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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代表我離死亡又近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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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快來了,我坐在家門前,欣賞著眼前的一切。茉莉花香隨著風慢慢的飄著,頭髮被吹得不停在拍打我的臉,著一切都來得這麼的隨和、安靜,那麼的漫不經心。夏天原本是一個很陽光的季節,學校可以放假,就連工作也可以暫停一下,整個城市都被懶洋洋所包圍、籠罩。可是我卻不能停下來,我要完成我那未完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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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手的拿起了錢包和鑰匙,就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步伐比平常要慢好幾倍,可能我也被懶洋洋的氣氛感染了吧。我一直走,一直走,終於在火車站前面停了下來,眼前開始慢慢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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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五年前的那個夏天,我在這裡遇見了生命裡的那個他。他叫高雄,高高在上的高,雄壯威武的雄,這就是他名字的由來。至於我為什麼會遇到他,這也不重要吧。我只記得,我們一起度過了四年的大學生涯,在這四年裡,我們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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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我,還是一個沒有夢想的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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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學開學的兩個禮拜後,學校舉辦了新生舞會,新生必須出席。本來我打算不去,但因為這一條規定,我還是去了。參加舞會是很無聊的,因為我不會跳舞的緣故,我只能一個人坐在角落,獨自品嚐著甜而不膩的草莓牛奶 。他們都問我為什麼不喝酒,我笑著說,因為我不喜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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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舞池的音樂停下來了,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座位上,因為我不擅長跟別人交流 ,所以幾乎沒人跟我聊天。可是正當我快要睡著的時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頭看了一下,發現一位高高瘦瘦的男生站在我後面,手裏也握著跟我一樣的草莓牛奶。他跟我打了招呼,可是我並沒有回應,只點了點頭,因為我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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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新生嗎?」他嘗試跟我打開話題。
「對。」我不是不想更仔細的回答他,只是找不到理由這樣做。
「怪不得沒有人來找你聊天,但是我喜歡安靜的女孩。」
這一句讓我震驚,但是我們就這樣打開了話題,一直聊,聊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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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有了默契;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們之間有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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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的時候,他轉系了。他本來念的是法律系,但是因為我的緣故,他轉到了醫學系。我問為什麼,他笑著說:「因為我喜歡。」他的回答雖然簡短,但是就是因為這五個字,我們的距離好像又近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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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在選系之前,都要經過一番周詳的計畫,但是我卻毫無猶豫的填下了醫學系。我想念這個系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我想活下去,就是這麼簡單。在課餘時間,我們都一起度過。很奇怪的是,他好像也沒有什麼朋友,好像也只有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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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學最常見到的就是誰和誰有什麼緋聞,當然這個在大學也很常見。由於我跟他很合得來,常常黏在一起的關係,我們也常被誤認是一對。他對於這件事並沒有很強烈的反應,每次別人問他,他都是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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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那年,他向我告白了。原來打從大一開始,他就一直喜歡我,只是我太遲鈍,沒有擦覺這友情已經開始變樣。那天,他把我拉到了學校的花園,那裏種滿了茉莉花,很香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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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我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他背對著我,遲疑了很久才吐出這句話。
「那你有嗎?」其實我心裡早就有了答案,但就是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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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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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的事被公開了,大家除了祝福還是祝福,可能他們都跟我們不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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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大四那年,我們能一起上學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那天,我跟他坦白了。他一直都很想知道我念醫學系的理由,平時我都對別人說我喜歡,可是對著他,對著一個我很信任的人, 我覺得再也沒有撒謊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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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喜歡醫學系,甚至很討厭它,但是我卻一定要成為一個醫生,為的就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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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年前,我已經演出了有遺傳的心臟病,當時只是第二期,並不是很嚴重,可是我並沒有醫治它,因為我知道它拍這個病是永遠沒有辦法痊癒的。由於這是一種慢性的家族遺傳心臟病,所以病人能存活的時間要比一般心臟病長,大概三至五年吧。很幸運的,我就是那個可以活五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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