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記 - 出櫃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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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出櫃

烏童

Jun 19,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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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被關進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很狹窄，輕輕一碰手便會撞上，裡頭很冷很乾燥，舌頭被凍得無法靈活活動。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但我聽得見人聲、物聲，還有一道光。

正當我想觸碰它時，我聽見了金屬聲，而且不只一個。

我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偷偷湊近那道光，露出些許瞳孔。

「這件褲子怎麼樣？」

「不錯啊，很適合你。」

「明天有什麼課？」

「欸，你男朋友不是⋯」

好吵，為什麼外面的世界這麼多聲音，不需要的言語太多了。

突然，有個人悄悄靠近這個光線，輕敲了兩聲問：「你在幹嘛？」

我試圖動了動舌尖，可憐的是已經凍得沒有知覺，所以我搖了頭，他像是發現什麼，回頭拿了紙筆，寫好後小心塞了進來。

說實話靠那些光根本看不見紙上的字，但我也沒辦法告訴他，但他像是知道我的想法，在外頭喊了知道了三個字後，自個開始說話。

說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平常看什麼電影，鞋子穿幾號，衣服穿什麼尺寸。

奇怪的是從這唯一光源看出去時，我始終看不清他的臉，但我認得他的聲音，他的聲音帶些稚氣，卻不會讓人反感。

直到某天，我聽見了那個名字。

我終於明白自己身在何處，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周圍總有金屬聲，為什麼自己說不了話，為什麼我看不見他。

那天，我把真正的自己鎖進一個櫃子，讓另一個我活在光圈內。

我不想被那些光照射，因為光的世界裡，不允許有這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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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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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貪婪之聲

#4 三十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