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關上門後,身材嬌小沒穿內衣的女子繼續坐在玄關地板上,忘我地享用得來不易的宵夜。
將油膩膩的超肉堡——由兩片麵包將四片厚牛肉、四片培根四片火腿跟兩片起司夾在一起的超暴力組合——一口接一口地吃下。偶爾還會吸一口可樂來舒緩噎住的感覺,除此之外沒其他動作。
專心地吃完超肉堡後,她又開始解決剛剛吃到一半的副餐薯條與炸雞。那炸雞與薯條炸得金黃油亮,吃完後兩隻手都是香噴噴的油。她忘我地舔拭自己的手指,仔細而慎重地舔得乾乾淨淨。
最後把剩下的可樂給喝光,摸了摸微微突起的肚子,她才有心思去想剛剛發生了甚麼。
這一思索,女子的臉慢慢地紅起來,紅到耳根子都熟透了。
剛剛那個外送員好像是男的,然後她好像只穿一條內褲就跑去開門,所以被看得精光了嗎?她如此想著?覺得真的是丟臉死了,都怪自己太餓餓到神智不清,只是聞到門外有食物的香味就衝去開門。
接下來又發生甚麼?她努力回想開門後的事情。她從那男的手上搶下漢堡,自顧自地坐在地板上狼吞虎嚥。吃到一半還噎著,還好他及時把可樂遞過來,可是自己竟然又直接把嘴湊過去吸。
然後吃著吃著又哭了,這是她第一次在一個不認識的人面前哭。哭著哭著竟然還被對方憐憫地摸了摸頭,活到現在最丟臉的時刻全都被這男的看光。
「我的人生,完蛋了啦……」比小貓叫還要尖細的聲音從她齒縫中鑽出。
女子低頭掩面臉頰發燙,把自己縮成一團逃避現實。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收拾好紛亂的心情,站起來走進浴室。
跟堆滿垃圾的走廊不同,浴室裡還蠻乾淨的。按下電燈開關後浴室亮了起來,不一會就傳來淅瀝瀝的水聲。
「呼……」
在浴室中她已經脫下唯一一件遮羞的內褲,站在蓮蓬頭下任由水滴灑落在白皙到近乎半透明的肌膚。後仰的頭露出額角與美人尖,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就像洋娃娃那樣可愛。及肩的黑色長髮柔順如絲,披散在纖弱的肩膀上。
女子不自覺地回想起剛剛被摸頭時的感覺,好像觸動了心底的某處。腦中無端散發的綺念孳生,讓她眉心微微一皺。曖昧的情愫泛起波浪,該想的不改想地徘徊著,產生一種開始期待某事發生的慾望。
蓮蓬頭的水是冷的,身體卻是熱的。最後那溫度抵不過冷靜,女子用雙手用力拍拍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道:
「想太多了,根本就不認識呀,之後也不可能再遇到了吧?」
那只是個陌生的,與自己人生毫無交集的外送員。不要再妄想了,女子如此告誡自己,並關掉水龍頭。接著取下吊在浴室門外的浴巾,仔細地擦乾自己的身體與頭髮。
「啊,對了,還得給小費才行呢。」
走出浴室的她突然想起自己還沒給評價跟小費,走到房間裡唯一亮著光的筆電螢幕前打開外送網頁,猶豫一陣子後打了一個比自己的餐點還高的小費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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