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以上，戀人未滿》 - Chap.5 - 朋友以上，戀人未滿

「是你？」當日過於震撼，賴明珠壓根兒沒留意到有這麼一個人，不免意外：「難得你竟能把我認出來呢。」

此話一出，空氣中即時彌漫一絲尷尬。

在街上擦肩這等小事，一般而言根本不會放在心上，除非……賴明珠不禁後悔自己失言，何必說得那麼白呢？

「你那眼神……不難認出來。」難得對方並不介意，「那貓一般的眼神。」

「貓？」

「我家養了一隻伯門貓，眼神跟你……很相似。」

賴明珠倒沒料到他對她留下印象，全因她的一雙貓兒眼，不禁對這男生又添了幾分好感：「我一直想養貓，可惜弟弟對動物毛髮敏感。」

「那真可惜。」男生諒解地笑笑，掏出鈔票，取過小說後轉身離去。

待男生離去後，賴明珠猶自發呆。

他的出現，無可避免再次勾起那股不詳預感：那個猶如分身般的神秘身影至今仍是個謎，一個她每次想起都勢必換來一身雞皮疙瘩的謎。

「噯，甚麼時候了？還在發呆？」一把熟悉的聲音自玄關處傳來。

賴明珠意外得無以復加，「阿一？！怎麼會？你甚麼時候回來的？」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快快收拾，我在店外等你。」許志一說罷逕自拉開店門往外走。

方才的陰霾盡散，這一刻，賴明珠只知道許志一回來了。

是的，許志一回來了，不是做夢。

去年初夏，許志一突然宣佈到法國進修廚藝，即日動身。賴明珠連送機的機會也沒有 ── 許志一就這樣毫無先兆地自她的身邊消失。

不，不是情人。

情人要多少有多少，而許志一，許志一是不一樣的。在那段青澀的歲月裏，只有許志一不求回報地予她支持鼓勵，給她意見忠告；忐忑時給她撫慰、垂淚時借她肩膀、傷心難過時默默守在一旁。

許志一早在不知不覺間化作她成長的一部分：兩人了解對方的一切，彼此關懷依賴，卻又始終沒有再進一步。

日本人愛稱這種介乎朋友與情人之間的關係為「朋友以上，戀人未滿」，還是中文貼切精簡些 ── 知己 ── 一種超越友情，卻又無法突破成為愛情的曖昧關係。

賴明珠重重地吁一口氣，連忙加快動作。

推門而出，許志一正立於街燈下，微黃燈光灑下來，映得他格外朦朧。

「傻瓜，還是那樣愛哭。」許志一輕輕伸出右手，五指熟練地在賴明珠的髮梢之間遊走：「女人的淚腺真發達。」

哭？賴明珠這才驚覺眼前朦朧並非昏黃燈光之故。

「我這是生氣你懂不懂？」賴明珠佯怒，側身甩開了許志一的手：「竟然悶聲不響跑到法國去！整整一年了，視訊也沒一個，回來也不先跟我們聯絡，你到底……」

「先別急著清算我的罪狀。」許志一似笑非笑地拉著賴明珠往前走，「來，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你這是……」賴明珠還未及吐出不滿及疑惑，兩片唇已被許志一的指頭輕輕捂住，搖頭示意她安靜。

賴明珠雖有兩車怨言不吐不快，卻也只得乖乖服從，默默跟在許志一身後。

兩人拐了幾個彎，來到蘇豪區一家小餐館門前。

許志一擺出一派洋洋得意的姿態，就差沒摩拳擦掌：「怎麼樣？」

「別故作神秘好不好，我才沒空猜你葫蘆裏賣的是甚麼藥。」賴明珠只是嘴上逞強，其實心裏多少有點好奇。

許志一從背後的帆布袋裏掏出一隻紙盒，珍而重之地交到賴明珠手上：「打開來看看。」

賴明珠努努嘴，「自法國回來後便神神怪怪的！」

打開紙盒，只見內裏放著一塊刻有「Je t’aime」字樣的木刻掛牌，賴明珠摸不著頭腦，遂以眼神詢問許志一。

許志一但笑不語，伸手指向餐館簷前的兩個小掛鉤。

賴明珠終會意過來，將紙盒塞回許志一手中：「許志一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到底已回港多久了？」4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hnEFHZ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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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5 - 朋友以上，戀人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