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到毫無漣漪的一句話，衝擊感卻不下被火車直接撞到一般。雖然歲臣臉上毫無表情，說出來的瞬間也感覺不到半點情感應有的波動，不過她還是感覺到了，歲臣已經盡力了。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c3Q1koAu
很明顯地，事發已經有幾天了，這幾天是歲臣一直在想辦法，最終還是決定在今天直接攤牌，自首並告訴她們所有的真相。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sHF34dTw
罰傻眼到一屁股跌坐在地。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n8ruqwB4
「罰！」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9yjgJeyc4
一臉不想承認眼前和她們同年紀的少年，正是一直在她們身邊的歲臣。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MSAviW9K
如此突然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感覺，罪當然也有了。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應該是弄清楚事情的始末。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4JXrs0uQ
「罰！」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HkZymXlr
罪的全身都在顫抖，停不下來的罪惡感，讓她也沒有更多的力氣將罰扶起來，至少有一半還是靠罰自己站起來。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1u3QsAt5
「姐姐……沒事，罰真的沒事。」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PEcGMNu0
在場最有事的人說自己沒事，換作平常，罪一定好好敲她的額頭，驅散依附在她身上的胡說精靈，可惜現在她也自顧不暇了，只能像這樣相依為命般，與妹妹肩靠著肩相互取暖，換取活下去的動力。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5Tn8e6Xsz
「沒關係，沒關係的，罰，要是有事就說出來吧，姐姐的肩膀給妳靠。」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Fv9DAGkA
安撫罰的途中，歲臣的贖罪之旅暫停了。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BdZRRsTx
大概是看到她們姐妹如此依偎對方的模樣，讓他難以開口吧。然而，罪反而希望他能趕緊給她們一個痛快，別再如此半吊子了，不就是她們想得那樣嗎？這對兄弟會變成今天這樣，不就是她們想得那樣嗎？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1u2LPtPa
「歲臣，求求你繼續說下去。包含成人儀式是什麼，也請你大方地全說出來。」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rjyxoUKc
成人儀式。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itjS1hsL
他們到今天都還捉摸不了，卻又將在一個月後親自參與，成為下一個通過考驗的合格望月一族。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nadfMr5G
罰也一副以靜制動，乾吞了一口口水，拭目以待。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YECbcB8e
「簡單來說就是自相殘殺。」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r0EjqBHs
不等罪與罰，歲臣痛苦地接著說下去：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zvpsTbqi2
「所以，在那之後父母告訴了我：你已經通過成人儀式的考驗，從今天開始你也和我們一樣，是獨當一面的大人了。」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0mrXlHd1
「……」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PVyoSwAf
「我不知道歲侍是從哪個管道打聽到的，當他知道以後，處心積慮地要我的命，為了不讓我發現，還買通家族的其他人，要他們充當眼線，並替他製造死角，讓他能在成人儀式前，先一步奪人。」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8yO25fs6Y
歲臣的實力不下歲侍，因為自覺到到時可能會輸給歲臣，不如先下手為強。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k1JnfvCm1
陰險……未免太陰險了。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G01sb9mk
雖然成人儀式的真正內容才是造成一切混亂的元兇，不過為了自己而做到如此不擇手段。他們是兄弟吧？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吧？莫非在自己的生命面前，接近十年的情感不值一提嗎？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Ju5fvfvF
「在我殺了歲侍之後，父母總算將成人儀式的所有內容都告訴我了：這就是成人儀式，因為我們是望月一族，居神最強的種族，所以才會進行如此慘無人道的考驗。」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IrhVPM2xi
因為自己也已經是其中一份子了，歲臣也不再說好聽話了：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p0IwhNrR
「我們望月一族從小接受嚴格的訓練，成為對得起望月名號的最強魔法師，但這樣是不夠的，當中學到的也只是一般的技術與戰鬥技巧，還缺乏關鍵的一擊，要是真的有一天上場打仗，只會橫死街頭，為了讓我們還能從戰場活著回來……」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xaY0LC6k
就得學會怎麼殺人。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P5gAoow3
「那就是成人儀式的由來與意義……？」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BItY3CwP
罪與罰已經毫無戰意了，眼神空洞地望向彼此。如今距離她們最近的人，竟然是她們這輩子第一個要殺的人。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2lNw6V91K
為何望月一族的生產都是雙胞胎，到現在依然沒有公認的定義，就連他們望月一族也不清楚當中的原理與機制。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db68hUyf
但是，就算這樣他們一族也沒有白白浪費這個宛若天賜的恩惠，他們將腦筋動到了「這裡」，用這種方式根除他們的情感，還能找到和自己有相同病痛的同伴。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g9glT3eh
他們的父母都是從這場自相殘殺活下來的勇者，而現在歲臣也完成了他的成人儀式，也就是說該輪到她們姐妹了。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jqSAY1xQ
只有一人能從這場萬中選一般的考驗活下來。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yix6i86D
怪不得他們從來就沒看過自己父母的另一半，早在他們的年紀就已經不在的人，當然不可能看過。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PtLfqr7Jr
罪與罰再次以膽顫的眼神看著彼此，今天是姐妹，明天則是非殺不可的敵人。雖然不知道罰是怎麼想的，現在她的腦海滿是對自己的辯解，她不可能會為了活下去，殺害自己唯一的妹妹，但要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呢？她下得了手嗎？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m8QEeoKT
她在強制的二選一之下，會做出怎樣的選擇？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0hs0sIUz
不是自私就是無私，不可能會有同時拯救她們姐妹的辦法。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xezWYe3D
當她得出這件事，又想到了歲臣竟然能在這個時候和她們分享自己這幾天的遭遇。別忘了，她們還沒進行成人儀式，還稱不上同病相憐的同志。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79Cxmram
就連她們父母也不會輕易透露真正的內幕，和她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卻當成了一次教訓，趁機和她們說勸世。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DOqhgc9AT
……父母不曾說過，但似乎也沒有說知道了不能說出去。也對，他們都是望月一族，都要歷經這件事，有什麼好不能說了，而那些不肯對外公開的，也沒有錯，因為像這樣的痛楚，在親自體認後，又哪來的勇氣向別人自首當年親手殺害自己唯一的兄弟姐妹。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K6WSL8mm
現在在罪與罰眼中的歲臣，雖然是一個人，卻有兩道影子，其中一道死纏著他，因為他提前從成人儀式勝出，肩上總是背了一個普通人看不見的亡靈，想甩卻又甩不掉地會與他一起浪跡天涯，直到他死為止。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XTqEB4Lv
接下來就是她們了。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rFgOTRVe
雖然是以不一樣的形式繼續膩在一起，不過她們姐妹還是能在十歲之後，形影不離地一直和對方在一起吧？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Li80KGNBP
當罪感覺到自己的雙手染滿紅色液體，她才驚覺她們的成人儀式已經……過去了。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k6DDvsvJ
倒在自己腳邊，那具動也不動的屍體，是還在一秒之前，滿臉笑容呼喚她姐姐的妹妹。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rNSz6GCq
不敢置信，簡直不敢置信。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avX7ATeq
但是，最讓人寂寞難耐的，卻是——動手的人就是她自己。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qa7l4vjI
她根本沒有想要這麼做，可是在那之前也做不了半點改變，就這麼迎來與罰的成人儀式，然後在罰捨命一般，拱手將勝利讓出來，儀式開始還不到一分鐘，她已經完成了每個望月一生都得歷經的重大考驗。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Mi3VyaeY
可笑的是，這個時候的她，想到的全是這十年來與罰的點點滴滴。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JRZvovnYX
要是有好吃的，一定先讓給她這個姐姐。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28dJGsSp
要是意見出現分歧，一定先以姐姐為優先。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shIrRnEfb
要是雙方都有話要說，也是讓姐姐先說。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Ffl8KAyH
最重要的一點……她們明明是雙胞胎，出生起罰就願意讓步，將她當成姐姐。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QDs5OeuF
因為罰，她才能成為姐姐。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1fUugmcl
而她回報罰的方式……竟然就是在成人儀式奪走人家的生命。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gqBQocq0
……為什麼？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FD5vj3Bw
罰，為什麼妳要那麼可愛、那麼替別人著想？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uuzmyJkv
都是這種時候了，也該替自己想想了吧！2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2Eb7TWW9Q
罪跪倒在罰的身體面前，不斷地啜泣著，這一天直到接近午夜，她都沒辦法離開罰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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