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小的身軀正瑟縮在巷弄的角落,不斷舔舐著牠沾著血汙的黑色毛皮。宛如幼小貓咪般的身軀上有著可怖的傷口,大片毛皮被撕下,露出底下的血肉。
弱肉強食一直是生存法則之一,這點即使是自詡萬物之靈的人類上也適用。
即使再弱小,也沒有生物自甘當強者的嘴上肉,牠也不例外。牠用那看似軟綿無力的爪子抓傷了襲擊者的右眼,為自己製造了逃跑的機會,身體卻也被獵食者扒下好大一片皮肉。
傷口的疼痛讓牠沒多餘的心思處理落下的血漬,或許獵食者很快就會追上來,牠卻已經沒有動彈的力氣了。
一個對牠而言相當巨大的身影發現了牠,牠瞪大了眼睛,失血過多的身體使得視線模糊,看不清楚來者的模樣。牠急著想要移動重傷的身體,但現在的牠除了發出嘶嘶的恫嚇聲外,什麼都做不了了。
來者彎腰看向牠,小心地將牠捧起,放入了紙箱中。無力反抗的牠很快地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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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牠再次醒來,牠已經身在一個純白的空間。刺鼻的消毒水氣味,混雜著其他生物的味道,以及些許的妖氣,令牠感到相當不舒服。
牠打了個噴嚏,想要看向自己的身體時,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圍了一圈可疑的塑膠片,使牠怎樣也看不見自己身體的狀況如何。
牠似乎位於一間動物醫院的住院區,透過隔在旁邊的鐵欄杆,牠可以清楚看見正在住院的其他動物。很不幸的,住在牠左手邊的是一隻神經兮兮的吉娃娃,牠正用那大得好像要掉出眼眶的黑色眼睛瞪著牠,喉間還咕嚕咕嚕的威嚇聲。
牠轉過頭,不想理會那隻試圖挑釁的吉娃娃。
雖然牠看不見自己的身體,減緩許多的疼痛讓牠知道牠的傷口大概已經被處理過,脖子上的塑膠片大概就是防止牠去舔拭傷口用的,所以牠並沒有試圖拆掉。
雖然身在陌生環境讓牠有點緊張,身體的麻醉藥效尚未完全退去的關係,牠現在仍有些睏倦。正打算瞇眼稍微休息一下時候,突如其來的開門聲使牠警戒地弓起身子,緊張地瞪著門口進來的兩個男人看。隔壁的吉娃娃瘋了似的咆嘯著,其他的狗兒彷彿感染到吉娃娃的情緒,也跟著吠叫著。
「好啦,小朋友們安靜,你們這些病患需要安靜休養。」率先踏入門內的,是一個穿著醫師袍,綁著小馬尾,看起來年紀大約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從他一進門就先替幾隻動物檢查身體的行為來看,多半是這裡的獸醫了。
牠瞪大眼盯著獸醫看,像是在看什麼怪物一樣。獸醫身上沾染動物的氣味是正常的,但除了動物的氣味外,他身上更為強烈的是一股混雜著妖氣的臭味,彷彿那是他自己天生的味道一樣。
跟在他身邊的是一個看起來大約二十五歲上下,看起來溫和無害的年輕男子。他張望了下四周的籠舍,最後把視線放到牠身上,並且靠了過來。
年輕男子身上有著似曾相識的氣味,但牠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自己是在何處見過他。年輕男子靠過來的舉動引起牠的警戒,牠立即縮在角落,全身僵硬的瞪著他看。
「別那麼緊張,人家好歹救了你一命。」獸醫這麼對牠說,並且打開了籠舍的門,將嚇得要死的牠抱了出來,裝在硬殼的外出籠中。
獸醫將牠放入外出籠後就沒再理牠,而是滔滔不絕的對對年輕男人說明傷口的狀況,以及一些餵藥、擦藥的注意事項。
從進門到走出獸醫院,年輕男人都一聲不吭,令牠懷疑他是否不能言語。令牠更在意的是,獸醫一直不斷提起「小肆」這個名字,就好像有人擅自為牠取了名。
牠猜想著,年輕男人大概是重傷那天帶走牠的人,牠身上還留有一些年經男人身上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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