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綣 - 【三】有緣人

彥書和羽還沒到達大廳，便已聽到大廳傳來的打鬥聲和陳叔的勸阻聲。彥書加快腳步往大廳走去，卻被眼前的景象叫停了腳步：

縱使打鬥持續，陳叔努力勸阻，周圍的茶客依舊品酌他們手中的茶，沉醉於自己的世界，對於四周所有的動靜無動於衷。

「前世債，今生還。他們註定有此一鬥。」羽輕輕地說。

「主子沒打算插手？」彥書回過神來問道。他望着眼前這兩人非要你死我活的樣子，於心不忍。雖然一直以來他都知道主子一向不問世事，只是沒想到可以超脫成這樣。

「進來這茶館的都是有緣人，都是想解開結的人。他們也不例外。」羽輕手一揮，無形中一道屏障建立於他們兩者之間。

這屏障令他們暫停了打架，亦讓他們看到羽，彥書和陳叔的存在，雙眼不再被打架蒙蔽了。

「你們是誰！憑甚麼阻止老子把這該死的揍死！」其中一個粗獷的大叔大聲吆喝道。

「我們是這茶館的主人。」羽找了一個位子坐下喝了一口茶，徐徐說道。

「甚麼破茶館！老子我把它拆了也沒有人敢動我！」

「徐彪。虎口堂堂主。官府也避諱三分。這微不足道的茶館當然也不被放在眼內。」羽玩弄手上的杯說。

「喔？好小子。老子的背景你也蠻清楚吧！那還不識趣讓開！老子可不好惹！」徐彪口氣不減說。

「徐堂主不好惹人所皆知。京都以四大幫派為首，分別是鶴羽幫、御龍幫、耀凰幫以及虎霸幫。四大幫派掌握全國經濟命脈。幫派繳付上朝廷的稅項足以養活全國百姓。虎口堂是虎霸幫的總堂口，除了幫主外，徐堂主已是幫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試問有誰會有膽得罪徐堂主。」羽放下手上的杯，若有所思地望向徐彪，好像打著甚麼算盤般。

「你這小子是甚麼來頭？」徐彪稍為收斂問道。

「我這黃毛小子甚麼來頭不重要。我只是想跟徐堂主談一筆生意。」羽站起來，走到徐彪前說。

「生意？」徐彪戒備問道。從來沒有人會這樣一副從容不迫、好像滿手籌碼的來跟他說要談生意。眼前這小子絕對不能被看輕。

「這個人⋯⋯我買下。」羽指向那個剛才被徐彪痛毆一番的黃毛小子說。

「不行！胡燁他是虎口堂的人！豈能說買就買！」徐彪斬釘截鐵說。

「他曾經是虎口堂的人。但現在的他已經背叛了虎口堂。背叛了堂主的人，徐堂主豈能容得下他。把他打死了，他的靈魂也永遠被囚禁於虎口堂內，難道堂主容不下背叛者活生生的軀體，卻容得下他的靈魂？」羽打開手上的紙扇，輕輕撥涼說。他不著急，因為有緣者最終也會回到這茶館。

「臭小子！你別在這兒胡說八道！」徐彪大聲吆喝道。他雙拳緊握，手臂上的青筋暴露無遺。可是他不敢貿然出手，除了因為面前那個打不破的爛屏障外，這小子還知道胡燁那該死的背叛了虎口堂。他還沒能摸清眼前這人的來路。

「徐堂主，這個人你打死了，對於虎口堂毫無利益。倒不如賣給我，可是有一筆可觀的銀票。」羽利誘道。眾人皆知，徐彪有錢有商量。

「小子。你到底是甚麼人？居然願意花錢買這叛徒。」果然，徐彪聽到有閃亮亮的銀子交易，一切變得有興趣、有商量。

「我們幽玄標局正欠一個死士。而這人正恰我意，才如此斗膽跟徐堂主談這一宗交易。」羽剎有其事說。站在一旁的彥書聽着自己的主子如此瞎掰，差點白眼翻到天。死士，他們要死士來幹嘛。

「幽玄標局⋯⋯這茶館是屬於幽玄標局？」徐彪略帶驚訝問。

「嗯。」羽哼着鼻音應道。

「那請問閣下跟南宮玄老先生⋯⋯」

「南宮玄是我爺爺。」

「原來是南宮玄老先生的孫兒。那老先生他還好嗎？」

「爺爺兩年前已仙遊。」

「沒想到還沒能親自跟他老人家道謝，老人家便已不在了。那作為謝禮，這叛徒便交給你吧。銀票我不要了。」徐彪一改粗獷的作風，誠懇地向羽說。他望向胡燁，然後說：

「你走運。能為幽玄標局奉獻。」說完，便離開了茶館。

「主子。這徐彪跟老主公⋯⋯」彥書疑惑地問。

「他早年被仇家追殺致墮崖重傷，爺爺經過見到便把他救回來。因此跟我們結下緣。現在解了，自然會離開。」羽解釋道。

「那這個人⋯⋯」彥書望向胡燁問。

「我已經說過，需要一個死士。陳叔。」羽冷冷地說。陳叔也好像明白甚麼，把胡燁拉走。

「我不要當死士！我不想死！」胡燁一邊被拖行，一邊掙扎大叫道。

彥書見到羽冰冷的眼神，也噤口了。他這主子平常沒甚麼，但絕對是不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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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有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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