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賦予兩位新任「創世神」「惡神」與「善神」之稱後,中立之神表示:祢們就同心協力,共同打理這個世界,協助生命的運轉吧!
中立之神似乎十分忙碌,很早就離開這個世界去宇宙巡視,而祂未給予兩人任務指引,如此放任。
為了避免新手「創世神」偷懶以及「抄襲」問題,星球乍生後有著明確規定:七日完成創世,且期間內不得離開訪問其他星球,而老手們也不得介入初生星球。
簡單來說,就是,作為剛踏入創世「職場」的社會新鮮人--新生寶寶「善惡雙神」,祂們只能待在名為「搖籃」的「部門」裡當個社畜。
一開始惡神因脫離中立之神與深俱來的強大壓迫而快樂地遊蕩、探索著,然而,原本對這個世界充滿的好奇心,很快就被這一陳不變的汪洋所淹沒。
手指敲打著臉頰,惡神坐在生命水源--也就是瀑布--頂端,眺望著這片由「水」組成的絢爛世界,以瀑布的水柱為中心,上下無數粗細不一的分支朝著世界各地伸展蔓延,繞行了一大圈後再度回歸這個水柱本體,宛如一個大型迴廊。
惡神雖然有著和中立之神現身於眼前時類似的「形體」,祂的「容貌」卻還是不清不楚,像是有團神秘的光霾籠罩,難以從祂的一顰一笑解讀出正確的情緒。
神的形體並不固定,但祂不討厭現在呈現的模樣,至少活動上很方便,只在乎實用性的惡神,繼續用著那張不清不楚宛如像素極差的照片的臉,望著底下正踩著水、與自己捏出來東西玩得不亦樂乎的善神,比起自己,另一個祂的模樣更加細緻與完美。
由於太過無聊,祂們索性將部分的水擷取出來,捏出與自己類似的形狀,接著注入部分自身的能量,成為驅動,但最多也只是模仿祂們,不然就是會依照自己的期望做出相應的動作,很快惡神就對這種遊戲感到無聊。
惡神轉而盯著水裡宛如沉睡的生命因子,祂突然想起觸碰水之記憶看見的星球之外的生命體,祂又看了看會動的人形水,陷入沉思。
「欸。」惡神用思緒呼喚善神,善神從遊戲中回過頭,眼神裡帶著無邪的純真,世界也似乎因為這份純真,漣漪蕩漾,惡神嘴角勾起一個不像笑的邪魅,問道:「要不要玩點其他東西?」
「好哇!」說道玩,善神露出開心的笑容,「要玩什麼?」
惡神用指節敲打著座位下的水柱。
明白祂動作上的意思,善神略顯遲疑:「我感覺那東西很重要......應該不是能隨便拿來玩的......」
「『那傢伙』不是要我們協助這個世界運行嗎?沒有生命何來協助?」
知道「那傢伙」指的是中立之神,也就是創造出祂們的父母神,善神對於不怎麼恭敬的措辭感到些許不認同,但祂沒有出言指責,只是輕微皺起眉頭。
「但是才剛『出生』的我們還有很多東西都不懂,萬一弄壞了怎麼辦?」
對於善神的謹慎態度,惡神感到有些厭煩,死寂使人爆發,說的就是惡神這時的狀況,人一旦無聊,各種瘋狂事都能做出來,誰也檔不住!
「我又沒說要整個拿來用,拿一點出來無傷大雅啦!」
說完惡神一個彎腰,一團閃動著脈動般光芒的水球躍然掌上。
這份衝動與瘋狂也讓四周再度漣漪掀起。
「如果要生命動起來要怎麼做?你不會打算直接在這裡開始吧?」
環顧著這其實小得可憐的水世界,與宇宙之外的其他星球相比,這裡真的十分狹小。
天生營養不良,還需透過神力支撐才得以成形的星球,再想想記憶中看見其他星球的物資豐饒,怎麼想都覺得不公平!
「況且這些水比起生命更加重要喔!弄壞了可是整個世界都會不見唷!」
是「神之淚」造就了星球創生,第一滴眼淚促成星球,第二滴眼淚造就生命,而作為孕育的初始淚水,就是此刻蔓延整個世界的水循,這宛如瀑布的水柱便是命脈核心--創始冰淚。
依附神之淚誕生的祂們,如果截斷水循或作為主幹的創始冰淚意外遭受破壞,誰也不能保證祂們是否還能繼續「存在」。
無來由的誕生,又無來由的生存著,對於所謂「消失」,惡神感到無所謂,不過就是變回不存在的虛無罷了,但祂並不打算這麼早就跟這宇宙說掰掰,自然不會以此作賭注。
「這種事我當然知道。」對於善神多餘的擔憂,祂沒好氣地咋舌。
惡神看向天際,水循延伸的盡頭,「如果說,水循是世界的命脈,生命自然也得依附著它生存。」祂縱身一躍,轉眼便輕巧漂浮到邊緣。
「我是這麼想的,我想做兩道屏障,一個是保護核心冰淚,也只有我們兩人能來到這裡,接著從這些分支中在拉出更多分支,遠離核心,然後與第二道屏障重疊,做為這些生命住所的基底及能量來源,這樣即使失敗了也不會影響到主要水循,而兩道屏障中央是緩衝區,目前還沒想好要拿來做什麼,你覺得怎麼樣?」
善神頓時雙眼發亮,似乎也對這個提議頗感興趣:「祢的意思是要在世界重疊另一個世界?」
「差不多意思,這樣不就能擴大這個星球的厚度?」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星球的地核,屬於神的世界,往外擴張則是生命的居住所,如此美好的藍圖。
雖然不知道其他星球的神是怎麼架構世界的,回想著中立之神的記憶景象,雖然模糊,但是誕生時與生俱來的「知識」讓祂大概能猜到所見之物為何,依照性質不一樣,以水為基底的祂們似乎有更多擴張與變化性?祂幻想這星球未來的模樣,感到無比興奮與期待。
至於要怎麼架起屏障?兩人開始了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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