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很大,卻溫暖不了人;溫暖的微風,卻吹不走陰霾。
不是所有的事都有個對錯,只是有的時候需要有人認錯。
露營回來到現在三個月過去了,新的學期開學了。
但...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改變。
「翧儚,你最近好像都不太理我,發生什麼事了嗎?」溫別問出了困惑幾天的問題,她不明白好好的兩人為什麼會變得有隔閡。
「你想太多了。走啦,陪我去廁所。」翧儚眼神閃躲的說。
之後的幾天翧儚對溫別的態度一改往常,平常走到哪都像口香糖黏在一起的兩人,如今卻變得疏離。
「翧儚,聽說高雄餐旅很貴而且會優先讓教師子女進去讀是真的嗎?」輔導課下課溫別與翧儚在聊天時問出她的困惑。
「沒有,你不要亂講。」翧儚語氣裡帶著不意察覺怒氣,雙手拍在桌上轉身離去,也不管愣在原地的溫別。
「吵架了?」偲雨從後面經過,拍了拍溫別的背問。
「不知道,可能我說錯話了吧。」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cCnLPP7wg
「不過她最近很反常,常跟你們待在一起都不找我。」溫別落寞的說。
「沒事,我去問她,可能有什麼誤會。」
「恩,麻煩妳了。」
晚上,溫別坐在床緣,拿著手機看著偲雨傳來的訊息。
偲雨:她沒說什麼。只說你們不適合當朋友。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dXCpMbe5m
溫別:就這樣?她沒有說其他的?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snwy9ojzM
偲雨:沒有。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i7b8WhqI8
溫別:我知道了,謝謝你。
溫別眼眶泛淚,她明白這段友情早就產生了裂痕,而今天這番話正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想為自己一時的口舌之快道歉,但又不知如何開口,只能憋著這股不安入眠。
隔天,溫別發現班上的氣氛變得很不尋常,尤其是在她進入教室後,顯得更加詭異,所有人見她如見到病毒般惶恐,就連看她的眼神也變了,溫別也察覺似乎事昨天的事情傳開了。
「羅邵,怎麼回事?」趁著老師還沒來,問了坐在她右邊的羅邵。
「你不知道?」羅邵驚訝道,像是沒想到一項細心的溫別會問這種問題。
「知道什麼?」
「昨天你跟翧儚的事傳開了。」羅邵壓低嗓音說道。
「傳......傳開了。」溫別臉上頓時血色退盡,顯得蒼白,過了一會才緩過神來喃喃的說:「那你聽到什麼?」
「翧儚只有說你說錯話,不理她。」羅邵不敢告訴溫別,翧儚所說上述的事情,因為他知道溫別跟後者的感情非常好,每天都形影不離,如今因為一句話就鬧得沸沸揚揚,也幾乎事人盡皆知。
「她―只說這樣?」
「不然你還想聽什麼?全班幾乎都知道了。沒什麼好隱瞞的。」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i1PID2Dm0
「老師來了,快做好,不然會被罵。」似乎害怕再多說一句,就會把實話說出來,羅邵連忙把頭轉正,只留下一個側影。
這幾天翧儚對溫別一直保持著視而不見的態度,這讓溫別很苦惱,她試著去解釋、道歉、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但翧儚理都不想理,連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每當溫別想找她談話時,後者不是直接離開,便是假裝去找偲雨,總之不會給溫別好臉色看。
溫別在無聲的排擠、無聲的霸凌中度過了半個學期。
這半個學期來,情況不但沒有改善甚至變本加厲。
事情發展的速度比想像中的快,就連話語也傳到老師耳裡。班導並不想管只是口頭警告了幾句,但輔導老師卻不一樣,她看得出溫別在班上受的苦,也明白這些日子同學的作法太超過,她私下把溫別叫過去聊了不只一次。
「溫別你在班上還好嗎?你們班的事情我大概了解過了,你們班導是不是不想處理?」輔導室裡,老師溫柔的聲音響起。
陪著溫別一同過來的貽恩微微點頭,杵在一旁的溫別低著頭道:「還好,沒事。」語氣裡透漏了少許的無奈更多的是不知道如何表達的苦澀。
「妳爸媽知道了嗎?」老師繼續問道,她明白這時候不能急,要給對方足夠的時間去調整和消化自己的情緒,畢竟這不是件小打小鬧的事。
溫別輕輕的點點頭不作聲,她知道、明白,如今會出這件事她要付一大部分責任,但她始終沒有明白為什麼那句話會成為燃起煙花的那把火。
老師開導幾句後說:「我會再跟翧儚談談,你們先回去上課。把眼淚擦乾。」說著便抽了幾張衛生紙給淚流不止的溫別。
一旁的貽恩只在老師問她的時候回答一兩句,其餘時間默默拍著努力控制自己情緒的溫別。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NV5ZALLfH
她心知肚明,其實兩人都有錯,只是其中一人將所有罪責推卸到對方身上;而另一個選擇承受,或許他試過反抗、嘗試過求助,但因某些原因導致他寧願選擇一人面對,也不願將痛苦發洩給他人。
回到教室,距離上課也握了二十分鐘,許多好奇的目光盯在他們身上,讓人覺得發涼。
老師簡單的問了幾句,便讓她們坐下專心聽講。
趁老師轉過身寫黑板時,羅邵悄聲的問溫別剛才去輔導室做什麼?怎麼去那麼久才回來。
溫別道:「只是被叫去問最近班上的事,了得久自然比較晚回來。」臉上還有剛才情緒太激動而未退去的潮紅。
「那輔導老師有說什麼嗎?」
「開導我幾句,說她會在跟翧儚談。」溫別實話實說,反正不是什麼秘密,也沒什麼好隱藏了。
「恩。」羅邵說完便不在作聲,轉頭上課。
放學。
溫跌坐在書桌前細細的回想這幾天所發生的事,從和翧儚吵架到羅邵最近態度越發冷淡,彷彿有誰在主導這一切。
當晚她收到來自劉聶的訊息。
劉聶:拜託你有點自覺好不好,你不知道你把翧儚傷得有多重嗎?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CedjxlhFP
劉聶:不會講話可以不要講,沒人當你是啞吧。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Qh0xCEnDh
劉聶:現在好了,出事了看你怎麼辦。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bFBJmgIhe
劉聶:你不知道翧儚很難過嗎?她什麼都跟我麼說了,你卻什麼也不明白。
字字都帶著責備的語氣。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cVzFFM4ou
溫別的手僵了僵隨後打下:你又知道了什麼?你不知道頭尾始末別亂講話。
對面很快回復:我是不知道尾但我知道頭。
溫別:她跟你說的?你們串通?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SRcojc2S0
劉聶:沒。什麼串通?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KJXCLOcQA
劉聶:你錯頻了?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evKLDfxE7
劉聶:還是說你想聽殘酷版?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Sm9NXGavJ
溫別:什麼殘酷版?
劉聶頓了一下,沒料到溫別會這麼回,隨即將打好的內容全部刪除,他怕,怕現實過於殘忍、怕會再次傷到翧儚,雖然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
劉聶:算了還是不要說,免得某人會玻璃心。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jdhzyE5ao
溫別:你在諷刺我?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1wKsJ0xOH
溫別:再說了,你們不都向著翧儚嗎?像向日葵一樣,她說什麼都是對的,而我永遠是錯的。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ecqgNKWT9
劉聶:你也知道我在諷刺你,還挺聰明的。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rIgjdwm9h
劉聶:像向日葵那又怎樣,不要忘了這樁事是誰惹出來的。
溫別沒有回復,關掉手機,閉上眼揉了柔太陽穴,煩躁的心想「為什麼最近總是一團亂,就像被困在迷宮裡走也走不出去。」
這場因誤會而引起的風波持續了一年才有所緩和。
因說錯話而賠上一段友情,因誤會而造成的排擠。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mV8yKZ65t
沒有誰對誰錯,只有誰肯先低頭認錯。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sEVTGbm1u
不是所有的事一句抱歉、一聲對不起,就能輕易得到原諒,就算原諒了那又如何,彼此間有了裂縫也不可能恢復的完好如初,就有如一面摔碎的鏡子,即使拼回了,它依然不然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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