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緒被昇书打亂的他毫無睡意,轉身望向放著骨灰罐的桌子發呆。
不知少年盯著它多久,早晨的第一縷陽光从窗口照射到少年的房間,原本死气沉沉的房間被溫暖陽光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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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點了......什麼?居然已經早上了?!」少年被骨灰罐上的反射的陽光拉回現實,看了眼牆上的时鐘,已經是早上7點了。少年慌張地穿上校服跑出宿舍,臨走前還不忘跟骨灰罐道別。
「我去上課了,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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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沒睡的少年迷迷餬餬地走進了體術實驗室,坐在一個角落里開始打起了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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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源,金秀源,醒醒。」男人蹲在少年的面前試圖喚醒已經睡著的他,但無論男人怎麼喊少年始終都沒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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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秀源你給我清醒點!」男人收起方才的溫柔,一巴掌將少年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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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少年瞬間驚醒,顧不得臉上的疼痛感不知所措得看著周圍,似乎不記得是自己走進這間實驗室,直到看到男人的臉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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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少年站起身就被男人一脚踹倒,男人拽著少年的衣領惡狠狠地瞪著他,与昨晚溫柔的他完全不一樣,下手毫不留情。「你在幹什麼啊金秀源,我承認你來上我的課,我很欣慰,畢竟你是人人稱讚的天才。但是我有允許你在上課時睡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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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開始訓練了。」男人从背包裡拿出一個箱子,打開後裡面裝著的是一把鋒利無比又不失美感的短刀,這把短刀似乎是有誰送給他的。男人从盒子裡拿出那把短刀并扔到少年的面前,而他自己卻只从地上隨手撿了副雙截棍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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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好像在哪裡看過這把刀。」少年站起身撿起了被扔在地上的短刀仔細端詳一番,似乎是舊訓練營的哪個地方見過這把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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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呢,我還在這裡啊秀源。」男人揮舞著手中的雙節棍朝少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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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向的短刀。」少年想起了向辦公室的桌子上也放著同一把短刀,唯一不一樣的地方是現在少年手里拿著的短刀刀柄刻著的是蛇,而向的那把刻著的是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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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咳啊!」男人趁秀源發呆沖到他的面前,僅憑一擊就將少年的兩根肋骨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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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少年強忍著疼痛向男人撲去并用手裡的短刀刺傷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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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傷了哦,老師......」少年大口喘著粗氣,用最後的力氣再刺了男人一刀,隨後就因傷勢昏倒在男人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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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弱。」男人馬上將重傷的少年交給一直守在外頭的醫療組。看來該部門十分擔心昇书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才會讓一整隊的醫療組守在實驗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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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還是很弱,不過你是在這一屆里第一個能傷到我的人呢。」男人微笑著送走了醫療組的人,蹲在昏睡著的少年的面前為他整理好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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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从實驗室里把本來裝著那把精美短刀的盒子拿了出來,并將少年手裡握著的短刀拿走擦乾了附著在刀身的血液重新裝回盒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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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給你是不是浪費了我的好心?唉,算了。」男人看了看手裡裝著短刀的盒子,再看了看昏迷的少年,咽了口气還是將盒子塞進了少年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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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年在一片漆黑的體術實驗室內醒來,門縫裡透出些光亮,這個門縫似乎是為他而準備的。少年站起身準備推門離開時,一直怎麼放在他懷里的盒子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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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誒?」少年撿起掉在地上的盒子,推開門讓門外的光照亮了盒子,發現居然是昇书用在裝短刀的盒子。少年打開盒子一看,果然有一把短刀躺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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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啊!朴昇书!」少年無法接受這份突如其來的禮物,慌張地收好盒子就往外跑尋找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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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少年走到建築外發現已經是晚上了,別說是實驗室,連走廊也完全沒有任何人,甚至是一只蟲子也沒有。
少年到處找了許久,實在是找不到昇书,只能抱著盒子坐在昨晚跟昇书相遇的草坪上仰頭發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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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昇书突然出現在少年的身後,還低下頭笑著跟坐在草坪上發呆的少年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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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哇啊啊啊!」少年先是眯了眯眼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隨後被男人嚇得手滑摔倒直接躺在草坪上,還將手裡的盒子甩出幾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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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白癡啊啊啊!早知道就不給你了!」男人見到盒子重重地摔在不遠處,臉色一變健步沖向盒子跌落的地方,撿起盒子打開檢查短刀的情況,檢查完沒任何問題才放鬆地咽了口气。「唉......還好沒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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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好好保管它行嗎?笨手笨腳的白癡。」男人滿臉不高興地將盒子塞回給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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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放的!我不能要你的東西。」少年又將手中的盒子塞回給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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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然給了你,你就給我好好收下。」男人緊緊的抓住被推回來的盒子,又用力地將盒子推向秀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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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少年不服輸地將盒子用力地推了回去,臉上還掛著十分勉強的微笑,盒子也被兩人越壓越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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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在兩人不斷地施壓推脫后終於承受不住被壓壞了,短刀从壞掉的縫里鑽了出來直直地插在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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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掉了下去啊!」男人被忽然掉落的刀子嚇得不輕,慌忙地將插在草坪上的短刀拔出,拿出紙巾將短刀的每個角落都擦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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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刀對你來說很重要嗎?」少年見到那麼賣力地擦刀的男人感到有些意外,忍不住還是問了他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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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這邊還有泥土啊你這個白癡送給你的東西還不好好珍惜......」男人邊擦著一邊碎碎念著少年不愛聽的話,少年聽到氣得咬牙切齒但考慮到實力差距,少年還是沒有出手打他一笑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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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那麼重要,為什麼要給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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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男人被少年突如其來的問題鎮住愣在原地幾秒,隨後又問一個讓少年非常在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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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短刀曾經也是向的,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在我手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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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少年愣在原地,盯著男人手裡的短刀開始思考,為什麼連這件事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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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對吧?如果你願意聼就跟我來。」男人收起短刀,頭也不回地走向草坪左邊,專門給培訓員使用的花園。少年二話不說小跑跟了上去,似乎真的十分在意關於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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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會有巡警過來,比較安全。」男人將少年帶進花園內,並將花園的入口鎖緊。男人將花園內所有的竹簾拉下,打開了電源,燈泡的亮光瞬間照亮了原本昏暗的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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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長時間呆在昏暗的地方,突然來到光線充足的地方讓他十分不適應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東西。
當少年睜開眼發現竟是一片又一片十分漂亮的花海,他蹲在一片花圃前,佛摸著被種植在花圃內的洛丽玛斯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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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花全部都是我種的,也沒有其他培訓員會有種花這種雅興。」男人走到少年身边,摘下一朵玫瑰插進花瓶裡放在花圃的邊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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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刀是向送給我的調職禮物。」男人將短刀插在玫瑰花圃里,深情款款地看著這把刀,開始講述這把刀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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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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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五月六日,立夏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趴在辦公桌上呼呼大睡,不一會兒就被電話的鈴聲吵醒。他將黏在臉上的紙張扒開,臉上還印著一行行的字,應該已經睡了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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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晃晃悠悠地接起電話,電話的另一頭響起男人最熟悉不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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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向,聽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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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聽得見啦,我在閉目養神而已......」向將頭壓在電話上,隨後又閉上眼繼續“閉目養神”,閉上眼不久電話的另一頭又傳出向的呼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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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睡了你這個白癡給我醒來!』電話裡另一頭的男人聽著呼嚕聲忍無可忍,透過電話將睡著的向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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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那麼大聲啊!耳鳴啦!」向被男人的叫喊聲嚇得差點把整部電話摔坏,冷靜下來的他把摔在地上的電話撿起擺回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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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改改你這種吊兒郎當的性格啊,向!戰場上被炸斷一條腿就算了這份工作能不能認真點,聼前輩一句勸好嗎......』電話里的男人喋喋不休地嘮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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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哈啊......!」向只是不耐煩地連連答應,甚至還打起了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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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好好聽!』男人發現向根本沒在聽,隔著電話冲向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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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吵啊,昇书。」向不耐煩地叫了電話里男人的名字,男人似乎懂了些什麼,只是不高興地嘆了口氣便沒有繼續嘮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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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正題,我被調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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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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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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