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病床旁邊的小櫃上拿了一張紙巾，把眼淚抹乾。我望著自己的一雙手，慶幸當時我沒有死去，我仍然生存到今天也算是一種奇蹟。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WdWPz8w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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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耳機戴上，在 iPhone 上點一下播放，歌聲便走進我的思緒中。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10wq21g6A
剛播到方皓玟的《分手總約在雨天》，在聽著「明日看雨點灑到滿天，總會掛念，我會隱藏我淚線，分手總要在雨天⋯」的時候，病房門突然打開，一位穿著藍色連身裙的女護士走進來，她走到我前面，我便把耳機從耳朵裡拿出來放在一旁。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IpWXEzqD
「向南⋯你不用太擔憂的。」她望著我紅紅的眼睛說。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4FHkFHHkZ
「嗯。我會正面去面對的。」我說。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F5t4ieaYB
「那就好了，有什麼事情隨時可以找我們的。我叫何姑娘。」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mVkcJcdCm
「謝謝妳，何姑娘。」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vGcVfFQy
「醫生說下星期一才安裝人工血管，而你的指數也算穩定，只是血小板比正常低了少許。要請假回家嗎？」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1ED1bDH3
「可以回家當然好！」我笑著說。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NTuyFtsA
「那麼星期四 8am 回到這裡抽血，如果驗血報告沒有大問題，你便可以回家。星期日 6pm 再回來，下星期一中午做手術安裝人工血管。如果離開醫院後突然有什麼不適，例如出血，便要馬上回來，又或者到急症室。如果無問題請在這裡簽名。」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mNqtrRPA
她把一份請假紙給我，我在上面簽了名。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yjavpeql
「謝謝！」我說。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tWajNh7dx
「這幾天多吃一點吧！化療時胃口會變差的。」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6z93AcEpk
「明白，謝謝妳。」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nlV7muWf
「還有⋯不要太擔憂啊！」她微笑著說，我點一下頭，然後她便開門離去。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jGd7i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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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東西執拾好，換上 T-Shirt 和運動褲，穿上 NB 波鞋，拿起背囊，便離開病房。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TnXvxnfd
乘降機到達 G/F，我便走出醫院大門。當我正想著要坐什麼車回家時，前面的一輛紅色 MB 跑車響起，我以為我走出了馬路，便退後幾步，但又馬上響起來，我望一望，車門打開，一位女士從車廂內走出來。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iA6xUWgO
「陳向南！」一把熟悉的聲音，是黃珊妮的聲音。我呆望著她，這刻的我完全不知道怎樣反應，只是一直望著她。「先上車吧！」她說。我猶疑了一下，然後走進車廂裡。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9Clyj1Iv
「剛才與譚醫生一起的那位護士⋯真的是妳嗎？珊妮。」我說。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ZijKEKxa
「嗯。」珊妮點頭，她笑著說：「你剛才沒有吃醫院餐，應該十分肚餓吧！一起去吃飯好嗎？」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YrnYEJVB
「好的。」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8oFlMcgyc
「但我先要回家換衣服，你要等我一會。」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7tCGrYrpy
「好的。」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zdXRrXMs
汽車繼績向前行駛，收音機剛播完英文歌，然後報導新聞，正好在這寧靜的車廂裡讓沉默的我不會感到太過尷尬。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oi9K1nMq
這麼多年沒有再見面，珊妮已經變得陌生，她像變成了另一個黃珊妮。我偷偷望向她，她腕上戴著 Sea Dweller；手指上的鑽石戒指，鑽石應該有兩卡；在無名指上有另一隻戒指；旁邊放著 Prada 手袋。她像公主與她的王子過著幸福愉快生活似的，但王子不是我。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KXdQb67A
「你想吃什麼？」她望一望我，然後說。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mYVZKZKf
「吃什麼也可以，方便妳吧！」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aRtNEd4Ny
「在我家樓下的上海菜館！不錯的。想吃嗎？」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94VkVt6Y
「好的。」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5qY44OC3
新聞報導完，開始《音樂情人》節目。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Q7R7fb1zG
「我很喜歡這個節目，有很多舊歌。以前通常只會聽英文歌。」珊妮說。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11NwDhxXx
我向珊妮微笑了一下，然後繼續沉默。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o2CpitAn
收音機開始播放著舊歌「過去的經已不會再出現⋯」我們繼續沉默著，我望出窗外，突然覺得當年珊妮離我而去，是一個十分正確的選擇。如果她一直與我在一起，肯定她不會變成今天這個幸福的黃珊妮。如果她和我這個癌症病人在一起，不會有幸福，也不會有將來，我只會是她一個最大的負累。收音機播放到「曾在我心，如此深深⋯愛戀中，遺下憶記在腦中⋯」時，我突然又想哭起來，我強忍著眼淚，我想，不能在這個時候流下一滴眼淚。我不敢再望向珊妮，我不想她看到我的流淚。陳百強的《當我想起你》播放到最後「當我想⋯想起你，仍像昨天一般深愛你⋯」之後，在結尾的音樂中，我凝望著外面的景物像快鏡般向後移動，我後悔上了珊妮的車，我應該扮作看不見她，或者說她認錯人之類，我已經配不上她，我害怕繼續與她在一起。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2fpRghl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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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轉入停車場，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到達了。珊妮給我一張紙巾，讓我抹乾眼淚，她手裡也拿著另一張，然後她準備離開車廂。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SClqOn9P
「我不上去了，我在車裡等妳好了！」我對珊妮說。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NJr3jl3K
「上來吧，這裡太熱，不要留在這裡。還有⋯我有東西要給你。」珊妮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對我說。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7boYbhLmA
我便打開車門，離開車廂。珊妮用搖控器把車門鎖上，然後拿著她的 Prada 黑色手袋，我們一起向前走，她向我微笑著。我們走進升降機內，一直沉默，直至到達她的樓層，我們便離開升降機。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r9qX3Ip6
珊妮從手袋裡拿出門匙，把大門打開，然後把屋內的燈開著，我把鞋脫下放在大門口旁的位置。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xgYzImUk
「隨便坐吧。」珊妮說。她的家不算大，但十分寬敞，一眼望過去，一個大客廳、一個大飯廳，還有兩間房。她說：「我先去洗澡，從醫院工作回來都習慣第一時間洗澡的。」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xJjyCOkb
「好的。」我在飯枱旁的椅子上坐下。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qpeN7AS0
「要看電視嗎？」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7FCTmNYbE
「不用了。謝謝！」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kDkPHEct
珊妮走入房內，過一會她出來，走到我的面前，她向我微笑，然後把一封信交給我。「終於可以交給你了。」珊妮笑著說。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u4ZctIjLg
珊妮轉身便走入房內，把房門關上，過一會，傳出花灑的水聲。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yGndbp1V
我看著信封，這是一封很多年前珊妮從英國要寄給我的一封信，但因為「無此人」而被退回。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NbPKY581
我把信封打開，一張變黃了的信紙，信裡寫著：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mxOnAW7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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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向南：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SLqjIp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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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英國，終於安定下來。這幾天因為月經，在陌生環境裡，沒有您在我身旁，很不習慣，特別辛苦，特別難受。到今天身體終於好了些，便寫信給您。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F9R3UYKn1
在飛機上，我哭了很多，流下許多眼淚，回想起我們在一起時的快樂片段。我十分後悔沒有跟您親口道別，我相信您一定比我更加難受。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kK9r2Y7i
在這十多小時的航程裡，除了傷心，還有悲痛。在我最傷痛的時候，我為您寫了一首詩：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q7uPUHBF
偶遇在雨天，早萌生愛意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lEg1h7d8
重遇在傘下，朝暮望纏綿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FYMP498f
緣份早注定，相愛恨太遲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tSv1nZeP
離散本無意，唯盼再相見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Z9WRphV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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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您能收到我的信，也希望您可以回信給我，我會一直等您。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D4R1Nuz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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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妮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VCn8JW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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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淚馬上湧出來，或許我一直怪錯珊妮，或許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把我遺棄。或許那是上天的安排，讓我們分開；也或許這是上天的安排，讓我的病復發，讓我在死之前，可以與珊妮再次相見。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heoxNEF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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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淚流滿面，強忍著哭泣聲。珊妮突然從後擁抱著我，珊妮說：「對不起，向南。我終於可以親口向你道歉！」她緊緊把我擁抱著，讓我握著她的手，讓我在她的懷裡好好繼續哭下去。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0s4LWvMF
「不要太傷心，對你的病不好的。」珊妮說。她一直擁抱著我，直到我把傷痛完全宣洩出來。「先去吃點東西吧，你不能太餓的。」她說。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r1kzKL1x
我點頭，珊妮拿著紙巾，把我的眼淚抹乾。我站起來，轉身望著珊妮，她穿著黑色連身裙，身體散發著香氣。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c3bRG6YG
我們互相對望著，珊妮的樣子沒有太大改變，只是頭髮比以前的短，但她比以前優雅。我忍不住擁抱著她，她的手放在我的手臂上，慢慢撫摸。我也很自然地輕撫她的背部。我輕吻一下她的嘴唇，她閉上眼睛，讓我繼續吻下去，我們深吻著對方。我們像之前一樣，十分自然地，開始互相愛撫著，感覺像回到以前，依然是珊妮的身體。我的陰莖頂著她的陰部，互相磨擦著。她的長裙很柔薄，內裡是真空的，我愛撫著她，像直接撫摸著她的肌膚。我不停愛撫她的身體，她把我的褲頭解開，把我的長褲脫下。她緊緊抱著我，她的陰部不停磨擦我的陰莖，呼吸急速起來，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乳房上，讓我不停揉捏著，她的手放在我的臀部。我的腰上下搖動，陰莖繼續磨擦她的陰部，她不停地呻吟，我感覺到她連續的高潮，直到她的高潮完結，我才慢慢放開手，擁抱著她。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Vgej1S30
珊妮喘著氣，慢慢跪在地上，她把我的陰莖從內褲裡拿出來，她握著我的陰莖，用嘴唇含住我的龜頭。我把她的手捉住，然後把她抱起來。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QWuKTn5Y
「不喜歡我用口幫你嗎？」珊妮說。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Ijln0fEH
「不用了。」我搖著頭說。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f63cXZ9WS
「你不想要嗎？」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4bSzb3VCu
「我想要，但我不能再讓妳幫我解決。」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oJPRhhWE
「為什麼？」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BkEbav8O
「因為⋯妳已經⋯結了婚。」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jni79WIM
珊妮收起面上所有的表情，沉默了一會，然後把我的手拿起，指著我的無名指說：「不是因為你結了婚嗎？」她流下眼淚，然後哭起來。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TpzSOOYI
我擁抱著珊妮，我們相擁著，我的眼淚也流下來。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m8xVuau2
我們一直擁抱著，直至我們的心情慢慢平伏。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1f2gwYZP
「我們去吃飯吧！」珊妮說。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Jovkid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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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妮走進睡房裡，過了一會，拿著手袋出來，我們便一起離開。我看到她已把胸圍和內褲穿上，我看著她的背面，對我來說，她比以前更加性感。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Nyk7kLx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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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晚飯時間已過，上海菜館差不多要關門，我們便走到附近一間茶餐廳。珊妮說她想買外賣回家，她便買了一盒乾炒牛河和一盒楊州炒飯，再去到旁邊的一間便利店，買了兩罐可樂，然後便回家。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XLmCvsof
我們把食物和汽水放在飯枱上，珊妮便坐在我身旁，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聊天。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xPnXkNJP
「妳不喝啤酒嗎？」我問珊妮。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4d4NN11l
「你不要再喝酒了。我今天也不喝酒。」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0EdnRnba
「為什麼妳會在香港？」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jTdrCPU3
「我只留在英國數年，然後很快便返回香港了。」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W7sbhM2k
「英國的生活不好嗎？」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hVpsLBz7B
「好，但我較喜歡香港。香港有些東西⋯是英國沒有的。」珊妮望著我說。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3zxWZ9gpC
珊妮把大部分的乾炒牛河和楊州炒飯都分給我。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9IRdiidsd
「把你的電話借給我可以嗎？」珊妮說。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K00NGm0l
我把我的 iPhone 解鎖，然後交給珊妮。她用我的 iPhone 打了一個電話，但無人接聽，然後把電話交還給我。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b5St0lhY
「我們交換了電話號碼。」珊妮微笑著說。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6DpYmgYXG
我微笑了一下，然後說：「當年妳離開了之後，我媽媽從鄉下回來，我們便搬家。」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W9Djfay1
「現在住在哪裡？」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3xFX84Yf0
「西灣河。」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dawLi507X
「我們移民後也賣掉了在跑馬地的屋，所以當我回來時便住在這裡。」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C9DiVNGE
「天后這地區算不錯。」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MhjueVzZ
「也可以，交通方便。」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7mcR9q75
「為什麼妳當上護士？」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7SvojbbS
珊妮沉默了一會。她打開可樂罐，把少許可樂倒入玻璃杯內，然後把可樂罐放在我面前。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AEH0yN06
「因為你⋯你說過喜歡那位女護士。」珊妮害羞地說：「我很傻嗎？」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02QEDfTK
我微笑著，心裡覺得十分難受，我不敢回答她。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pyE28wIV
「明天有什麼事情要做？」珊妮見我沒有回答，便轉了話題。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XVP5sagK
「明天返回公司。」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1oqk2wHt
「還要上班嗎？」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BY42oQ2f
「我請了病假，但反正沒其他事情，我便打算返回公司，把我的工作交給其他同事。」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IZnFaCJW
「你明天要上班，今晚便早些回家吧！我送你回去吧。」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TG94VyNQD
「不用了，我坐電車可以。」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dtWvWD5r
「不可以⋯太夜了，我車你回去吧！」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x8Th7aUc
「好的，麻煩妳了。」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3sxsAd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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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我和珊妮便離開，坐著她的車，我引領她駛到我家的樓下。我們再沒有擁抱，也沒有吻別，只有簡單的一句道別。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3AbW3smtF
我望著珊妮的紅色跑車的尾燈，直至它完全消失在夜裡。我回到家，從櫃裡找回珊妮曾經喜歡聽的綠音帶放入卡式機內播放，但這部老爺機今天似乎有些脾氣，我只好把 iPhone 連上喇叭隨機播放歌曲。iPhone 瑩幕上出現容祖兒的肖像，音樂開始，但竟然是翻唱舊歌《這麼近那麼遠》。我坐在梳化上，看著珊妮寫給我的「無此人」信件，想起今天在醫院重遇她，也想起在她家裡一起時的點滴。「我⋯留著你在身邊，心⋯仍然很遠⋯」我閉上雙眼，慨嘆上天的安排。雖然珊妮再次在我身邊，但我們的距離，好像比以前離得更遠。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67jlqmKk
我打開一個放在櫃裡生了鏽的鐵盒，把珊妮的「無此人」信，與當年我寫給她的「無此人」信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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