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儀式——總算要來了。
而且還是與歲臣、歲侍他們一起參與。
當下,罪——腦中只有一片空白。
縱然之後回過神也是不能自理,雖然早就知道什麼是成人儀式,不過還是不能說話,太過興奮,以至於罪連一句話也說不好。
何止高興。
宛若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似的。
從那天起,罪更加賣力於修練,讓自己變得更強。
那就是望月一族。
雖然她還不知道成人儀式那天具體要做什麼,不過既然他們是望月一族,相關考驗應該也與望月一族這個名號有關吧?那她就不能怠惰,她會和罰一起橫掃全場,成為全族最棒的搭檔。
一想到這裡,再多的疲憊都不是疲憊,而是贏得勝利前的插曲而已。
罪才這麼想,腦袋忽然被打到似的,視線亂七八糟,完全沒有一個方向,隨即像墜落的飛機一般,由上而下不用一秒。
「姐姐!」
耳際似乎能聽見妹妹的聲音,可是這時的她,也沒有多餘的心力應付來自妹妹的考驗了,整個人倒進溫暖的被窩,不,應該是某人的胸膛。
熱熱的、軟軟的,宛若一躺下去所有的煩惱都沒了,讓罪想再多躺一會。因為罰的聲音就在耳邊,所以她大概猜到了,就是妹妹的懷裡。
「姐姐!」
罰的聲音聽來急切,罪不得不趕快醒來。雖然她不是迷失在風雪紛飛的雪山,要是就這麼隨便睡去,就有可能一覺不醒,罪清醒了。
「罰……妳怎麼會在這裡?」
雖然這裡是他們家後院,只要是宗家的人都能自由進出,不過這個孩子剛剛應該和父母出門了。他們要去和黎明一族見面,談談在一個月後舉辦的成人儀式。
其實成人儀式只有參與的當事人可以介入,除此之外像是當事人的家長、親人或是黎明一族,在當天都不得隨意插手,甚至出現充當觀眾。
做到如此堪稱研發什麼秘密計畫的地步,一來是為了保證雙方的權益,確保成人儀式可以在只有當事人的情況完成,二來則是要讓當事人體會從孩子到大人的轉變,所謂的大人應該是指已經能為自己負責的人,要是連成人儀式都要父母幫忙,那就枉費這些日子族裡對自己的教育與訓練了。
之所以她們的父母要在這時找上黎明一族,是因為他們望月與黎明的友好關係,而他們又是宗家的成員,現在即將歷經人生中最重要的其中一件事,自然有義務要和友族匯報。
罪猜得到父母要和黎明一族的哪個重要人物見面,一定是對方的家長級人物,大祭司長——那個巫師一族好像是這麼說的?總之,那就是黎明一族這個種族的代表,今年已經八十歲,不交棒給後人好像是因為這就是規定,需要前一代死去後代無縫接軌承襲,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承襲,需要經過前一任的授予,並得到望月與黎明的共同信任投票,才能得到如此偉大的身分。
因此,這個巫師一族的大家長幾乎是全族年紀最大、資歷最深的人。
罪見過這個大祭司長幾次,是個看來和藹、還很有活力的老伯伯。
相傳只要獲得這個身分的大祭司長,就能獲得預見未來與回到過去的特殊能力。因為擁有這個唯一的特殊能力,不只是黎明,連他們望月也將大祭司長視為重要人物,甚至斷言要是大祭司長無故死去,就會導致歷史與時空的扭曲。早在罪知道他們一族與黎明的友好關係之後,就對這些關係做出一些研究。
或許對其他人來說,望月與黎明的友好已經是國際公認等級,不需要更深刻的理由,但事發總有因,而且身為望月的一員,看得其實很清楚,想藏也藏不了,也就是說——其實身為好戰民族的他們,平時沒有與黎明聯絡的習慣。
只有像是成人儀式、大祭司長的選舉投票,或是未來戰事等重大活動,他們之間才有交集。
罪一開始以為,會不會是黎明一族也有足與他們並肩的強大戰力,才能如此炫耀他們之間的友誼,結果這個黎明非但沒有力量,似乎就只是高掛著巫師的名號而已。因為黎明一族能夠獲得巫師的名號,都是大祭司長能夠預見未來與回到過去的特殊能力,其餘黎明只是宛若一般居民,雖然擁有魔力,魔法水平都在一般人的水準。
現在她們姐妹的父母即將與對方族裡的代表見面,應該會在這時帶上的罰,竟然又打道回府了,罪覺得很驚訝。
「因為我想和姐姐在一起啊。難得一次家裡只有我和姐姐,這麼一來我就能和姐姐來一場夢幻的約會了。」
「……是這樣嗎?」
「唔……其實是這幾天姐姐太過努力了。」
罰的聲音聽來難過,不捨的心情呼之欲出,明明應該是值得學習的事情,在她眼裡卻讓人同情不已:
「果然是因為知道我們的成人儀式就快來了吧?所以姐姐這幾天比以往還要更賣力、更拼命,明明都快不行了也不想停下來,姐姐就是這樣,平時愛鑽牛角尖就算了,還為了不讓我們一族漏氣,做到這個地步。身為姐姐的妹妹,怎麼可能到這種時候還能坐視不管?」
看來罰說要和父母一起出門,就是知道要是直接說出來,她就會更加鑽牛角尖。她很慶幸自己有個這麼體貼、總是替他人著想的妹妹,雖然這麼一來自己勢必得休息了,但反過來說,她可以光明正大和妹妹約會了。
「罰……謝謝。」
姐妹倆搭著對方的肩膀,兩人三腳似的艱難步伐回到她們的房間。乾淨到宛若沒有東西的房間,只有兩張單人床與一個共用的梳妝台,看似簡單的擺設,對她們姐妹來說卻是無價之寶,她們已經一起在這裡累積了不少回憶了。
罪很理所當然地在距離門口最近的床坐了下來,那是罰的床。平時她們姐妹很少像這樣交換床鋪,倒是要是沒事的話,姐妹倆就會一起窩在房內,坐在自己的床上與對方聊天。
罰已經不見了,安頓好罪之後,一個溜煙就從門口消失了,八成是去找水了。其實她只是累昏了,根本不是中暑,所以這時的她不需要補充水分,不過看在是妹妹的好意,到時她也會欣然接受吧。
罪已經什麼也不想管了,乖乖接受妹妹的照顧,安分地仰頭倒下去,享受床鋪柔軟的同時,也不忘品嘗罰的味道。
雖然平時就聞慣罰身上的味道,現在從其它地方攝取,似乎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7937IEZDr
她的鼻腔現在都是妹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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