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播著聖誕歌曲的酒吧裡,男子晃著手中的酒杯,冰塊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響。
說是酒吧,其實也只是八點過後的咖啡廳。最近這樣的營業模式好像在他們國家流行開來了。明明早就邁入二十一世紀,這裡卻保存著舊式的典雅氛圍。年輕時候的自己也是看上這點才頻繁光顧,沒想到這樣一待,竟然有十來年的交情,如今他已經三十好幾。
店內的客人只有男子一人。在這個平安夜的溫馨節日裡,人們大都簇擁至城裡,此刻還留在郊區的人,除了男子大概就沒有別人了。
噢不對,還有上了年紀的酒保。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我剛過二十五歲生日。現在回想起來,那真是個詭異的冬天,我不僅和一個神奇的傢伙相遇,還經歷了分別與死亡。明明前二十四年都漫長無比,到了第二十五年卻像是突然被加速了一樣。」
結束將近兩個月的閉關工作,男子感覺好像已經沒有一口氣說那麼多話了。他皺著眉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溫熱的感覺在喉嚨擴散。
其實男子的酒量一直都不是很好,平日也會堤防不要喝得太醉。而今天難得失控的原因既簡單又純粹。
他的心情很鬱悶、非常非常的鬱悶。
面前的酒保正沉默地擦拭玻璃杯,聽著男子的胡言亂語。他們之間不存在微笑與對視,缺乏交流的對話卻讓男子感到格外安心。
「扯遠了,還是回到那年冬天發生的事吧。但當時的我不像現在這樣,還只是個既古怪又彆扭,討厭一切的毛頭小子而已。每次想到這裡就很不好意思,以前的自己也太自命不凡了吧?」
不知是男子的錯覺還是他真的醉的徹底,在發脹的腦袋和越發朦朧的視野中,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在居酒屋裡抱怨老婆和工作的上班族,雖然等一下他要說的故事的確跟這兩件事有關——才怪。
男子笑了笑,繼續把故事說下去。
「所以接下來,你完全可以把它當成童話故事來看待。倒不如說我希望你這麼做。這是一個剛失業的二十五歲青年,遇上了一個異於常人的少女所構成的故事。裡面充斥著我的羞恥和不成熟,堪稱醜陋無比的過往,但又是如此的真實,是個簡單卻又溫暖的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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