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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媽媽看著從露營回來之後就整天唉聲嘆氣、吃飯時間總是拿起筷子發呆的兒子,終於在他第十一次嘆氣的時候,小力拍了他的肩膀,開口詢問兒子到底怎麼了。
聽見母親的聲音,石哲宇抬眼看了自己母親一眼,在長輩快要失去耐心之前,終於鬆口說出他的煩惱。
「老媽,我好像喜歡上一個人了。」
「你喜歡上秉偉了嗎?」
「你怎麼知道?!」哲宇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看著媽媽。他還在思考該怎麼開口說明才不會嚇到她,他們才可以心平氣和的討論下去,沒想到媽媽已經先察覺到了。
石媽媽一時之間不知該回什麼,她也只是隨口說說想讓氣氛輕鬆一點,沒想到還給她誤打誤撞猜到;但其實她隱約有察覺到秉偉對自己兒子不單純的感情,只是沒想到兒子也對秉偉有了感覺。
從小石哲宇的父母忙於工作,總是託人去學校接兒子回來,也因如此,他從小沒少受過欺負;但其實父母對石哲宇疼愛有加,除了接送上下學這件事之外,其他都是親力親為,一家人感情非常好。
某一天,同學嘲笑哲宇是個沒人愛的孩子,為此他跟同學打架,直接把人揍到鼻青臉腫,哭著喊爸媽。
事情鬧到對方爸媽親自過來學校,對方爸媽身份高貴,直接給學校施壓,收到消息趕過來的石媽媽,頻頻為了哲宇打人的行為道歉,才平息這件事。
於是從那刻起,哲宇就開始偽裝自己,絕不會輕易在人面前流露出最脆弱的一面,也很少跟父母說心裡話。難過的時候也只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偷偷哭泣,讓做母親的人很是心疼。
她起初在聽到兒子喜歡男生有點嚇到,但她也不是思想古板的人,只要兒子幸福她就滿足了,而且她挺喜歡秉偉這孩子,有他在哲宇身邊照顧,自己也比較安心。
「我是誰?我可是你媽欸。」
「但秉偉喜歡的人不是我。」
「你怎麼知道?」
哲宇在看到老媽露出不可能的表情時,開始簡單說明前幾天露營玩遊戲秉偉說的那些話,還有喜歡的人是什麼類型,當然也自動省略兩人發生意外的那個吻。
傻兒子,這怎麼聽都像是在說你啊!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TYvrkn9Ww
忍住不去吐槽在感情方面遲鈍的兒子,石媽媽開始有些同情她那還未入門的兒婿。
「那你什麼時候要跟他告白?」
「我才不要,都知道答案,我幹嘛還找罪受。」
哲宇不想再經歷第二次失戀的感覺,他好不容易才從失戀中走出來,沒想到卻又陷入新的戀情,這次新戀情才剛萌芽就又註定失戀,而且這次他的情敵依然還是周書逸。
周書逸、周書逸,又是周書逸。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pwz4OEbQQ
這輩子唯二的戀情都輸給同一個人,石哲宇已經快不知道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結果,要是失敗老媽我陪你喝酒!」
從小為了不想讓家人擔心,石哲宇在學校受到欺負從來就是自己吞下去,從來沒有跟媽媽吐露心事。
本以為自己喜歡男生這件事會引發家庭革命,沒想到媽媽支持的態度讓他鼻酸,眼眶泛淚卻倔強地不讓它們落下。
石哲宇語氣哽咽呼喚他最深愛的家人,「媽⋯⋯」
「媽跟你說個告白的方法,保證秉偉點頭答應,他不答應,我就臭罵他一頓。」
被母親的話給逗笑,哲宇終於動起筷子,夾起母親最喜歡的菜到對方碗裡,聽母親說起她的好方法。
* * *
「劉秉偉,恭喜我終於可以擺脫你的糾纏了。」
大學三年一有空就會往財金系跑的劉秉偉,到了大四,除了一段時間手受傷很乖之外,其他時間都換往資工系跑,黏人程度堪比黏皮糖,怎麼甩都甩不掉。
「哲宇別這樣說啊,真讓人傷心。」
「哈哈哈哈,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啦。」
秉偉的語氣充滿委屈,彷彿還能看到他頭上出現失落的狗耳朵,讓哲宇不自覺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為了掩飾自己的動作,故意弄亂秉偉的造型,引來對方微小的反抗,才鬆手放過被他弄成像鳥窩的頭髮。
石哲宇將一束包裝精美的花束送到劉秉偉面前,他選擇的花是雛菊,這是他精心挑選,特地上網查詢最符合自己心情的花語,準備用來跟劉秉偉告白。
雛菊的花語——暗戀你、隱藏在心中的愛,對於石哲宇來說這已經是他最羞恥的告白,他不想說出口並聽到劉秉偉否定的答案,又不希望這件事一直卡在心裡難受。
接過石哲宇贈送的花束,劉秉偉也準備一束花放到對方手上,臉上的笑容宛若暖陽,照進石哲宇冰冷的內心。
「哲宇,畢業快樂。這給你,希望畢業之後我們可以繼續聯繫下去。」
「你確定是給我,不是給周書逸?」
「當然是給你的,我上面還有署名小卡片!」秉偉像是想要證明自己說的都是實話,將花束寫著石哲宇名字的小卡顯示出來。
看見花束內的小卡署名是自己,石哲宇嘴上的笑容加深幾分,語調中參雜著欣喜:「謝啦。」
「就這樣?」
「不然你還想要怎樣?」哲宇小心翼翼地抱著花,收回笑容,露出困惑的表情回應。
「你真的不知道嗎?」秉偉抱持著一絲期待,希望能聽到哲宇的回答。
「知道什麼?」
「這個花⋯⋯」
哲宇抬眼看了秉偉開口:「我本來是不想說啦,但這種小學生才會犯的錯誤,不一吐為快我實在忍受不了。」把手上的花塞回秉偉手上,佯裝憤怒的語氣說:「⋯⋯在畢業時送我菊花是想要咒我嗎?」
「這不是菊花,是向日葵啊!向日葵!」劉秉偉差點沒有崩潰,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可以把菊花跟向日葵搞混,這個突發狀況完全打亂他接下來的計畫。
「喔好啦,向日葵,不是菊花我就收下啦!」哲宇點點頭,把花束拿了回來接著說:「我家人約了餐廳要替我慶祝,沒事的話,我就先離開啦。」
劉秉偉看著一臉無法理解的石哲宇,放棄要用花來告白,擺了擺手搖著頭,有些沮喪的回答:「你回去的路上小心點。」
只是劉秉偉顧著沮喪,並沒有注意到,當石哲宇轉身之後嘴角悄悄地上揚,小聲地說著:「居然跟我想到同一個告白方法,笨蛋。」
為了要選擇適合的告白花語,石哲宇可是做足功課才挑選出來要送雛菊,自然也很熟悉向日葵,因為那是他之前本來想選擇的花。
當他收到劉秉偉的花束充滿驚喜,但一想到對方好友眾多,這束花根本不能代表什麼,心情像是坐雲霄飛車,從最高點迅速俯衝到最低點,宛如宣告他戀情的結果。
不經意得提到周書逸是為了看劉秉偉的反應,確認過劉秉偉的心意,內心是掩藏不住的欣喜跟雀躍。
石哲宇故意裝傻,假裝沒有發現劉秉偉的心思。
「哼!想追我,哪有那麼容易。」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先愛上的人最容易受傷,曾經為了愛情受傷過一次,石哲宇不願意再輕易相信愛情。不想要一頭栽進去之後,讓自己摔得滿身是傷。他的初戀讓他摔得還不夠慘嗎,雖然內心知道劉秉偉跟高仕德是不同人,但他就是無法跨過內心的那個坎,將自己的真心交出去。
「哲宇,等等。」
聽到劉秉偉的呼喚,石哲宇停下腳步,轉過去看著他。只見秉偉拿著哲宇給的花束走了過來,拿出手機詢問是否可以拍張合照當作紀念。
石哲宇沒有拒絕,雖然嘴上嫌棄要是秉偉拍太醜就揍他,但還是陪著劉秉偉,拍到滿意為止。
畢業之後,劉秉偉跟石哲宇各奔東西,分別為了就業跟實習忙得焦頭爛額,僅晚上睡前有時間,可以在兩人創立的聊天室裡聊個天。
秉偉私底下一直都有在跟石哲宇媽媽聯繫,總是可以從她那邊獲得關於哲宇的近況,意外地發現,再過不久是哲宇生日。於是他決定要送禮物給石哲宇,順便藉此機會跟他告白,只是拿不定主意,深怕石哲宇會像個沒有浪漫細胞的木頭,感受不到他的心意。
這個問題困擾秉偉好幾天,明明朋友眾多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正當他心情沮喪,躺在床上發呆,眼角餘光卻看見擺在床頭屬於兩人的合照,相框下方還壓著兩張電影票——那是之前他們贏得夜遊活動的獎品,只是石哲宇卻被高仕德和周書逸氣哭,丟下他期待已久的獎品跑走。
這兩張票被秉偉撿起來收好,畢業之後就一直放在這裡,每當他遇到瓶頸或是心情低落,他都會看著石哲宇的照片為自己打氣。
突然有個靈感從腦中閃過,秉偉立刻從床上跳起來,拿出手機找他最得力的幫手求救,兩個人擬訂一套完美的約會行程。
在幫手的鼓勵下,秉偉傳了訊息給石哲宇,想要約他出去看電影。訊息發出去之後,內心極度不安,深怕自己突然的邀請會被拒絕,好在石哲宇很乾脆答應秉偉的約會邀約。
到了約會當天,秉偉一大早就起床,換上精心準備的新衣服,特地替頭髮抓了一個造型,讓自己看起來不像平時那樣的傻大哥。
準備就緒之後,深呼吸一下,對著兩人的合照替自己打氣。
秉偉提早來到約定的地方,手上拿著一束花,那是他特別訂製的,為得就是彌補在畢業典禮沒能成功的告白。
這時候背後傳來讓他懷念的聲音,轉頭就看見穿著襯衫跟修身長褲的石哲宇,他本來就長得很好看,畢業那麼久沒見,整個人瘦了一圈。
平時在寬鬆T恤的遮蓋下看不出他的身材,這次的打扮,將哲宇的優點展現出來,走在路上回頭率絕對是百分之兩百。
看,這不現在就有不少女孩子在竊竊私語,後頭還有幾個人躍躍欲試想要上前來搭話。
第一個從看呆的情況中回神,秉偉有些吃味,他不喜歡太多人盯著他喜歡的對象看,還沒等石哲宇開口說話,直接抓著他離開人群,來到不遠處空曠無人的巷口。
逃離人群之後,劉秉偉趕忙放開一直緊握不放的手,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兩人距離,將一束包裝精美的槴子花送到石哲宇面前。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他其實緊張到連花都要拿不穩。
「哲宇,這個送你。」
從剛到集合地點,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人抓著跑到這個偏僻的地方,好在哲宇平時還有鍛鍊身體,這麼小跑步一小段路,才沒有累到喘不過氣來。石哲宇才剛要開口訓斥劉秉偉,注意到對方手中微微搖晃的花束,嘴角悄悄上揚,並沒有馬上將花收下。
「不過就是看個電影,送什麼花啊?」
「你先收下嘛?」
「沒事獻殷勤,鐵定沒好事。說,你又計劃要做什麼?」石哲宇把花退回去,卻用眼角餘光悄悄地偷看秉偉,看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根據大學兩人相處過的經驗,在秉偉特別討好自己的時候,總是他做錯事想要求原諒的時候、不然就是想要自己討功勞的時候。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
「你怎麼知道今天我生日?」哲宇雙眼微瞇緊盯著秉偉。
對於眼前的人會知道自己的生日感到疑惑,除了他的家人之外,他並沒有告訴過其他人,自然也包含眼前的男人。
「就是之前去你家找你的時候,阿姨說溜了嘴。我也就記憶力好這個優點,就記下來了。」秉偉半真半假的回答,除了時間不對其他都是真的,這才讓石哲宇放下警惕。
一聽到爆料的人是自家媽媽,石哲宇想生氣也氣不起來。相處時間雖然短暫,但對於劉秉偉個性跟擅長的事,他也了解七八成,而且一個念法律系的高材生,記憶力怎麼可能不好。
「算了,我媽真的是把你當她另一個兒子,什麼都跟你說。」哲宇小聲碎嘴自家老媽偏心。
「那倒是真的⋯⋯我是說,阿姨只是對誰都很好而已。」秉偉發現自己不小心說漏嘴,把他跟石媽媽私底下的習慣都說了出來,趕忙改口不讓石哲宇發現。
這次秉偉的神秘幫手就是石媽媽,她早已認定秉偉是她的兒婿,偶爾也會用兒子來叫他,自然也會要秉偉叫他媽媽。
母子之間自然不會有秘密,所以石媽媽繞了一大圈暗示秉偉,哲宇送的畢業花束藏著秘密,聰明的他自然聽出其中涵義,馬上會意過來,一同策劃這次的約會。
秉偉那番話全數都被哲宇聽見,伸手擋住已經上揚的嘴角。這下終於可以說通,一早自家媽媽臉上奇怪的笑容,到和秉偉會合後,這一連串難以解釋的行為。
石哲宇也不是笨蛋,秉偉都表現這麼明顯,又怎麼會沒發覺眼前的男人要跟自己告白。
這時他才仔細祥端秉偉手上拿的是什麼花,梔子花的花語——永恆的愛,一生的守候和喜悅。回想起之前查過的花語資料庫,嘴角的笑意又加深幾分,撇了秉偉一眼,趁他以為沒希望要放棄的時候,拿走劉秉偉手上的花束,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順便丟下一句話:「秉偉,我餓了。」
轉過身之後,哲宇本來佯怒的表情瞬間換上笑容,抱緊秉偉給他的『無聲的告白』。
本以為自己被拒絕的劉秉偉,在聽見石哲宇改變對他的稱呼,還收下自己的禮物,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拿起他的背包,跨出他的長腿追了上去。
「欸,哲宇等等我!」
「今天我是壽星,這餐你請。」哲宇刻意放慢腳步就是在等某人追上來。
「那有什麼問題,之後你想吃什麼,我都會買給你。」
「不用,我付得起。」石哲宇伸出手指搖了搖,配合手勢一起搖頭。
「這是我自己自願的,你不用給我什麼回饋。」
哲宇停下腳步,抬眼看了身旁像隻大型狗狗的秉偉說:「我只接受這花是我的生日禮物,其他的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看到哲宇一臉你在說什麼的表情,秉偉開始懷疑幫手說的資訊真實度,緊貼在情人身旁,想要得到答案:「哲宇你真的不知道我送花的真正意義?」
「你畢業的時候也是這麼問我,到底這花有什麼意思?該不會你有裝機關想要惡整我?」哲宇驚恐地拿起花,開始仔細檢查是否有隱藏陷阱,確認沒有任何機關才收回懷裡說:「要不是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周書逸,我都要懷疑你其實是喜歡我。」
「如果我說是呢?」秉偉握住哲宇的手腕,施力將人扯進懷裡,就像最初在更衣室拉住石哲宇一樣,只是那時是要阻止因為生氣失去理智的人,這次則是為了讓對方可以明白自己的心意。雙眼緊緊盯著懷中之人,等到對方和自己對上視線才把剩下的話說出來:「石哲宇,我喜歡你,你願意跟我交往嗎?」
這次哲宇沒有掙脫,反而用自由的另一手,戳了秉偉的胸膛回應:「你,現在還不是我的菜。」
「什麼意思啦?」出乎預料之外的答案,讓秉偉摸不著頭緒。
不是直接給答案,也沒有直接拒絕,而是說了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現在還不是,那是否表示自己以後有機會變成哲宇喜歡的對象。
劉秉偉不是不知道石哲宇說話總是話不對心,從來都不會坦率表達他真正的想法,話中的意思都是藏在裡頭,需要細細思考才能知道。
兩人相處時間雖短,但秉偉還是可以猜出八成意思;只是,這次他卻猜不出石哲宇現在的心思,只好等到本人告訴他答案。
另一方面,石哲宇將劉秉偉的反應都看在眼裡。
哼,想追我沒那麼容易。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GBZcQx2sh
在愛情裡面,並不是只有愛才是一切,而是要互相信任、互相扶持,才是兩人相處的長久之道。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ZzrPyrAIb
很多人都只知道征服,不懂得珍惜,把人追到手之後,態度就變得愛理不理,最後本來相愛的兩人走到對對方恨之入骨,形同陌路的結局。
紅蘿蔔跟驢理論是石哲宇的愛情觀。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qmyaZsXpe
若是想要讓驢子跑得快,就需要在他面前放根紅蘿蔔,驢子吃不到就會一直追著紅蘿蔔跑。
這樣當驢子吃到紅蘿蔔的時候,才會懂得珍惜,細細品嚐它的好。
看著秉偉因為自己的話而愣住的表情,石哲宇強忍笑意:「想要當我戀人可是要長得好看、聰明、個性溫柔體貼、在我需要他的時候一直陪在我身邊、聽話不黏人、不可以騙我⋯⋯」邊說邊偷看秉偉的表情,看著對方伸出手指開始細數自己到底有沒有符合條件的模樣,石哲宇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等到石哲宇緩和下來,他雙手還胸揚起下巴,驕傲地站在秉偉面前說:「你⋯⋯勉強及格吧!看你這麼真誠,我就勉為其難試用你吧。」
「所以三個月後,我就可以轉正嗎?」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石哲宇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往他們的目的地前進,才走幾步就發現秉偉沒有跟上,轉頭對著還愣在原地的試用期情人說:「快跟上啊,要趕不上電影了。」
聽到哲宇的呼喚,劉秉偉小跑步到對方身邊,開始介紹今天挑選的電影還有接下來安排的行程,沉浸在解釋自己安排的精心形成之中,秉偉沒注意到身旁的人悄悄地靠近,並一直注視著他認真說話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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