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門邊的方格落地窗,窗簾間竄進一個嬌小的人影貼在窗上、馬上又竄了出去,接著門就向內開啟一條縫,探出抓著門緣的桃紅髮、淡褐肌膚的小女孩芳妮。一臉喜悅地說:「艾姊姊、璐姊姊、歡迎回來——」
「芳妮,我們回來了。」璐轉手就將捧著的東西全堆到艾的懷中,自然落下了好幾個。她上前摸摸芳妮只到自己下巴高度的頭,再彎腰和她臉頰貼臉頰。待芳妮開心地咯咯笑了,璐即牽著她進屋,並拉著門把敞開大門。
「芳妮,院長也回來了喔。」艾捧著快擋滿視線的東西進屋,過程中又落下了二三件,惹得芳妮蹲下去撿,令璐也歪著半蹲。
芳妮:「院長叔叔,歡迎回來。」
瓦蘭多也彎腰幫忙:「我回來了,芳妮。晚飯準備好了嗎?」。
「好了——肚子餓了——」芳妮鬆開璐的手,握著小鏟伸直手小跑到艾的身旁。
艾蹲下把滿手的雜物放到門邊的穿鞋長椅上,空出手接過她遞來的小鏟,也與她貼貼臉:「謝謝妳,芳妮——」
「璐、艾,謝謝,別管其他人的東西了。」已經換上室內鞋的瓦蘭多牽起芳妮。「我會叫物品的主人物歸原位。妳們趕緊回房放下書包,洗臉洗手下來吃飯。」
「好!姊姊!」璐從六角格鞋櫃抽出她們的室內鞋,並把艾的拋給她。
他搖搖頭,但只對艾說:「艾,老師的信請晚飯後帶來辦公室——不準用跑的。」
「沒問題,」艾彎腰穿鞋,敲了敲鞋尖。「走吧、璐。」
芳妮:「我也要去——」
雙子愣了一下、微笑彎腰,各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艾:「姊姊等下就下來了。」
璐也說:「妳數到一百前,我們就會回來了喔。」
「好!一——二——三——」她就邊數數邊由瓦蘭多牽著朝起居室走。
待芳妮不再回頭,雙子立刻全速奔進左前方的長廊並竄上樓梯;在樓梯間與幾個男孩對喊幾聲後踏上二樓,右拐衝向走廊盡頭落地窗左側的淡藍色房門。
這次的賽跑,由艾獲勝。
門一推開,迎面而來的是大格子窗灑進來的陽光。房間是三座灰白雙層床與幾個窄衣櫃圍繞而成的小空間;地上零落著些許雜物;樣式顏色不盡相同的床具,以風格各異的方式皆算整齊地置於床上。
艾先竄進房間,脫下書包擺到右側床鋪的梯櫃上;璐緊跟著進房,也把書包放到底側貼著大格子窗的床鋪的相同位置上。艾再次搶在璐之前竄出房間,在右側的數扇房門和左側的連扇窗戶間狂奔,抵達樓梯斜對角的長洗手台,迅速洗好手臉擦淨、掛好毛巾,並等慢了幾步的璐也擦好掛好才說:「快啊、芳妮要數到一百了!」
「哪有可能,姊姊還在等我呢。」
「因為接下來不能再跑啊。」她微笑伸手。
璐一把牽起:「只是再數下去,芳妮就要哭了呢。走吧、姊姊。」也就拉著她步上二樓走廊連接主棟的玄關天井迴廊。
她們愈往前走,在洗手台就已隱約聽到的人聲也愈發清晰。等走到二樓圖書室旁的樓梯口,聲音已甚是嘈雜,並開始聞到誘人的菜香,受到吸引的她們也立即蹦跳下樓。
半開放式的起居室化作食堂,偌大的空間一張椅子也沒有,倒是擠滿了四十多個圍繞兩張長矮桌席地而坐的人。大多數都是兒童,以及幾位坐在一處的少年男女。瓦蘭多在內側的長矮桌首坐鎮,還有三男三女套著薰衣草紫圍裙的老師穿插在孩子之間,或坐、或站、或走,忙著照顧大家。
「璐、艾,快盛菜就坐,準備吃飯了。」最靠近兩人的褐髮男老師德力山卓向她們招手。
「謝謝亞倫老師——」兩人齊聲,從他手中接下餐盤,快步至多扇大窗前的長桌。
桌上陳列七個橢圓白色大瓷碗,最右邊的是白麵包、小餐包等的麵包拼盤,其左是混葉沙拉,第三碗是奶油蘑菇濃湯,接下來的是燉肉、海鮮雜燴和奶油醬燒豆腐,最後一碗則是蜜糖水果丁,全都所剩無幾,尤其水果丁的大碗幾乎已經見底。
「璐、艾,快點喔!」與她們同年的橙髮刺蝟頭男孩撒迦,坐在食堂斜對角大喊。
「囉嗦!」艾正忙著夾麵包。
「我快餓死了!」這次換另一角另一個同年的綁小辮藍髮男孩哈維在叫。
「璐、艾,別理他們。」在瓦蘭多附近,坐在盛菜長桌這側的金髮馬尾少女瑪德琳朝雙子微笑。
璐還以一個大微笑:「謝謝瑪德琳姊姊!」
「妳們好慢喔!」又一個同年的光頭男孩達荷說。他剛好坐在撈豆腐的艾身後,喊完話還順勢抓住她的左腳踝。2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MdFC4ad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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