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和菲雅接著比來指去了好一陣,才由菲雅陪伴璐游至船尾。待璐把積木往螺旋槳的根部一貼,積木立即變成迷你發條兔,並如脫手的魚叉般迅速飛抵水管鑽入;菲雅則拉著璐游離逐漸轉動的螺旋槳抵達大孔。從孔中探出半身等待的艾,這才鑽進了水管。待她們都進入管中,刺眼的青藍螢光乍然從大小孔洞打入管中,管內也從港岸方向竄來逐漸強勁的水流。
她們在管中跟隨發條兔們爬行,僅靠逐漸黯淡且最終消弭的螢光逆流尋路,奮力又游又爬了許久終於脫管而出、浮出水面,霎時遠方灑來一片柔和的橙光。她們尾隨一對對向光源游去的兔耳,腳下漸漸開始碰到硬物、再漸漸可以踏上階梯般的地面。待全身脫離水中,她們已踏上眼熟的拱頂下水道。
「呼――好刺激喔!」璐拔下頭盔,望向腳邊的迷你發條兔:「愛咪,這是哪裡啊?」
迷你發條兔變成擴音筒,先打了個帶機械雜音的嗝才說:「下水道的盡頭嘎。」
「璐、艾,站著別動呢。」菲雅雙手併指各在兩人的衣服領口與髮梢橫劃了一下,她們身上沾染的水就彷彿有了意識,帶著污漬由上而下褪至鞋底,再順著地面竄進黝黑的集水池,兩人也像是剛洗完澡般地乾淨俐落。
艾觀察寬闊陰森的集水池,招耳傾聽嘩啦啦的水聲,再看向沿著下水道延伸的昏暗走道,順手將手中的頭盔倒戴在璐的頭上:「愛咪庭園就在附近嗎?」
「不是嘎。」
「姊姊做什麼啦!」璐拔掉頭盔扔在地上,開始和艾鬥嘴。
菲雅走離酣戰的兩人、獨自沉吟了一會兒,徑自躍下走道,輕點於水道上行走至對面的磚牆,並伸掌輕貼其上:「愛咪,是這裡嗎?」
「是的,妳好厲害嘎。」愛咪又打了個大嗝。
從罵戰演變成扭打的璐和艾也戛然停戰,雙雙踮腳站在走道邊,伸長脖子往菲雅的方向探。
璐:「庭園在牆壁裡呀?」
「一定是暗門啦。」艾輕推一下璐的腦袋瓜,令她往水道的方向傾倒。
「要怎麼開咧?」璐扯住艾的衣服拉回身子,使艾急忙搆住一旁的柱子。
菲雅背對欲要再戰的她們說:「打架落水,我可不幫清理乾淨喔?」接著她小退二步,架在腰側的右拳開始閃耀令人無法直視的金色光芒。「我的這只手璀璨滅闇!」光芒並彷彿有了意志從拳中向外四射流竄。「它高聲叫我突破一切障礙!」這時光線盡數收入她的拳中,只隱隱滲出勾勒她側臉輪廓的黯光,並隨她出拳的大喊而完全暗下:「艾璐流!超‧上手燃燒拳!」
氣勢磅礡的這一拳,打在牆上卻是無聲無息,倒是四周回歸昏黃照明與潺潺水聲。
等待許久沒有動靜,艾微微皺眉:「然後呢?」
「再等一下。」菲雅從水面躍回走道。
「不懂耶?」璐跳過水道,踮腳落在牆壁基座的狹窄突起上,在菲雅出拳處東摸西敲了老半天才轉身奮力回躍,攀在步道緣由艾和菲雅拉了上來。
「來了。」菲雅在嘴前豎起食指,雙子立刻靜了下來——果然聽見水道與集水池銜接的方向,傳來愈發響亮的嘎啦嘎啦響。
雙子跑回池邊死命盯著上方,昇降機的底板也從黑暗中突現、直朝她們籠罩,差點沒壓扁被菲雅及時拉走的她們。
降至她們面前的簡易昇降機打開了深色的木製對門,裡面除了地板中央的黃銅大拉把以外什麼也沒有,倒是四周開始聚集比帶路小隊數量還要多上好幾倍的發條兔,一隻接一隻地將各式籮筐滿載的發條蘿蔔一股腦兒地往昇降機內倒;帶路小隊的幾隻則多花了點時間,解開身上的蘿蔔往裡拋。
很快地昇降機就要裝滿,仍在興致勃勃幫忙倒蘿蔔的雙子被菲雅推進了機內,一起圍繞中央的大拉把站定。
菲雅:「再不進來,就沒位子去愛咪花園了呢。」
「是的嘎。」愛咪也透過由發條兔拋進來的擴音筒說。
「咦?」璐指向外頭朝她們看的兔群:「它們不用上來嗎?」
「抓緊擴音筒就對了呢。」菲雅擠在蘿蔔堆中挪動身子,雙手緊握住大拉把、雙腳奮力撐地,挺直身子後仰拉動,昇降機的門即緩緩關上,機體也開始嘎啦上升。幾隻發條兔在昇降機還未升高以前,又倒進幾筐蘿蔔。
只有腦袋冒在蘿蔔上的她們隨昇降機升起。岩頂暗門在昇降機穿過後於腳下轟隆關上,四周立刻暗到她們連彼此的臉都看不見。
一片漆黑中冒出艾的聲音:「為什麼剛才要打牆壁啊?」
菲雅:「那裡有開關呢。」
璐:「按個開關還那麼愛現——」
「因為要集中足夠的能量元素才能啟動呢,」菲雅說,昇降機也渾身一震地停住。「有燈光的地方,集中光能元素比較簡單呢。」
由近而遠,兩排金色小燈蜿蜒點亮超出視野盡頭的軌道。
「那,」艾拉著璐抱緊大拉把。「超‧上手什麼的咧?」
「妳想學嗎?」菲雅歪吐舌尖微笑,擠在兩人之間抓緊拉把。「之後再教妳呢。」
「才不——咧!咧!咧!咧!」不等艾說完,昇降機搖身一變為軌道車、向前疾衝!2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3FRPtrLq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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