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都係我諗，你諗返一次都得掛。」我道。「拿，今次係你話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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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跟我嚟。」她把帳單推給我。「快啲去埋單，我出邊等你。」說罷頭也不回走出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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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帳單上物非所值的價錢，我感覺不僅被店家欺騙，也被她欺騙。不約而同的是，收帳的女店員和阿欣，此時都對我報以一個甜甜的微笑－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笑容也是要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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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我在旺角鬧市中穿梭，逛到她喜愛的古物店。陳年的小裝飾與杯碟餐具，舊時代浮誇鮮豔的衣著，殘破掉漆的鐘錶相機，同樣是標上了昂貴的價格。我不解的問道：「依啲嘢咁貴真係有人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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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唔明點解咁貴㗎，我都覺得唔值依個價。」她說話有點大聲，引來了其他顧客注視。「雖然唔知係咪真係古物，但又咪遮係二手嘢，有人用過就馨香啲咩。只不過以前嘅人追求進步，發展得快，每日都有新嘢好嘢，咁咪唔鍾意舊嘢囉。依家科技又去到樽頸，所有嘢我哋已經慣咗，世代又越嚟越差，咁咪緬懷下舊嘢囉。啲人拎啲錢去買下幻想咋嘛，拎著隻錶扮下啲復古歐洲人咁囉。」她笑了笑。「我都唔例外，屋企好多依啲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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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唔到你份人咁現實，都會做啲戇居嘢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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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實遮，唔係孤寒，嗰少少錢有咩所謂，唔似得有人請杯咖啡都咁肉赤。」這就是戴口罩的好處，看不見我臉紅的宭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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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無其事的道：「咁都要睇下嗰樣嘢值唔值嘅，飲兩杯咖啡可以買到依隻錶嘅話，咁我寧願買錶啦。」我從她手上拿走了懷錶，匆忙地到櫃台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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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後，她接過懷錶，嘆了口氣道：「傻仔，依隻錶我有。」我呆了一呆，她又道：「不過唔緊要，反正你俾錢嘛。我有一隻，你有一隻，咁咪仲好，似唔似中古世紀嗰啲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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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係定情信物，我希望會係一包紙巾，起碼喊嗰陣都有得用嚟抹下啲眼淚鼻涕。」她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臂，然後轉身走出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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