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見沒聽過的名字,眾人不約而同的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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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說過吧,蒼嵐?」璃雲破的口氣沒有一點責備的意味:「陰斗七星,是妖神落星玉時期就設立的七人系統,以北斗七星作為命名。蒼嵐,北斗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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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這個他背過,是星象學上非常基本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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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璃雲破淡淡的接話:「好好記住。他們就是你們以後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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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蒼嵐的聲音裡藏著一絲疑惑,或者更準確的說,那是一種不明其義的茫然:「他們……陰斗七星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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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沒辦法說得很準確。」璃雲破的聲音稍小:「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們是最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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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空氣再度凝固,只有虹輕輕吸著鼻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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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他們真的那麼強……」孩子們當中,還是只有楓嵐敢直接開口和璃雲破交談:「……你說我們要怎麼打敗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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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雲破凝視著他,不知道看了多久,彷彿過了好幾天、好幾年,才終於再次開口講話。聲音很輕、很細,卻充滿自信而鏗鏘有力:「你們相信我吧!我一定會讓你們七個變成全神洲無人能敵的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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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顯然都不曉得應該說什麼,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一臉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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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到這個,」璃雲破的聲音突然放大,冷不防將蒼嵐嚇了一跳:「千夢,妳可以學習靈術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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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感在一瞬間一掃而空,眾人一致的轉頭望向千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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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千夢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愣愣的一歪頭。大家都知道,因為她靈力成分比較特別,璃雲破從來沒有教她使用任何靈術,今天突然這麼說,當然連她自己都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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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雲破笑了,他一根手指指向一旁的虹:「虹是月屬性靈力的使用者。妳今天在陰錯陽差之下,得到那雙腳的同時也獲得足夠的水屬性靈力,理論上正好可以使用月屬性靈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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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月屬性是什麼?」千夢發問。其他人同樣有聽沒有懂,他們從來沒有聽過月屬性的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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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屬性靈力是由水屬性配上不同比例的光與暗屬性靈力形成的一種特殊型態的靈力,透過三種靈力之間以不同比例結合,可以造成不一樣的殺傷力和效果。」璃雲破的解釋十分流暢,顯然他對這方面的理解相當熟捻:「由初代梅之咒星衛發明,將其命名為月屬性。這是非常少見的靈力型態,因為同時擁有光屬性、暗屬性和水屬性靈力的人非常少見。虹由於家族遺傳加上某些原因獲得這樣的靈力,而妳則是今天也得到了唯一缺乏的水屬性靈力,可以由她來教妳施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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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或許是消息來得太突然,千夢依舊不曉得如何反應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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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她不知所措的樣子,虹終於破涕為笑:「妳沒聽錯,就是由我來教你啦!請多多指教了,千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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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啊!」千夢這才反應過來,笑著回望她:「請多多指教,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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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了。」璃雲破伸了一個懶腰,身上的疲倦毫無防備的顯露無遺:「大家休息一下,等等再吃飯吧!我想你們今天都累了吧?虹,妳也是。在這裡你就安全了,好好安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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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虹從桌邊站起,走到牆角拿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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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蒼嵐才發現牆角有一個他沒有看過的東西,一根長長的棒狀物,精細的用一塊布給包了起來,看起來像是武器,但是看不清楚它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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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上一次虹來的時候沒有帶。這樣的形狀、這樣的包法,喚醒他的一些記憶:「虹姐姐,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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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個嗎?」虹舉起那支長器:「是我的武器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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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說,」蒼嵐頓了一下:「那是鐮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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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好厲害呢!」虹對於蒼嵐的反應感到有點吃驚:「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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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楓……妖族的預星那個傢伙使的就是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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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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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鐮刀?」一邊倒璃雲破突然注意到他們的對話:「虹,那把刀該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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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樣喔!」虹俏皮地朝璃雲破一眨眼:「要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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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了。」璃雲破突然向前俯身,整個人都貼到桌子上了。這是蒼嵐第一次看見璃雲破這個樣子,如此好奇、純真,如一名天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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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虹要展示自己的武器了,原先要走出房間的雲龍和青羅雉一股腦兒又衝進房間裡來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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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大家爭先恐後的擠到桌邊來,虹忍不住漏出幾聲輕笑:「準備好囉!預備……」她將刀橫在桌子正上方,拉住包布的一角,輕輕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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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包布輕盈的脫落,布中的刀一滑,輕輕地滾在桌上。蒼嵐不是善於識刀的人,但是不論是誰看到這把鐮刀,必定會感到驚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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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刀柄到刀刃呈現渾然一體的純黑色,表層透著一絲絲光澤使它看起來一點都不遲鈍,刀刃表面些許似有似無的雕紋典雅而樸實無華。它看似一點也不起眼,卻彷彿蘊藏著神奇的力量,深深將人的目光吸引住,眾人情不自禁的緊盯著它,無法輕易把眼光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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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美麗了……」璃雲破伸出手指,著了魔似的在刀刃表面來回撫摸著,口中的讚嘆夢幻飄渺,這是蒼嵐他們第一次聽見他這樣的嗓音:「過了這麼久,依然保存的完整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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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這把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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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們不知道對吧?」璃雲破稍稍回過神來,但是仍然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鐮刀表面:「這把刀非常有名,但是在一千年前失傳了。沒想到有生之年可以看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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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前?」千夢和蒼嵐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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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刀的上一任主人,是初代的梅之咒星衛,同時也是調配出月屬性靈力的靈術師,恆月。」這當然就是璃雲破的專業了:「這把鐮刀叫做冥月鐮,是傳說中到六大聖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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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大聖器?」看見其他人眼睛一亮,蒼嵐微微一愣,努力搜索自己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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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蒼嵐,我告訴過你的吧!」璃雲破果然厲害,一眼看破蒼嵐心裡的疑惑和茫然:「一千年前妖神和刀神雙方陣營相戰的時候使用的六支武器,傳說具有不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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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腦中靈光一現,伴隨著潮水似的羞愧:「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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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璃雲破的表情和聲音看起來都不像在生氣,但是蒼嵐總覺得這樣的他有幾分令人畏懼:「我給你的那本書你可以稍微翻一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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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嵐不知道自己該回答什麼才好,只是感到頰上一陣熱,隨後含糊不清的答了一聲。璃雲破的情緒總是令人看不透,不管他高興還是生氣、難過還是欣慰,總是如出一轍的微笑和柔和的嗓音,排開今晚稍早他顯些失去控制的樣子,著實讓人無法摸透、無法揣測他的心情,當然也無法一時之間反應出面對他的神情和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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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也是他厲害的地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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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鐮刀是從哪裡取得的呢?」璃雲破的注意力立馬又回到漆黑的鐮刀上,言語之間藏不住只屬於孩子的好奇和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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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關於這個啊,」虹靜靜將頭一歪,說話的神情顯然相當自傲:「是陪仙劍去封神塔的時候拿到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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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塔啊?」璃雲破聽到這兒,稍稍愣了一下:「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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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他在一瞬間想起了些什麼事,但是眾人屏氣凝神的等了一陣,卻終究沒從他口中聽見半點線索:「好吧,大概就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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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蒼嵐嘗試理解這句令人半懂不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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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什麼。」璃雲破總算把目光從冥月鐮的刀身移開,看著蒼嵐綻開那個死板卻不討人厭的微笑:「我相信你以後自然就會理解了,蒼嵐。好了,虹,謝謝你讓我看這件寶物,可以收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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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青羅雉和雲龍帶頭奔出房間,一路上兩人還嘻嘻哈哈的,似乎又在為什麼惡作劇做準備。在虹把鐮刀包好離開房間的時候,千夢在門口回頭定定地望著蒼嵐,話中的疑惑和她的表情都非常明顯表達出她想和蒼嵐一起走:「嵐,你不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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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嵐看了她一眼,輕輕答覆了一句:「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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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又有問題要問我了,是吧?」這種場面璃雲破見多不怪了:「怎麼樣,蒼嵐?今天是什麼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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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天遇到天道楓他們的時候,多了一個叫做落郃翼的小孩,他也是天道楓他們預星的一個人。」蒼嵐盡可能流暢的提出問題,但是他也聽得出來自己的聲音正沒有原因的顫抖:「那個人用的是召喚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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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術?」璃雲破愣了一下。頭一次,在蒼嵐問他問題的時候,他顯露出這般猶豫和無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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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反應讓蒼嵐很失望。他以為璃雲破會知道為什麼落郃翼會使用這招,或是可以告訴他如何對付這招靈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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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璃雲破的回答初次讓他徹底的失望:「抱歉,蒼嵐,今天這個問題,我自己有些地方也完全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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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師父,」蒼嵐打斷他的話。他不想聽見他的師父講出更多喪氣話來:「他的召喚獸一定會越來越強的。等到下次再相遇的時候,我還能打敗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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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璃雲破的笑容大大的展開,而且他的語氣充滿自信:「成長的不是只有他的召喚獸。蒼嵐,我一定會讓你變成神洲最強的靈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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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高興自己的師父依舊如此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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