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液體在眾人的見證下，注入青月的手臂。這麼做才能控制青月虛弱的身子，這是她第一個記得的事情。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EFrskkk6
因為身子是自己的，青月毫不遲疑。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jxiRpHtI
「青月，這樣就可以囉。」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N2pjO924
醫法小心翼翼地抽出針頭，讓棉布得以接棒，青月勇敢地按著剛剛打針的地方微微一笑。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zCHI9vJg
「青月已經不會再哀聲了呢。」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CpIouj98
「醫生也發現了嗎？」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4kaAV5HWD
青月開心，原來醫法一直在注意她的心理狀況。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ZrUSm8bu
「當然了，我是青月的主治醫法，青月的舉手投足我都有義務了解啊。一點都不能錯過啊。」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PAH448bl
「……總覺得醫生很噁心。」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cFXbLKfW
青月露骨地回絕了醫法的好意。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s3QToLmT
「竟然被拒絕了！果然在青月心中，沒有人可以勝過姐姐的。」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RWArS2Ny
醫法以此安慰自己，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那次共浴後，她們姐妹恢復到以往，而且總覺得比以前更容易膩在一起。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9aUZdtHN
也許是錯覺，青月卻一直覺得可以當真。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t8PRfZOH
她們姐妹——這次可以形影不離地一直在一起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8LlXaJngD
「這樣啊。真是教人羨慕啊——妳們姐妹的情感如此之深。」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WUyjMLDxB
醫法這麼說，青月只在他的臉上看到無限的落寞。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B13TJICb
這個星期的定期診療到這裡結束了，別於以往，不過青月相信都是因為她們姐妹的破鏡重圓，她才會有不一樣的感覺。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pnfYBNA5
心情保持愉快的青月，在醫法離開不久，擅自走在八神家的走廊。青月發覺了，自己之所以經常被負面情緒擺弄，都是因為時常待在封閉空間一人思考。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iZU5xZXul
所以，她要變得外向開放。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0P3fRGe9H
揮別過去壓抑心中的煩惱，讓自己積極樂天。雖然自己成為不了姐姐的力量，至少要做到不讓她擔心。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P3CfaeGW
散步是青月少數能做的運動，既然身子好轉不了，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活動必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都走出室內了，總有一些事情能做。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1PBfOtDv0
她想利用這段時間，觀察八神家的庭院與各個角落，不讓自己有多餘的心情，被無止盡的負面情緒影響。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RQpqDX4f
將能用的資源發揮出來，那就是青月能為自己、為姐姐做的事情。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CxnQvbYG
雙腳輕鬆漫步，青月以此證明自己已經漸漸不被負面情緒誘惑。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83qZpR6n
她的第一站是父親的寢室，先從自己的房間來到這裡吧。她能想到這個點子，全是歸功父親，所以就先做給父親看，讓父親知道只要她肯做也是做得到！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RlKLi2np
當她經過父親的寢室，意外從門外聽見父親與八神家顧問的對話：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8tT4OEgD7
「朱月，距離青月進行祭品型修女的儀式，剩下不到三年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qXLCHtUh
「這些日子的事情，已經夠了吧，朱月！」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79a47VRxk
「您是指什麼？瀧月先生？總覺得你們是在害怕什麼，所以才會在日子將近的現在，試著以顧問的身分和我這個當家談判。因為長斑家這個先例，你們才會這麼害怕嗎？名門不會團結，以十二名門自居，只是為了表面上的和平……以及權力的平衡，arms與劃分區域就是這麼來的，但也不是所有的狀況都適用，有一種情況可以讓大家團結一心，那就是剿滅叛徒名門。當年的長斑家會被十二名門消滅，就是因為長斑家越界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I0eKMomZ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VIlLR2lH
「可是，這樣的事情與我們八神家無關吧？祭品型修女是早在名門內戰之前就存在的傳統習俗，我只是遵照祖先的意志，成為當家後繼續秉持八神家的傳統而已，還是說……兩位大人，你們認為人造的祭品型修女有違八歧大蛇的風範？」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koMsG5gq
不過就是一則神話故事，緊張成這樣幹嘛，未免太杞人憂天了。朱月就是這個意思。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1i75DEDnD
「都是我說話，有點不好意思了。兩位大人，接下來場子給你們，所以就請你們告訴我，什麼叫做八神家、什麼叫做八歧大蛇……還有，你們一直以來都在做什麼。」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elBkoyBs
大家都是共犯，早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沒有人可以賴掉這個身分了，所以不需要區分彼此，那是沒有意義的。朱月的笑聲已經深植青月的腦海，一閉眼就好像能看見這個父親的恐怖笑容。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QVFYQ9uz
「將精神增鬱劑以每個月定期的疫苗注射為名義，強化青月的憂鬱傾向，確實是個好方法，然而要是英方說話了，很難想像十二名門不會有動作吧！這可不是先後順序的問題啊！」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IHkQlMdM
「朱月，你真的太過放肆了，阿克夏的石版傳說正式顯現前，你就已經做好準備，不是將青月的生命當成召喚的祭品，就是成為變賣英方的血液提供庫，對於你繼任當家之後的所作所為，我們這些顧問和長老可是有權罷免你！」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RsAiTJDc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E6Byn0ZK
窒息感騷動全身。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5QFNFULSd
父親與顧問間的對話究竟是什麼意思——？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2v6WxCvF
「當年果然不該同意你成為八神家的當家。你到底想竄改八神家的歷史到什麼程度？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即使是『惡魔』，也比你的手段善良溫柔！」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XO259bGL
像是用盡了慈悲一般，顧問們留下如此意義深遠的話，不帶走東西的態度拉開紙門走了出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SHOTQRaF
他們發現了外頭的青月，雙方四目相交，沒有擦出火花，若無其事地消失青月面前。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046ZbLkg
「八神瀧月、八神澄月嗎……我母親的姐姐與弟弟，讓他們當上顧問，果然是為了牽制當家的繼承人選。上一任的當家木月姐什麼不留，偏偏留下這麼麻煩的東西，那幾個老骨頭不說話倒還好，一說話就沒完沒了，要不要找時間先處理掉他們呢？因為以我的身分，是動不了他們的……妳說呢？青月，妳在外頭偷聽對吧？」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boCjLNJK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mAOqQ6Mx
「——剛剛與他們的對話，全是事實。」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qLP3t1vT
父親不再隱瞞了，全數招供：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LkH19T2z
「從商的人就是能比其他人更明白這個世間的箇中糾葛。以吸血鬼來說，他們是英國的戰力代表，不可或缺的重要存在，但這樣的他們，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再加上我們八神家對祭品型修女的處置，青月，冰雪聰明的妳是不是想到什麼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iJgW22AZ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Fg1rNfPA
「對——就是血液療法啊。吸血鬼能透過吸食人體的血液，自我淨化其中的雜質、病毒，對醫學的療程有很大的貢獻。那麼，若是長期施打精神增鬱劑的患者的血液呢？青月，妳是我為了八神家，才留下的血液供給庫啊。」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UI5QYN6X
父親不只不打算阿諛青月，也不打算逃避自己對於「父親」一職的失職與否這件事。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iX4dtRyPE
而且，居然反而光明正大承認……？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wIdBfoXT
父親洋洋灑灑地走了出來，正視現在的青月。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Owoln29e
平時瀟灑、讓人溫暖的眼光，現在來看是燒殺擄掠的殺人犯。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zAETMMnM
明明秘密被揭穿的是父親，青月這個最大的受害者卻是最不敢面對的那個。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WeMcTHIC
「妳的母親也是因為我的任性與策略，才為了妳難產而死。」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4WAUMbo9G
「母、母親——」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oRGSYwt9
「但是，正如我剛剛說的，妳是在我私自的單方面安排下，生下並遊說八神的長老與顧問，得以存活至今。操弄妳人生與擅自決定妳往後命運的人，也是我。」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FyEMSC0V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PtmNjAvTt
「這就是八神家，八神家的祭品型修女該迎來的命運。因為我們八神家與英方的長期合作關係，妳們得以這種方式獻上自己的身體，妳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而且在妳之後，還會有更多祭品型修女誕生，青月，放心妳並不孤單，所以妳也不需要責怪上天的不公平，就是太過公平了，妳才會和紅月走上完全不一樣的道路。」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4wzLHVnZp
到底是怎樣？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X6T1gs4J
現在到底是怎樣？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4R1dRuJT
難道這就是「憎恨」的情感？蜂擁而上青月心頭的這份感覺，已經令她最後的一點希望都發出了可笑的悲鳴。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ZYHN41Ui
「嗯……」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8hnpKTug
父親好像想到了什麼，忽然轉口說：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WxfIPwNHX
「對，妳不能幸福，所以為了促成真正的和平，只有用力剝奪妳的權利，那才是對八神、對全體人類最好的。」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8lI50Cs9k
父親說到做到一樣，那一天到來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DepdC3r4
八神湛月——青月與紅月堂姐犧牲奉獻的日子。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t8bvJvLi
原先同為祭品型修女的人，是不得參與像這樣的活動，就怕要是看了會想不開，在儀式之前自我了斷，不過父親似乎是稍微動用了當家的手腕，讓她能提前觀摩，吸收前人的經驗，讓她能在儀式當天，做得比歷代祭品都要好。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i0NZpHhK
其暴力、血腥、殘忍，與人性喪失，這一切的一切，全記錄在青月的稚瞳裡。湛月哀號遍野的慘叫，就連部分的大人們都難以忍受。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1JgjwU93G
潰不成人形的無數屍塊，滴答不止的血水，遍佈四野的各種器官——在儀式的前一刻，這些都曾是她們的堂姐。沒有人置信，然而鐵錚錚的事實，無從狡辯。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WZtIc926
之後，長老們與師團的各位相繼離開，朱月以當家之身選擇停滯一步，但其實就是想聽聽青月真實的感受：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c1L9Y9j1
「青月，這就是妳三年之後的樣子。妳有什麼想說的嗎？」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ml4qolZW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aeQLlcyi
「儀式的進行原本是禁止其他祭品型修女參與的，破例讓妳看看湛月的儀式過程和下場，妳明白了嗎？」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p1X07QhLV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r5B85NnI
「將自己的生命獻給八歧大蛇——那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無能和活著沒有用處啊。」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ZhNbYiPw
之後的話，像是朱月對青月的最後溫柔，輕輕依在她的耳邊，述說著他身為父親的想法。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ISbyErnr
「不管是誰，出生之前就已經被老天決定往後的命運，只是青月，妳和其他的孩子不同，因為就連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替妳事先決定好將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yJYF7iCt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wj8z9RBj
「明白了吧？為了妳最喜歡的姐姐，妳應該明白自己該做什麼吧？」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3bPswiv74
朱月丟下這麼一句話與意義不明的微笑，獨自揚長而去。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cPP1jav6
青月不甘心地跪倒在地吶喊：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R4B5yeh1
「我是個不該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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