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一馬當先,領着眾人來到蛇虎相爭的位置。附近的千年大樹東歪西倒散落一地,剛才的一翻惡鬥,可想而知。「啫!那白蛇在睡覺!」眾人來遲了一步,白蛇已經把老虎吞了落肚。「哎呀!那怎麼辨!」震震有點擔心。
「定啲嚟!蛇的消化能力很慢,我們現在把那蛇肚打開,老虎還可能有救。你們找個位置躲起來吧!」恆爺說完就馬上行動,跳到樹上去。
波巴直覺上知道恆爺的打算,在崎角位置跟緊隨前進。二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波巴閃身借樹技的彈力往叢林奔去。
白蛇睡得正香,完全沒有察覺恆爺的進迫。大戰在即,恆爺把心愛的泛紅匕首綁到背後的木棍上,雙手微微滲汗緩緩地向着沉睡的白蛇前進。恆爺有點心緒不寧,隱着身子蹲了下來。「不好!」
誰知白蛇在眾人到達之時早已感知,卻仍裝作沉睡,好等獵物自投羅網。蛇尾從恆爺的後方攻擊,把他整個人卷了起來。躲到老遠的眾人,在樹上看到這一幕,都不禁吃驚起來。震震「呀!」的一聲叫了出來。
白蛇的感知極其敏銳,把恆爺吞了進肚後,就循着叫聲馬上蹤身衝擊。「呯!」一條大木樁從左到右剛好打在大蛇的七寸,阻止了凌厲的攻勢。這是波巴剛才迅速設置的陷阱。
「波巴!」波巴拿着飛鈎,在樹間盪來盪去,引得藍眼白蛇緊追其後。幸好大蛇剛吃了頭大老虎,腹部漲了起來,在茂密叢林間移動極度不便,讓波巴借機引着白蛇前往大陷阱的方向。
眼看獵物在眼前,卻吃不進肚,白蛇氣得「嘶嘶」聲地吐着舌頭。粗大的蛇尾卷起了地上的大樹 ,打着弧度地向前一揮,往波巴的方向飛去。
「呯!」粗大的樹加上白蛇奮力一揮,波巴那想過對方有這種奇招。大樹直飛波巴的位置!白蛇抑首吐舌,以舌頭感受着獵物的位置,似乎對自己的大樹飛殺感到自豪。正當白蛇轉過頭來,打算向眾人前進的時候,一支小箭頭刺入白蛇左眼下方的鱗甲之中。
堅如鎧甲的蛇鱗居然被刺穿!「嗦!」 的一聲,波巴借戒指回收的力量,高速飛到白蛇的頭部。手上拿着石匕首,順勢刺入大蛇的左眼中。吃疼的大蛇奮力搖動蛇頭,想把波巴揈走。但波巴滑過時順勢拔出了箭頭,再橫飛到身旁的大樹上,瀟灑地站在樹枝上。
左眼流着紫金色血的白蛇奮力地嘶叫,口中吐出深紫色的氣體。波巴知道只要吸入丁點,就要見死神了。眼看馬力全開的白蛇迎面衝來,波巴大力吸了一口,閉氣閃避攻擊。在白蛇身邊的毒霧越來越濃烈,再糾纏下去連遠處的眾人都會受到波及。
波巴且戰且退,想把白蛇引到大陷阱的位置。這時波巴已感到有點氣悶,但還可以支撐一會。樹上的眾人由於毒霧阻礙,完全看不到戰況。唐小虎飛到戰場,希望了解一二。
毒霧中,機智的白蛇沒有依計進入陷阱的範圍,反而圍着波巴轉來轉去。
「波巴!」波巴想叫小虎幫手引動大蛇,但張口說話時不慎吸了點毒氣,馬上感到嘔心頭暈。生死關頭,波巴鎮定心神,知道自己要再強撐一會。小虎在白蛇面前亂飛,希望引牠注意。但白蛇沒有理會,只注意着傷牠一眼的可惡獵物。
為了把白蛇引到陷阱,小虎只好在白蛇的鼻子上跳舞。
小虎一直站在白蛇的鼻頭上跳,只有鬥雞眼才能看到小虎的舞姿。無論白蛇怎樣把頭甩東甩西,轉到甚麼奇怪角度,小虎始終他的鼻頭上舞動。
長期鬥雞眼會使人頭昏腦脹,白蛇也一樣,失魂地闖進了陷阱的的人範圍。
波巴看準時機,把繩索斬段。吊在大樹間的木樁從上而下插進白蛇的七寸。痛楚使白蛇扭在一團!通靈的白蛇擁有頑強的生命力,雖然要害被命中,但厚厚的鱗甲,加上千年的修為,正奮力想把插在身體中的木樁迫出來。
由於吸入毒氣,此時的波巴已經手軟腳軟。勉強退到毒霧以外的位置,在衣袋內拿出了幾粒泥丸吃下去。
陷阱所在的位置,在一個小山崖旁邊,把風擋了起來,無法把毒霧吹散。一夥人在毒霧外無法看到白蛇的狀態,卻見毒霧越來越濃烈。此時白蛇的頭緩慢地離開了毒霧,向着波巴前進。
中毒後的波巴毫無反抗能力,白蛇張開了口。眾人看眼裏,急在心頭,卻冇人可以幫手。尤其是唐小虎,他離得最近,更是心焦如焚。藍眼白蛇尖銳的毒牙無情地噬穿波巴的身體。
「波霸!」痛楚的叫聲傳到眾人的耳裏,誰都沒想到久居森林的波巴會輸給巨蛇。
這時白蛇的身體突然劇烈地扭動,而且將開了口,使波霸脫離了毒蛇口。此時,白蛇扭來扭去,似乎身體裏產生了劇烈的痛楚,奮力將身體的中間部份撞向大樹。幾下之後,白蛇的身體從內而外爆開來。
一個全身帶着紫紅色毒血的男人從蛇腹中走了出來,正是恆爺。他張開雙目,原本的深黑色的瞳孔變成紫金色。他很用手抹一抹眼前的蛇血,走到波巴的身邊。
「對不起!我遲了!我會帶你到你想去的地方!格蘭多巴?」波巴虛弱地點了點頭。「好!」波巴卻沒有聽到恆爺的承諾,就吐出入了最後一氣。
當震震來到波巴的屍體旁,哀傷地悼念的時候,恆爺忍不住問。「你就不能用復活咒把她叫醒嗎?」震震搖了搖頭。「我們死靈法師,只能復活和自己立了契約的人⋯也就只有他。」用手指了指奴隸。「其他人,我都無能為力。你放心!到你死了之後就會再見到她了。」
「那⋯還能不能和她一起到格蘭多巴?」震震點了點頭。「人死後都會到死域。只要雙方都相信能和對方會面,就有相見的一日。」但恆爺更着緊的不是見面的問題。
「但⋯郤不能帶她到格蘭多巴?」震震大力地點着頭。「可以的,只是以另一種方式出現。反正這是語言不能表達的東西,到時你就會知道了。放心,只要你相信,那件事就已經成真了。」
雖然震震只懂復活咒,但令屍體防腐還做得到。應恆哥的要求,他要把波巴的屍體運到她想到的地方,希望震震施法讓她在旅途上不至發臭。震震也不好拒絕,費了點心神使波巴的屍體完好如初,就像睡着了一樣。
眾人都帶着沉重的心情,來到毒蛇的屍體旁,看着救不回來的老虎。「我們⋯應該怎麼辨?老虎死了,波巴也死了。我們把時空搞亂了!」震震看着死去的老虎,加上失去波巴的心情,不自覺地哭了起來。
「別哭了!煩死人了!」恆爺的語氣聽上去就像強忍着淚水般。「到底時空搞錯了會發生甚麼事?」
「⋯古魔法書上也就掉入虛無幾個字,但到底會發生甚麼也說不定。」恆爺吸了口氣,情緒回復平靜。指了指半人蜈蚣,「他可不可以變成牠?」又指了指唐小虎,「他又可以變成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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