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放下手中的書冊,訥甘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后,索性抓起桌上碟子里的瓜子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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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訥甘的舉動,在一旁的容佩忍不住勸起來,“主兒,別再吃下去了!你身上的疹子再不退,老爺就得把這事上報,這會影響您的選秀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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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踏入十一月,訥甘全身長出一片又一片的紅疹,就連頭皮也不能幸免,看起來好不嚇人,而元凶就是她每天都會吃一小把的瓜子仁。訥甘一直有嗑瓜子的習慣,但她只會咬開瓜殼,從不吞下瓜子仁。除了容佩,沒人知道她的小動作,以至於訥甘的母親也不知曉她對瓜子仁過敏,一吃就會全身出疹子。府里請了不少大夫,但都沒能查出原由,可容佩還是擔心,畢竟這種事被發現,就會定義為裝病逃過外八旗選秀的大罪!即使老天保佑,平安度過,也不保證這些紅疹退下后不會留疤呀!偏偏訥甘沒當回事,一連吃了半個月的瓜子仁,似乎還有要堅持下去的節奏,容佩為此快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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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佩來到訥甘的身邊已超過十年,很多事情訥甘都會放心讓她去做,反而會避開自小跟在身邊的奶嬤嬤,故她不僅清楚對方的習性,也明白一些小動作代表的含義,她是輝發那拉家最熟悉訥甘的人,卻從未讀懂過訥甘,總覺得主子身上籠罩着一層神秘的面紗。比方說這一次,訥甘顯然在計划逃過外八旗選秀。輝發那拉家雖是中等世家,但做皇帝的妃子或貝勒貝子的福晉、側福晉還是夠格的。十六歲的訥甘要是錯過這次選秀,等到下次參選就是十九歲,若到時落選,可自行婚配,也會因年齡太大,不能找到比較好的人家。難道要放著好好的妃子、福晉或側福晉不做,反而跑去嫁一些小官員?容佩理解不了這些行為,可作為一名忠仆,她什么都不能說,只能無條件地支持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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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敲門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容佩的胡思亂想,帶來一個對訥甘來說并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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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捏,這消息真實可靠?”訥甘頭疼地看着在面前侃侃而談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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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萬確啊!你大哥說皇上已經下旨!今年的外八旗選秀會延到明年的二月,聽說還會成為新制!現在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你身上的疹子肯定來得及消退!咱們不用再擔心此事了!”郎佳氏顯然不懂女兒的心。看着女兒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垂在胸前的辮子,她完全沒想過,此時此刻,訥甘心中正以跑馬燈的方式不停地閃現六個大字——保護我方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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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訥甘有一個天大的秘密,一個無法向任何人訴說的秘密——她很清楚一旦參選,迎接自己的會是如何悲慘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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