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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週一的舊雨新知part 2

白糖白紙

Aug 22, 2021

78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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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晨耀眼的光彩中，三班開始初識彼此，試探的話語，謹慎的問候，身分的顧慮，全都因為何煊明剛才的行為而被改變了節奏。

生硬冰冷的陌生氛圍，就像遇到暖陽的冰雪一樣頃刻消融，真是神奇。

我望向站在我身邊的何煊明，總覺得他眼中所見，和我眼中所見，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在我眼中本來氣氛尷尬的場面，卻在他的帶動下發生了改變，又不知這是煊明刻意為之，或是無心之舉。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0dCFv1LCI

我思考這些問題時，煊明已經開始跟幾位新同學開始了對話，短短幾分鐘內，他們彼此之間就像是熟識許久一樣，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

「蝶老爺，呆愣愣的做什麼呢？一會是早升旗呦！」

「在想我的老朋友還真是萬人迷啦，連同性都比不過你的魅力。」

我白了煊明一眼，然後丟下書包和外套，趕忙拉好那被教官看到絕對會被訓斥的鬆垮領結，轉身跟上澄雲以及星潼身邊，順帶對一個以前選修認識的同學打起招呼。

「青蝶你就丟下這句話給何煊明，小心他一會又發瘋給你看。」

澄雲看向因為我的回答而沾沾自喜的煊明，無奈的笑了笑，當我們三人腳步移動到走廊上後，一道清風拂面而來，揚起了澄雲墨黑整齊的短髮，一股柑橘味的芳香從她身上散發而出，陽光灑在她那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上，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沒事，一會澄雲叫上楚日熠鬧一鬧，他馬上就會忘記了！」

「青蝶！」

澄雲一聽到我提起楚日熠，一張好看的瓜子臉上不禁染上一抹羞紅，為她中性的容貌添上了些許嬌柔的魅力。

「明明知道提到楚日熠澄雲就會變得跟啞巴一樣，小蝶還真是壞心眼~」

星潼說這話雖然像是在責怪我，不過她卻是帶有揶揄意味的看著澄雲，儼然就是一副調侃澄雲的樣子。

「你們兩個壞蛋！」

澄雲甩甩頭，為了掩飾自己的害羞，加快步伐奔向操場。

「都已經交往一個月了還這樣，年輕人吶！」

看著澄雲落荒而逃的樣子，我不禁搖頭嘆氣。

「小蝶又在說些莫名奇妙的話了。」

星潼沒有理會澄雲，反而吐槽起我。

青海是屬於校風良好，崇尚自由的高中，晨會的內容裡大多只是一些意料中的精神性喊話，不必接受被當小孩子一樣的訓斥可真是萬幸。

結束了陌生的關係，也結束了一天下來稍嫌沉悶的課程，平凡的一天就此落幕。

與準備留校訓練體能的星潼、澄雲二人道別以後，我一如往常的踏出教室，在離開教室以後看到了特別待在公車站前等我的煊明。

「蝶老爺，小的已經恭候多時，不知可否起身離去？」

真是滿口胡話的傢伙，怎麼有人受得了天天跟他混在一起呢？我不禁如此反問自己。

何煊明看上去有點疲累，稜角分明的臉上始終帶著一抹魅力十足的隨和笑意，但嘴裡吐出一連串怪腔怪調的廢話完全毀掉了煊明優秀的外貌。

「你不用留校呀，今天。」

「雖然是有一些新認識的朋友邀我打球，不過因為跟你約好要吃飯，所以我推掉了。」

煊明聳聳肩，發出一聲慵懶的呵欠聲，從站牌旁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原本不必抬頭就可以看到的臉龐頓時高過了我些許。

「還真是的，不用這樣顧慮我也行的啦！」

嘴上如此說著，但我心裡其實有點止不住的竊喜，為了掩飾可能會暴露的害羞情緒，我故作豪邁的回應。

「即便如此，一個元氣美少女跟一群風趣幽默的男人，我還是會選擇前者呦~」

「吶吶，如果不是我長得好看，煊明一樣會對我溫柔？」

有時候我曾想過，如果不是因為擁有外貌，僅僅只是愛開玩笑的我，和煊明站在一起時，會不會顯得一無是處？

何煊明從高一開學時期，就始終是眾人圍繞的中心人物，雖然他總說著下流又無恥又沒營養的話，可是人格魅力不是他的這些表面行為能夠遮掩的。

面對這樣的何煊明，要是跟不上他被眾人目光追趕的速度，是不是我就會被遺憾的留在原地，只好淪為仰望他的眾多目光之一？

「為什麼小蝶要問我這個？」

何煊明似乎沒有察覺我的感慨，用愉快的語氣反問我。

「別管這個，煊明你只能負責回答！」

「急什麼，我會好好回答的，所以告訴我，怎麼了嗎？」

煊明雙眼直直瞪著我不肯放開，灼熱的目光似乎要勾走我的魂一樣。

「沒什麼......」

煊明認真的態度讓我無法保持平靜，只好閃躲著他的目光回答。

「被新同學說了些甚麼嗎，我明天再跟女同學混熟一點，幫你說說話就是了。」

說到了新同學的話題，煊明不禁眉頭微蹙，或許是在思索明明在他的關注之下，為何還會發生排擠同學的情況吧。

「沒有啦，有你在注意，也不至於剛開學就有人鬧出不愉快的。」

「好，就當沒有這回事，就當你只是感傷了。」

終究贏不過我的執著，煊明只好對我露出無奈的笑容，黑色的眸子蘊含著無論對象，都一視同仁的柔情。

煊明，不知道小蝶我的一份友誼，對你來說有多少的重量，陪你跑跳胡鬧了一年的時光又是怎麼樣的含義？或者我在你眼中只是需要公平對待的普通夥伴？

「又在沉默，青蝶......你有時候真讓我看不透，或許是我不夠仔細、不夠感性，所以很難設身處地的去理解你的心情。」

他稱呼我青蝶，而非隨口的蝶老爺或是小蝶，那雙會說話的眸子裡充滿了複雜。

「我......也是會偶爾煩惱的，只是小事啦，明天到了，心情就好多了。」

為了停止煊明繼續關心、試探我的心事，我鼓起精神來，對他展顏一笑，把話說得輕如鴻毛，把自己偽裝得像是平常無憂無慮的模樣。

「我希望你能更信任我一點。」

我何嘗不是這樣期望，但我卻又無法坦然面對，或許自相矛盾就是人類無法改變的天性。

「偵探小子，別跟我演懸疑劇的偵訊情節了，有夠累人。你待會到底想吃些甚麼？」

於是最終的結果就是，我在擅長看穿人心的何煊明面前逞強裝傻。

「吃牛肉麵怎樣？商店街上的那家。」

「嗯。」

「青蝶，我認真的，即便你沒有這個外貌、或是惹人注目的身材......」

「你個色鬼都會無條件把人當朋友對吧。」

我打斷煊明的話，暗自吞下那份悵然若失，轉身走上碰巧到站的公車，找了一個空位放置空盪盪、僅僅放了一張閱讀心得作業的背包，然後坐下。

窗外，西沉的夕陽染紅了一片天，雲霞厚重的像是隨時會崩塌墜落一樣。

吶，何煊明......

我，能否如同這火紅夕陽一般，為你染紅這段曾經並肩而行的回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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