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晴患有高血壓,要長期到醫院覆診,今天是她的覆診日。她坐著超過半小時,無法太集中精神。
「編號六六一四請入七號房
編號六二一一請入四4號房
編號六二一二請到四號房門外等候」
諸如此類的廣播不斷響起。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P6W9mKqNU
她無法記住自己的覆診編號,每當廣播響起,公式化地讀出一堆數字時,她都會緊張兮兮地翻看收據,尋找屬於自己的、那個陌生的四位數字。當下,她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四位數的編號。在冷冷的空氣中,她只是一個等待著廣播者召喚的編號而已。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Gz8NxUuqZ
她習慣了活在壓力當中,分分秒秒都在趕忙。在家中,她甚少能夠坐下來,原因最簡單不過,但又非其他人能理解:她總有一大堆活兒擱在家中每個角落,時刻令她與椅子或沙發擦身而過。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uI1qlA9RX
從覆診談到家居日常,好像扯得遠了點。她不斷聽著廣播,好像很留心,但又像是沒聽進耳裡。昨夜整晚兒子因病常醒來大哭,她經常把兒子抱入懷中安撫,幾乎沒有進睡,早上又趕忙開奶、切菜切肉、煮飯、洗衣……待母親下午到來,她便出門到醫院覆診。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Vo3q1BfmU
沒想到在家中無法安坐,卻在醫院的橙色膠椅上,一坐就是三個小時:等見醫生、等約期紙,還有等配藥。她覺得時間有點被浪費,她寧願在家照顧兒子。等著等著,越覺記掛今早仍在發燒的兒子,於是拿起電話撥號,心想:問問媽媽也好。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zVYeDLFux
好不容易拿了藥,可以離開醫院,便急步走去地鐵站。她寧願回家與座椅相視,亦不願在醫院多留一秒。
ns 15.158.61.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