打算先去拜訪在城裡的遠親，也暫時離隊。

　　也就是說，今天我可以獨自一人去找卡塔琳娜了！

　　「喵哈哈！」

　　並沒有。

　　貝罕妮雅為了避免我脫逃，於是囑咐暴力貓要跟著我，直到她回來為止。

　　「算了，你跟著我沒關係，但是千萬不要搞出什麼名堂，知道嗎？」

　　「喵哈哈。」

　　「我現在要去找心上人，不要讓我丟臉喔。」

　　「喵哈哈。」

　　我離開了旅店，暴力貓跟在一旁，形影不離，旁人見到牠都自動退了幾步，我也只是想要問個卡塔琳娜的下落，卻多的是避不說話的民眾。

　　真想擺脫掉暴力貓。

　　不過幸好，我在大街上遇到了一名剛剛認識的朋友。

　　「這不是凱莉小姐嗎！」

　　「咦！」

　　聽到我的聲音，她的身子慌張地縮了一下，手上抱的布袋掉到了地上。

　　「男爵大……果堅，真、真巧呀。」

　　她邊撿邊回答我，作為禮貌，我也幫她撿了一些她掉在地上的物品。

　　「今天不用工作嗎？怎麼在這裡遇見妳？」

　　「我昨天是檢查站的值星官，依規定今天休假一天。」

　　「這樣啊。我能否打擾凱莉小姐一下呢？」

　　「沒、沒問題！小女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凱莉可能是對於昨天的事情有些過意不去，現在想好好賠不是。

　　但她用力地說著這句話的同時，又不小心將剛收拾好的布袋掉到地上。

　　看來她高冷的外表也僅止於為了維持工作時的威嚴，日常生活上還是有些笨手笨腳的。

　　「不用這樣。我只是想找一個人，聽說她在城裡，名叫作卡塔琳娜。」

　　我同她蹲下來撿拾掉落物。

　　「卡塔琳娜女神？我知道呀！她可是我們沾水筆信仰的依歸呢！」

　　凱莉直接將「女神」二字冠名給了卡塔琳娜，可見卡塔琳娜對於邊境之城的影響力十分有份量呢。

　　「是這樣的，我有事情想找她，不知道妳能否告訴我她在哪裡，或是如果妳們剛好認識，可否幫我引薦帶路呢？」

　　「引薦帶路不敢當，小女子也無此資格。不過問女神在哪的話……一般都會在領主大人的大宅主持沾水筆信仰的聖臨會。」

　　「我再冒昧請教，領主的大宅在哪？」

　　「這條街直直走，看到燈台後右轉，會看到佈滿燈籠的大道，沿著燈籠走，就可以到領主大宅了。」

　　「這樣啊。對於妳提供的訊息，果堅不勝感激，在下告辭了。」

　　「對了，果堅！」凱莉叫住了原本已掉頭的我。

　　「怎麼了嗎？凱莉小姐。」

　　「那隻暴力貓是你馴服的嗎？」

　　「喵哈哈。」

　　「牠喔？不是啦！牠只是想跟著我而已。」

　　「什、什麼！不用靠實力壓制暴力貓，暴力貓便能夠百依百順地跟著你，你們堅果信仰是何等人類！」

　　凱莉對我投以崇拜的眼神。

　　我想她似乎對我的能力會錯意了，但我若要向她解釋的話，可能會講個有完沒完，甚至還會對我節外生枝更多的人設，還是放棄解釋好了。

　　「嗯……我中間省略了一些前提，總之牠目前暫時跟著我就對了。」

　　「喵哈哈。」

　　暴力貓露出澄牙，做出自以為符合禮節的微笑。

　　我與凱莉過別後，依照她的說法，前往領主大宅。

　　不一會兒的功夫，憑藉著暴力貓的自動人群開道能力，一下就抵達了領主宅邸前。

　　大宅十分華麗，要我說的話，就是大理石、石雕、塑像、藤蔓、花圃、矮樹、僕從、傭人、大理石、石雕、塑像、藤蔓、花圃、矮樹、僕從、傭人……

　　抱歉，我是實用學派的，對於這類藝術性建築，我一竅不通，也無法掌握貼切的詞彙來形容，一言以蔽之，我終於能體會劉姥姥進大觀園是什麼概念了。

　　這還只是站在大宅外的初步觀察而已，若我能進到裡頭，可能更有一番體悟。

　　尤其是與卡塔琳娜一同散步在這大宅花園中，甚是浪漫美麗！

　　正當我要跨入大門之時……

　　「誒誒誒！站住！站住！這裡是你這種隨便的小狗小貓進來的地方嗎？」

　　我被門口的守衛擋住了。我這身穿著打扮的確是小貓小狗死老百姓樣。

　　「喂？你那不是暴力貓嗎？給我後退！不准靠近領主大宅！」

　　「抱歉，嚇到你了。」我向守衛賠了一個鞠躬，又轉頭向暴力貓說道：「暴力貓，你先去旁邊五十公尺外等著，反正以你的追蹤能力，絕對不會跟丟我的，放心好了啦。」

　　「喵哈哈。」

　　想不到暴力貓這次滿聽話的，直接消失在我的面前，臨走前還偷放了一個屁，害我又被守衛誤會。

　　算了，牠能離開我才好溝通，給牠惡搞一下當犒賞吧。

　　回到正題。

　　「我叫作果堅，我是來找卡塔琳娜的，我有事情找她。」

　　「大膽狂徒！竟然直言女神名諱！十分無禮！」

　　「咳咳。容我修正，我有事來找女神，可否幫我傳達一聲。」

　　「每個人來領主大宅不是找領主就是找女神大人，我們當然知道！」守衛雙手叉腰，「你們這種市井小民我見多了啦！沾水筆信仰大殿不是你們可以隨便來去自如的，要觀仰女神英姿，必須按規矩──報名、繳費、排隊、入場、捐款、觀仰！」

　　守衛指著旁邊告示牌，要我好好讀懂再來。

　　告示牌上寫得密密麻麻，大意略以：

　　『……凡來請示神諭、親瞻神采之信眾，應於所屬沾水筆信仰殿堂分會報名並繳納金幣一枚，於約定日期當日排隊入場觀仰女神尊姿，如於當場捐款金幣十枚者，得參與當日女神大人所主持的禱會、頌會與請諭禮（以上三者簡稱『聖臨會』）；如年繳納金幣一百枚於所屬殿堂分會者，次年得獲頒沾水筆信仰黑金卡一張，憑卡入場享有免捐款金幣十枚即可參與聖臨會之優惠……』

　　程序好繁瑣，聽起來有點像是宗教斂財的套路。

　　不過這沒什麼好說嘴的，前些日子我也在百林河谷地區斂了不少的財，但與之相比，卡塔琳娜的技術層面還是大勝我好幾籌，改天我可要好好地跟她請教請教。

　　至於我好奇的是，除了公告欄上的事項外，難道還會有贖罪券這類的東西嗎？

　　「大哥。」我向守衛詢問道，「你們有賣贖罪券嗎？」

　　「贖？罪？券？」

　　「對呀。」

　　「那是什麼？我們這兒沒這種垃圾東西！有罪無罪，城鎮裁判官或領主會定奪。你這人居心叵測，是想要對我們高高在上的沾水筆之神怎麼樣嗎！」守衛拉起了臉皮，加重語氣斥責我。

　　說實話，我確實想對你們家的沾水筆之神怎麼樣，嘿嘿嘿。

　　「不是的，大哥，請原諒我剛才的無禮。我對於沾水筆信仰有著不可抹滅地深信，而我此次前來，是想拜訪女神，我與她先前有一面之緣，有事想找她，可否幫我轉達一聲呢？」

　　「那可不行！你們這般雜魚我見多了！想見領主或女神的各種理由都有！不缺你這一個！」

　　我必須承認，這名守衛很難盧的過去，想來也合理，領主宅院的守衛如果能夠隨隨便便控制閒雜人等進出，豈不是有損貴族尊嚴？

　　我也不為難守衛了，畢竟這是他的職責所在。

　　「好吧。抱歉打擾大哥您了。」

　　「知道就好。快滾到一邊去啦！沒路用的洨，把你射在牆上還會弄髒牆壁。」

　　守衛大哥講得有點難聽，但我可以感受他到每天要面對這類無禮信眾的厭煩。

　　看來今天要見到卡塔琳娜是渺無希望了。

　　既然見不到，不如先放個訊息，讓卡塔琳娜知道我有來過好了。

　　「大哥，今天既然無法觀仰到女神的尊容，我有個小小的請求。」我拱手作了個揖。

　　「你這傢伙有完沒完，本來想說你要走了，呿。」

　　「這枝是女神髮夾，請您轉告女神，說是一名叫果堅的信徒撿到了祂的髮夾。」我從口袋裡拿出金色髮夾，這是當初我與卡塔琳娜在天界裁判所前，她所遺落的髮夾。

　　「這是貴族階級才有資格持有的髮夾，你怎麼會拿著它！」

　　守衛大哥的小眼一瞪，彷彿是老鷹即將抓到獵物般，拔起了腰間長劍。

　　「大哥，冷靜，這是卡塔……我是說，這是女神遺落的物品。」

　　「少在那邊裝蒜。女神不會配備這種低落的人間俗物。你這個宵小之徒分明是偷了貴族的髮夾，還想要假歸還之名，以接近女神之舉！」

　　守衛將劍鋒底在我的脖子。

　　糟了，暴力貓在不遠處看著我對吧？趕緊出來幫忙我解圍呀！

　　「依據王國律法，竊盜者斬其手掌；竊盜貴族物品者，斬其首，財產充公，配偶、子女發配邊疆戶籍。」

　　「不，大哥，你聽我解釋。」

　　「物證在你手裡，百口莫辯！」

　　就在這時，我的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那枝髮夾是我送給她的。」

　　是卡塔琳娜？不。這聲音很熟悉，但絕對不是卡塔琳娜的聲音。

　　守衛收回了長劍，見到我身後的人，低頭鞠躬。

　　那人到底是誰？我轉過身看去，原來是一匹馬。

　　抱歉，容我更正。以我的高度平視只能看到一匹馬，但抬頭望去，騎在馬輩上的是帶刀褐髮俠女──漢娜‧百林氏。

　　「你快放了他，他可是那個擊倒伍爾歐茲的男人，李果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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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１１章《於是我們來到了邊境之城（一）》０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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