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秉偉陪著石哲宇大吃宣洩失戀的心情,他們吃飽喝足之後,劉秉偉假借慶祝自己生日還不能放人回家,繼續抓著石哲宇去下一個地方——KTV,理由是失戀就是要把難過的情緒全都唱出來才痛快,一次不夠就唱兩次。
於是,劉秉偉不顧石哲宇的反對,直接跟櫃台小姐比出兩根手指開了一間包廂。
一人拿著一支麥克風,也不管會不會是否唱破音,石哲宇點了一整排嘶吼系歌曲將內心那些不滿,藉由唱歌的方式發洩出來。
石哲宇唱一段落心情也平復許多,坐回包廂的沙發上,因為心情鬱悶,他剛進包廂就點了半打啤酒,打開放在桌上的啤酒直接一口猛灌;從來沒有喝過酒的他自然不勝酒力,才喝幾口就有了醉意,喝醉後的石哲宇卸下所有心房,開始吐露他內心的想法。
他告訴劉秉偉自己喜歡高仕德,從入學之後就很崇拜長相帥氣又聰明、待人溫柔的高仕德。
雖然對方是轉學進來比他還不熟悉一切,但高仕德是第一個釋出善意接近他,讓他可以適應大學這個陌生的環境,他們也變成無話不談的好友。
本來打算畢業才要將這份心情告訴高仕德,但最近因為周書逸的緣故,逼迫他提早行動。
剛才跟他告白才知道高仕德喜歡的人是周書逸,高仕德曾說過從小學開始他就有喜歡的對象,會轉進這所學校也是為了他。
講到自己暗戀對象的人的時候,高仕德的臉上充滿光輝,那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根本在最初就已經喪失參賽權。
對於意外得到的消息,劉秉偉的腦袋有幾秒鐘的空白,因為他對周書逸有好感,也曾想過要跟對方告白,都因為各種狀況他總是錯過這個機會;但是,當他在聽見高仕德和周書逸交往後,他反而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也無法想像為什麼石哲宇會哭的痛徹心扉。
自嘲地拿起新的啤酒罐一飲而盡,石哲宇用軟軟的語氣對著劉秉偉說:「我要聽歌!你快唱歌給我聽!」
劉秉偉聽見石哲宇無理取鬧的要求無奈地笑了笑,喝醉酒的石哲宇就像個孩子,還會不自覺的撒嬌。
比起看到石哲宇哭,更喜歡他的笑容、驕傲地不可一世的模樣,所以,劉秉偉拿起麥克風打開點歌單點了一首歌。
當主旋律出來,本來吵吵鬧鬧的石哲宇安靜下來,雙眼靜靜地直盯著在台上的劉秉偉,劉秉偉的聲音像是被施了魔法,只要聽他唱歌,內心那些焦躁不安的情緒都會安分下來。
你哭的就像是末日要來了 OH OH
所以你聽慢歌
很慢很慢的歌 聽的心如刀割
是否該換一種節奏了
OHH OHH O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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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錯了 反正輸了 反正自己 陪自己快樂
我不管你是誰的 誰是你的 我是我的
讓心跳動次動次棟次 感覺活著
我不管 站著坐著 躺著趴著 都要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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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天》傷心的人別聽慢歌
一曲終了,劉秉偉放下麥克風走到石哲宇身旁,自動開啟一瓶啤酒,輕輕地敲擊他手上那一罐說著:「乾杯。」
「你是故意的嗎,唱這種歌⋯⋯」不滿的嘟嘴,瞪了身邊的人一眼。
「是你要我唱給你聽的不是嗎?」
「⋯⋯」
被堵到說不出話,石哲宇只好再次喝光手上的啤酒,他也知道這首歌是劉秉偉在告訴自己——不論如何都為自己快樂。
「我唱過了,接下來換你唱了。」將麥克風遞到石哲宇眼前,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想得美!」
「那你喝慢一點。」
沒有強迫他做不想做的事,劉秉偉陪在石哲宇身邊喝著啤酒,靜靜地聽他說話。
桌上的啤酒一瓶一瓶被石哲宇喝掉,就算喝光這些還是沒辦法消解他內心的鬱悶,打開桌上的菜單拿起內線電話,打算再繼續點酒來喝。
「石哲宇,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劉秉偉搶走哲宇手上電話掛斷,把人推開不讓他靠近。
「我才沒醉!我還要再喝⋯⋯」伸長手臂想要奪回電話,但是身體在酒精的催化下根本不聽使喚,沒有搶回東西,反而把自己送進劉秉偉的懷裡。
聽著對方規律的心跳聲,石哲宇安靜下來不再吵鬧,反而吐露出他一直沒說出口的心聲:「為什麼你們都不喜歡我?我不好嗎?」
「石⋯⋯」聽到石哲宇帶著哭腔的聲音,劉秉偉感受到自己的心狠狠地抽痛著,伸手抹去對方眼角的淚珠。
別過頭避開劉秉偉的關心,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雙眼微瞇擺出驕傲地抬頭,用手指著他的胸膛說:「我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都後悔!我一定交一個完美情人羨慕死你們!」
「好,好。我也相信,所以你可以先告訴我,你家在哪裡嗎?」劉秉偉語氣輕柔哄著他。
「我不要回家,我⋯⋯」話還沒說完,眼皮感覺到沉重,閉上眼睛往前倒下。
劉秉偉眼明手快抱住差點摔到地上的石哲宇,看著對方發出酣睡的表情露出笑容,先把人輕輕地放到沙發上讓他可以舒服地休息。
接下來要怎麼辦?
總不能把石哲宇帶回家吧,感覺隔天他醒來,第一件事會把自己家翻了過來。
好在平時他人緣廣,各個系都有認識的朋友,正巧資工系班代是戲劇社的副社長,跟自己也算熟悉,打電話過去問到石哲宇的地址,謝過好友的幫忙又約定下次一起吃飯才結束通話。
架著他的肩膀,用剩下空下來的手拿起兩人的背包離開KTV,由於石哲宇睡著,劉秉偉在門口伸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和司機報上石哲宇家的地址之後,調整了自己的姿勢讓他可以靠得舒服點。
司機根據指定地址將人載到石哲宇家門口,劉秉偉付錢之後再把人帶下車,按了石哲宇家的門鈴,過沒多久一位美麗的婦人慌張地從門口出現,拼命鞠躬跟他道謝,感謝他送自己兒子回家。
石媽媽說因為兒子沒什麼朋友,也不愛參加活動,基本上不會這麼晚還沒回家,所以她在家很著急,打電話兒子也沒有接,她差一點就要去報警。
劉秉偉搖頭表示沒關係,還說石哲宇喝醉酒趕快帶他回家休息就好,說完正準備離開,但又看到一位媽媽背著兒子吃力的身影於心不忍,折返回去幫忙石媽媽背起石哲宇回家。
由於石哲宇家是早期老舊公寓,裡頭沒有設置電梯,劉秉偉只能一步一階慢慢爬樓梯將石哲宇背回家,還得安慰覺得抱歉的長輩要她不要介意。
好在平時喜歡運動,在體力方面還算有自信,揹著一個正常體重的男人上五樓也不是問題。
石哲宇家乾淨整齊,四處擺放著母子兩人相處的照片,照片上的石哲宇臉上笑容燦爛,讓他看失了神,沒想過他也會有這樣的表情。
「謝謝你送哲宇回家,你放到沙發上就好,累不累?要不要喝點水再走?」連忙收拾沙發空出空間。
「謝謝阿姨,我休息一下,等下我幫您送哲宇回房間吧。」
極其輕巧的將人放到沙發上就怕吵醒熟睡的人,劉秉偉動了動痠痛的手腕禮貌地回應,接過婦人遞過來的水杯,坐到一旁休息,並悄悄地開始打量屋內擺設的照片。
整理完兒子房間石媽媽從房內走出,注意到劉秉偉好奇的目光,熱情地帶著他介紹這些照片——第一次學會騎腳踏車的照片、小學時演戲得獎的照片,雖然他只是演村民A,但因為演技太好差點搶過主角的光環、小時候因為身高不夠不能玩遊樂設施在路口大哭,後來給他買了冰淇淋就笑開了花等。
大致介紹過家裡照片一遍,石媽媽才驚覺自己自顧自地說那麼多,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興趣,露出歉意表示兒子從沒帶朋友回家,所以她一時高興就不小心說那麼多,希望秉偉不要見怪。
搖了搖頭,劉秉偉笑著表示他並不介意,只是現在時間也有些晚他再不回家,家人會擔心他,所以把石哲宇送回房間後他就得回家。
婉拒石媽媽提出的留宿邀請,他跟石哲宇還沒熟到可以在他家住下,而且他也是不忍心看著阿姨心急又無計可施,才出手幫忙而已。
從沙發上抱起石哲宇,根據石媽媽的指示把他抱進房內,本以為會看到雜亂不堪的房間,沒想到卻乾淨整齊出乎他的意料。
輕輕地將人放到床上,沒想到懷裡的醉漢卻不受控制,出手攻擊人,為了閃避石哲宇的直拳,劉秉偉往後仰驚險閃過,但是卻因此失去平衡,腳步不穩又不想摔了手上抱著的人,只好抱緊對方往前床上撲倒,但因為姿勢不良不慎扭傷他的右手。
緩緩地將被石哲宇壓在身下的右手解救出來,無奈地看著在床上酣睡的人,看著他眼瞼下方因為哭泣而微腫的地方,手指不受控制輕觸,像是想要抹平這一切。
這時候石媽媽探頭進來關心狀況,讓劉秉偉受到驚嚇,嚇的急忙抽回手來。
詢問過婦人紙筆的位置,寫下想要告訴石哲宇的話,特別叮嚀要幫喝醉酒的人準備解酒藥,清醒後頭才不會那麼痛。接過自己的背包離開石哲宇家,回到KTV的停車場忍著疼痛,騎上他的摩托車回家。
而劉秉偉留給石哲宇的話是——如果一次還不夠,我再帶你去唱第二次!唱到你心情好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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