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鬼故事擴寫一萬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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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眉國小,這是一所在鄉野間的偏遠小學,環境良好,被樹林所環繞,比起都市喧囂的車流聲,這裡的學生更常伴著蟲鳴鳥叫在學習。門口的校犬垂垂老矣,花白的鬍鬚與慵懶的姿態像是已經在這裡看守了很久,與之相比,守衛看起來就是個菜鳥,連面對小學生都是抱持著尊重的態度,但比起用高壓的叫罵來說,守衛每句開頭都會說的"不好意思,請"令所有學生都喜歡守衛這樣的態度,這樣讓學生感覺到自己是個受尊重的個體,而不是被管理住的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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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是一種社會性的動物,如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樣,人類不論年紀大小,只要聚集在一個地方,人們就會像螃蟹一樣堆成塔,形成階級,每一隻螃蟹都會爬高,但每一隻螃蟹都會扯對方後腿,階級是無止境的競爭,但是當塔一但太高,那麼最底下的就不能夠有往上爬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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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環境下,就算自己想要平穩度日,過得像隱居一樣的孤身生活也是辦不到的,階級會像是車輪一樣輾過不想參與競爭的人,並將其作為這座金字塔的最底層,但也幸好金字塔不只一座,只是被列入底層的人,在其他金字塔也不會得到多好的待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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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階級產生的就是霸凌,人們對非我族類是很殘忍的,更何況是善惡尚且不知的小學生,可以用天真的笑容做出撕去蝴蝶翅膀行為的純真小學生,那種即使去追究,也會回答你因為好玩的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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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生性內向聰慧,但這些特質並不能給他什麼特別的優勢,反而會因不擅表現自我的意思而被特別針對,於是小雄成為這班上唯二的受害者之一,對比起另一個遭受無視霸凌的同學來說,小雄周圍遍佈小紙團、橡皮屑揉成的球、還有幾條橡皮筋,老師也常因為小雄周圍環境髒亂而加以訓斥,即使那些東西的主人並不是小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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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鐘聲響起,小雄雜揉著高興與難過的心情嘆了口氣,高興的是只剩下下午就可以離開了,難過的是中午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一個半小時的惡劣遊戲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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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拎起便當,想去找遭受無視霸凌的同學一起吃飯,畢竟紮堆總比孤身一人好得多,只是馬上就被另一名身材肥胖的同學給攔住,並毫不客氣的推了小雄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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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肥胖的同學名為胖哥,豐滿的臉頰讓他聲音像是含了滷蛋一樣不清不楚,但身材的優勢讓他把每個說他說話像含滷蛋的人都痛打了一頓,沒用的老師也只會說雙方都有錯,仲容使得胖哥的行徑更加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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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都一起吃飯的嗎?你去那空位幹什麼?」
「我今天想……」小雄困窘地看著被無視的同學。
「給我過來!老師不是叫我們要好好相處嗎?」
小雄深呼吸,想不到什麼好藉口,只能乖乖坐到胖哥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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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遲疑著要不要打開便當蓋,胖哥的便當早就在上節課就吃完了,現在手裡拿著雙筷子並且對小雄的便當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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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快吃啊,午餐時間快過了啊!」胖哥等不及小雄回話,立刻將小雄的便當蓋給打開,並且飛快地將裡頭的主菜--一塊排骨--給搶走,咬上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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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鹹啊!你怎麼吃這麼不健康的東西!」胖哥吐出口裡的肉塊,然後把整塊排骨往窗外一丟,校犬興奮地將排骨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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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飯才會不鹹啊……」小雄無奈地目送校犬離去。
「那再給我吃一口飯!」胖哥若無其事地又搶過便當,扒下一大口飯。
小雄樂觀地認為還有半個便當能吃,但胖哥這時將開水給倒入小雄的便當裡。
「午休快過了!你的飯太乾了,這樣吃不但不鹹又比較快!」
小雄決定不多做回應,省得胖哥繼續惡搞他剩下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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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戴著眼鏡,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的阿賢,實際上在課業上的表現的確有些小聰明,而且在老師面前表現伶俐乖巧,是師長眼中的好學生。阿賢現在正沒有經過小雄的同意就拿起小雄的書包,打開並翻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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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美術課的作業放在哪邊呢……」阿賢的動作粗魯又隨便,書包裡面的書被擠出了摺痕。
「等等我拿,我拿!」小雄決定先把便當給解決,總比沒吃好。
「我找到啦,我來幫你瞧瞧。」阿賢推著眼鏡,手中拿著的畫筆透露出強烈的修改慾望,小雄的心隨著阿賢手中的筆而一顫一顫地抖著。
「看完了吧?還我!」小雄只差一兩口就可以解決便當,差點被水給嗆著。
「不要客氣,我來幫你把他弄得好看點,這邊加上鬍子、鼻子塗成紅色、眉毛連在一起……這樣是不是很像聖誕老人啊!好好笑!」阿賢快速地塗著小雄的作業,一點都沒猶豫,美術作業的題目是我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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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得挨罵了,小雄幾次因為作業被惡搞而沒交,在老師眼中早已是問題學生,而學習成績好的阿賢在老師眼中則是再好不過的學生,就算小雄說這是阿賢造成的,老師也只會選擇相信阿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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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努力含著眼淚、憋著委屈,遵從著父母告訴他的話:「欺負你的人只是無聊,不理他們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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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句不理他們,對一個需要社交的群體生活的環境來說幾乎是不可能達成,比起幫孩子解決問題更像是敷衍孩子的一個說法,只要不理、對方就不會來?想得太過於容易,像是沒有被霸凌過的幸褔的傢伙所能說出的風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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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的模樣勾起了一個女生的興趣,這時候男女的差別並不會太大,而美美他還不是那麼地女生,卻已經會使用女生的武器,比起別人,美美更加地對性別上的刻板印象加以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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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要哭了嗎?你是女生嗎?女生都沒你愛哭,你的小雞雞呢?」美美逗弄著垂著頭的小雄,一邊尖銳地笑著。
「真的耶,不知道有沒有,讓我看看。」胖哥伸手過去,小雄緊閉雙腿試圖阻止。
「你這樣更娘了,是男子漢就不要怕!脫下來啊!」阿賢慫恿著胖哥去把小雄的褲子給脫下來。
「不要……」小雄再也阻止不了淚水。
「好啦好啦,誰叫我們是朋友呢。」胖哥停手,想把剛剛的事情當作沒發生一樣。
「只會用哭來解決問題,要不是老師要我們當你的朋友,誰會想理你呢。」阿賢諷刺著,然後三人聊著自己的話題,沒有讓小雄加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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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幾天看一個叫做碟仙的電影,我們也來玩玩吧?」
「大人不是說不能玩那個,很恐怖的嗎?我昨天拿個碟子就被罵了一頓呢。」
「越不准就越要玩啊,小雄你聽到沒有?」
「我?」
「要玩碟仙,記得明天把東西準備好喔?」
「我、我不太喜歡……」
「我們找你一起玩呢!你怎麼可以不喜歡!」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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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性格的關係,小雄常常待在學校的圖書館內;因為際遇的關係,小雄特別喜愛超自然的書籍--有多麼不忿,就有多麼喜歡,求助於現實屢屢碰壁,從而希望會有超自然的力量能替自己出口氣,即使只是幻想也是一種希望,而人只要抱有希望就可以撐下去,因此小雄對關於碟仙的資料自然也是滾瓜爛熟。而且因為到圖書館的路上會經過一間教室,這教室的吊燈會無風自搖,看過一兩次的學生嚇到之後通報學校,而教師們順水推舟地說因為有鬼,讓學生不敢靠近這裡,也少了維護圖書館的麻煩,也正好讓小雄有個得以喘息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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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一開始也怕,但比起那些會對自己造成精神或肉體上的痛苦來源來說,只是吊燈會動的小事似乎算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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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駐足在有吊燈的教室前,等待吊燈的搖動,並像是著迷一般看著,直到吊燈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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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振現象。」一開始小雄也對這現象感到恐怖,即使知道原理,看真實看見又是另外一回事,但若除去了未知的面紗,那麼這也不過是件稀鬆平常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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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內圖書館有著眾多關於超自然與科學的書,也是因為看見吊燈之後,小雄瘋狂的瀏覽關於這兩方面的書,探討所謂的超自然現象是不是一種正義的展現,但當瞭解眾多可以用科學解釋的現象只是古人的一廂情願時,這種浪漫的想法也隨之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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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是在一間本來就沒什麼七大不可思議事件的學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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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開窗,讓晚風清潔館內停滯的空氣,並且在窗邊撒出殘留在便當盒中,已經變硬的飯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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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鳥像是看見老朋友一樣,紛紛聚集在小雄的飯粒周圍啄食著,一點也不怕生,麻雀已經很久沒出現了,來的都是外來種的黃嘴八哥,幸運的是牠們會對小雄的話有所回應,排解了小雄沒有說話對象的寂寞,像是在跟自己的寵物說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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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犬啣著原本是小雄午餐的排骨骨頭,晃晃悠悠的四處張望,沒有發現在樓上的小雄正看著牠,之後像是選定了位置,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掘了個地洞將骨頭給埋起來,小雄的肚子像是沒吃飽似的抽動了一下,那個地洞中埋著小雄無數的午餐,如今都成了校犬的埋藏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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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像是啟示一樣,一幕幕就像是一條又一條的絲線,只要加以編織就可以製造出個什麼東西,小雄輕輕敲打著自己的腦袋,像是要把所有知識都倒出來一樣,原本認為沒什麼用的超自然知識、令他失望的科學知識,正將這些巧合給拼湊在一起,這麼多的巧合,但巧合過多的時候那麼巧合就已經不是巧合,而是產生了轉化,變成一種預兆,是超自然的力量選定了自己來執行之後自己將會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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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那就自己製造出來吧。」小雄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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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小雄踏著輕盈的腳步在上學的路上,他從未如此期待著上學、期待著看見那些小魔鬼,但長期的霸凌造成的不適感仍讓小雄在真的遇見這些同學時還是感到噁心,而這也恰好成為了小雄內心欣喜的煙霧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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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你有把東西準備好了嗎?」美美十分期待,率先詢問。
「我看了校史上的記載,上面說如果玩碟仙的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不要玩比較好啦!」
「娘娘腔,女生都不怕了你怕什麼!」
「膽小鬼!膽小鬼!」
「你的褲子裡面有雞雞嗎?脫下來看看啊?」
「不要讓女生看那種又小又髒的東西喔!」
「聽到沒有?你是男生的話就乖乖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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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起鬨令小雄招架不住,但這走向也正是小雄所希冀達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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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媽媽說……」
「你幾歲了?你是媽寶嗎?你現在是不是還穿著尿布啊?」
「我們學校的階梯,傳說如果放學沒回家,會走到第十三階,然後鬼怪就會在晚上的時候來抓人。」小雄假裝敵不過三人的七嘴八舌,流利地搬出事前編排好的話語。
「少來,我走過好幾次了,都只有十二階!」胖哥因為身材的關係,上下樓梯都得花一點時間,所以有精力去數階梯有幾級。
「在太陽下沉,月亮還沒出來的致陰時刻,草叢旁會出現鬼火,底下有埋著古代刑場的犯人。」
「我爸媽以前也這麼說,只是想讓我早點回家不要到處玩的理由啦!」阿賢像是看穿了比起訓斥,鬼故事更能發揮警惕的作用一樣,嘲笑著對此深信不疑的小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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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小雄無奈地回答:「為了不被警衛發現,我們必須到二樓的圖書館旁邊的教室,然後還要趁警衛關門的時候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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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提議反而令三人組看起來面有難色,為了避免他們打退堂鼓,小雄連忙追加問道,不給他們有考慮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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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怕那教室嗎,那麼還是不玩好了?」
「你才怕!我什麼都不怕!」胖哥還是禁不起激,像是膝蓋反射一樣回話。
「對,有胖哥在有什麼好怕的!」阿賢趁機把胖哥推向風口浪尖。
「男生要保護女生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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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中途三人退縮,對小雄而言這樣才是難辦的事情,而長期處於優勢的三人,自尊心早已不知膨脹到什麼地步,對他們來說是絕對不能在小雄面前示弱的,哪怕是一點畏縮,在小雄面前喪失了餘裕這件事是比起恐怖更加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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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緊張的關係,難得三人組這日並沒有找太多小雄的麻煩,胖哥甚至開始重新數起了學校的每一層階梯級數,阿賢則是時不時注視著草叢,想從草叢看出什麼玄機一樣,只有美美像是真的不怕似的過著日常生活,比起其他兩人看起來更加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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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到了放學時間,三人組故作鎮靜地邊聊邊離開,等警衛回警衛室之後在趁機偷偷溜進來,小雄這段時間先到目的地布置,然後再去跟三人組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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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很容易,也就是碟子跟桌布而已,但是為了達成小雄的計畫,最重要的是要有一個同謀,而在班上沒什麼朋友的小雄必定是找不著這樣的同伴的,可是班上還有另一位與他際遇差不多,甚至可以說是更糟糕的那位被無視霸凌的同學,連老師都無視他,分組的時候他也總是自己一個人,在他桌上沒看過課本,給考卷都會把他給漏掉的那位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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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內心的怨懟只絕對會比小雄多吧,但這對小雄來說也是一個賭注,如果這同學去告密了,那小雄之後的境地只會更加地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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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抓準三人組離開的機會,快速走到被無視霸凌的同學桌前,掏出一塊磁鐵擺在桌上,並說:
「玩過碟仙嗎,拿著這塊磁鐵到圖書館旁的教室,躲在有布的桌子下,底下有小手電筒跟對照表,用磁鐵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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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同學回答小雄就離開了,引領三人組的時間如果拖太久,讓他們過來的時候看到自己跟同學在說話就糟糕了,如果早點去引領三人組,那麼即使中途看到被無視的同學要前往教室時還可以稍微拖住一下,而且小雄對被無視的同學會答應這件事是深信不疑的--誰會放過一個報復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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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組跟隨小雄一起走,雖然路程並不長,但三人像是要掩飾緊張一樣,閒聊著無意義的話題,依然把小雄排除在外,小雄覺得他們此時不像是個小魔鬼,而是會感到恐懼的小孩子,而自己這時候則變成了知曉這一切,並期待著他們反應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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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一行人到了目的教室,小雄遙遙指著一張擺著碟子,蓋上塊布,上面寫著是、否、阿拉伯數字零到九、以及注音符號的紙的桌子,微弱的鵝黃色夕陽光芒射進教室,文字符號被照著產生了詭異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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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喔。」小雄規勸著,更像是挑釁著,都到了這一步,他們改變主意就前功盡棄了。
「要玩就是要玩!俗辣才會後悔!」胖哥總是不會讓小雄失望。
「有這種氣氛了喔!」美美的聲音聽不出是期待還是害怕。
「快點結束吧,世界上又沒有鬼。」 「你們要保護人家喔!」
「你們應該知道,不過我還是得說一下,在送走碟仙之前,手都不能離開碟子,不然的話會……」小雄目光注視著阿賢,因為阿賢是最嘴硬的一個,小雄甚至擔心他會不會開始檢查桌子底下,必須要再加把火,讓遊戲快點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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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找你玩的怎麼會不知道!」胖哥作勢打人。
「別廢話了,快開始玩吧。」阿賢率先將手指放上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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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裝作不情願的樣子,將所有門關上,只留下一扇窗,這是玩碟仙時的儀式,雖然三人早已知道這樣的儀式,但像是要蓋過不安一樣,催促著小雄趕緊將手指放上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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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仙啊碟仙,請您出來。」
「碟仙啊碟仙,請您出來。」
「碟仙啊碟仙,請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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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經沒什麼太陽,但輻射熱仍然讓只開著一扇窗子的教室十分悶熱,四人都忍不住想拉起衣服扇風,但過了一小會兒,碟子像受到招喚一樣,緩緩地在桌面上遊走,三人不禁因此發出低聲的驚叫,小雄也驚叫了,只是是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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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你別想亂搞啊。」成績好的阿賢並不認為有超自然現象,一開始就認定是小雄搞鬼,想要故意嚇他們以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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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阿賢的質疑,小雄躡起手指,只用指尖輕輕碰著碟子,而碟子還是持續地在桌面上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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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別離開!接下來呢?」胖哥的態度比起其他人謹慎許多,在警告的同時也全神貫注在碟子上。
「接下來……先問幾歲吧?一人問一個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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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仙啊碟仙,你幾歲?」
碟子畫了一小圈後,移到九的位置上。
「碟仙啊碟仙,你是男是女?」
碟子移到ㄋ,然後移到ㄢ。
「碟仙啊碟仙,你是怎麼ㄙ「不能問這個啦!」小雄打斷阿賢的問題,緊張的樣子令阿賢覺得小雄很好笑,但小雄害怕的樣子似乎感染到了其他人,發涼的脊椎讓人忘了炎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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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什麼?我問只有我知道的事情,看是不是你在搞鬼!」阿賢並沒有放下對小雄的懷疑,惡狠狠地朝著小雄低吼道,小雄皺起眉頭,看起來很委屈的樣子,但心裡是對等下阿賢提出問題的擔憂,桌底下的同學能做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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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仙啊碟仙,我去年的壓歲錢拿了多少?」
碟子移動到一、六、八、零,阿賢看見之後不禁屏住呼吸,從神情看來是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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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喔?」胖哥提問,阿賢點頭如搗蒜。
小雄呼了一口氣,渡過了這關,心中暗想:我拿到的也差不多,一六八是吉利數字,總會有一個親戚給一六八的,如果問總共拿到多少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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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我問,碟仙啊碟仙,我尿床到幾歲?」胖哥對自己的提問感到得意。
碟子移動到九。
「你今年不是九歲嗎?」
「不準啦!只有到四歲啦!」
「也許是說今晚啊。」小雄意外地回答讓胖哥瞪大眼睛,像要不敢相信小雄居然會說出這麼挑釁的話語,比起將手指維持在碟子上,教訓小雄幾拳似乎是更為重要的事。
「手、手,別離開,我還沒玩到!碟仙啊碟仙,我什麼時候會結婚?」美美制止胖哥,連忙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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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在畫圈的碟子靜止不動。
「碟仙啊碟仙,我幾歲會結婚?」美美又問一次,咬字更為緩慢且清楚。
碟子依舊靜止不動,美美咬著牙,不知要不要再問一次。
「沒人要囉,我可以娶你啊。」
「噁!」胖哥略帶玩笑性質的告白讓美美打了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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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子有反應了,緩緩移動到四的位置,接著移開之後又回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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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歲,好老喔!」回應胖哥的嬉笑,美美用空著的左手用力地敲著胖哥,但胖哥看起來不只不痛,還很享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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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子又移開,又回到四,又移開,又回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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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對於此現象面面相覷,兩次移到四還可以說是四十四歲,那又移到四的位置兩次那麼又代表什麼呢?難道是諧音的死嗎?可紙上還是有注音符號啊?美美感受到說不出的詭異,淚眼婆娑像是快哭了出來,其他人對於這個無法解釋的事只能又將矛頭指向小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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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鬧喔!欺負女孩子算什麼男子漢!」胖哥用力威嚇著小雄,但小雄還是將指尖輕柔地放在碟子上,像只是輕輕點著,一點都沒施力,並做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不玩了啦!什麼爛東西!」美美覺得很沒趣,原本預定好要問的問題也全部作罷,但美美甫一移開手指,教室便傳來喀嘰喀嘰的聲響,像是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於是美美選擇趕緊將手指擺回碟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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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環顧周圍,尋找聲音的來源,只見吊燈的影子搖曳,再往上一瞧,半隱沒在陰影中的吊燈正在微弧擺盪著,一邊發出喀嘰喀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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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窗戶沒有關好才會這樣!是風!」胖哥試圖說服其他人,但更像是要先說服自己。
「這邊只有一扇對著我們的窗,沒有風吹過來。」小雄用身體去感受風的流向,然後告訴胖哥結論。
「熱漲冷縮!這是熱漲冷縮啦!」阿賢中擠出一個看似比較有智慧的答案。
「那麼是哪邊漲、哪邊縮?會讓吊燈一直搖?」小雄不放棄地追問,讓阿賢啞口無言,只能無視小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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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快結束啦!不玩了啦!」美美已經帶著哭腔。
「對啊,太晚了!我也要回家了,結束了結束了。」不管碟子依然繼續重複著剛才的動作,三人打算強制將碟仙給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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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仙啊碟仙,請您回去。」
碟子移動到"否"字上。
「碟仙啊碟仙,請您回去。」
胖哥手指關節泛白,看起來有偷偷使力,但碟子依舊停留在"否"字上。
「碟仙啊碟仙,請您回去。」
阿賢的手指關節也跟著泛白彎曲,似乎是偷偷配合胖哥,但碟子仍舊停留在"否"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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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鬧我就揍你!你給我把手拿開!」憤怒的胖哥將原本的謹慎忘得一乾二淨,一口咬定是小雄再偷偷搞鬼,但小雄已經是用指甲輕點著碟子,面對偷偷使力的二人,力氣上根本不可能拚得過。
「你確定要我把手拿開嗎?」小雄問話方式慎重又果決,嚇得三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跑又不敢移開手指,騎虎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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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還沒有問問題啊!所以才不能結束!快點問!」美美對這結論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樣,邊催促邊用腳踢著小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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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小雄愣住了,小雄一直沒把自己視為遊戲中的一員,而只是一個旁觀者,觀賞他們的恐懼比起問些奇怪的問題來得更為重要,一方面也沒想到他們會讓自己參與這個遊戲,也許只有這個時代他們才真正成為了一起玩的朋友,但小腿骨傳來的痛楚硬生生地將小雄給拉回現實--這些朋友只想快點把遊戲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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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以輕易放過呢,必須要想一個可以將他們更加推落恐懼深淵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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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仙啊碟仙,您生氣了嗎?」
碟子靜止一會,拼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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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我要回家了!」阿賢的恐懼推倒了理性,抽起手指,抓起自己的書包就往門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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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賢靠近門口時,門外傳來一聲"不好意思",讓阿賢躲回教室,但這聲叫聲聽起來又近又遠,並且開始有眾多的細碎低語聲、噠噠的腳步聲,像是在繞著教室聊天著一般,可是聊天內容破碎又無法辨別出意義,而且四人四處張望,窗子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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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衛叔叔,我們馬上就要回去了!」美美用撒嬌的聲音嘗試對話,這招每次都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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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與低語聲繞了教室一圈,從敞開著的窗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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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二樓吧?剛剛聲音是不是在那側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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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恐懼驅使著胖哥,胖哥大聲威嚇著阿賢:「阿賢你手指拿開了!你得負責去看那窗子有什麼!」
碟子也移動到"是"的位置。
「碟仙生氣了!快去!」美美看見碟子又不受控,慌張地快哭出來了。
「我?我……」阿賢衡量著要聽從胖哥的話還是先跑,但小雄鄙夷的眼神語言令阿賢鼓起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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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賢用力讓雙腿不這麼顫抖,在同伴近乎威嚇的鼓勵下走到了窗邊,窗外吹來的微風像是在輕撫著阿賢的臉龐,但阿賢只覺得這像是有人在他耳邊用冰冷的空氣說話一樣,令他更加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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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賢硬著頭皮探頭出窗外,現在太陽已經落下,花了一點時間才適應黑暗,窗邊沒有任何東西。阿賢撇見草叢旁有點點光亮,不像燈光那樣強烈,而且也沒人會在那時候拿手電筒在草叢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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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色的火光漂浮不定,即使當做那邊有人拿著手電筒在揮舞,但那光影的運動方式絕對不是人去做的。阿賢定睛注視,在漂浮的火光旁沒有看到任何人影,注視著火光,緩緩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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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看到什麼了?」美美催促著阿賢,希望阿賢可以打破這沉默,但阿賢並不加以理會,後退了幾步之後就拔腿就跑,鞋子踩出趴搭的水聲,留下幾個不完整的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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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賢的異常行為令胖哥慌了手腳,雖然胖哥像是處於團體中的領導地位,但是更多時候是阿賢出主意而胖哥去執行的,因此沒有多加猶豫,在面子與逃避兩者之中選擇了跟著阿賢逃跑,畢竟會令阿賢處理不來的東西,胖哥自己也覺得自己一定也處理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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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啊!」胖哥追著阿賢往外跑,拋下傻眼的美美跟掩蓋著欣喜的小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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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聽了小雄的關於階梯的故事,胖哥即使在逃跑時,下階梯時還是不自覺地鼠了樓梯的階數。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胖哥摀住嘴,停住腳步,不敢踩上最後一階,頻頻回望剛剛踩過的階梯,期望是自己漏算還是眼花。
「十二!」即使只有一階的距離,但胖哥像是耗盡全身力氣一樣奮力一躍,跌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繼續逃跑,摔出的悶響連教室內的美美都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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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似乎對碟仙懂得更多一點,知道如果自己也把手指拿開的話那麼會發生更多不好的事,美美用力回想之前看的碟仙電影中,遇到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另一方面也已經嚇到雙腿發軟,想走也走不了,小雄鎮定的樣子更讓美美覺得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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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種情況,請不走碟仙的時候,要幫碟仙完成願望就可以了!碟仙啊碟仙,你有什麼願望?」美美像是在指導小雄一樣,讓自己看起來比小雄更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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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子像是回應了美美的話,在桌上游動,拼出的注音是:不、要、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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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抬頭瞪視小雄,認為這一切都是小雄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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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手給移開!」美美喝斥著小雄。
「你確定嗎?」
「移開!」
「碟仙您聽見了,是他叫我做我才做的,冤有頭債有主……」
「快滾啦!」小雄聽從美美的話,移開手指,然而碟子依然不受控的繼續在桌面上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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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碟子上只有美美的手指按著,拼出的注音是:或、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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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用求助的神情望著唯一可以求救的對象小雄,但小雄對著美美聳肩,彷彿在說我什麼也不知道。美美現在也顧不得什麼形象,連滾帶爬地奔出教室,看來三人之後很難在小雄面前抬起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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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的心情沒有這麼暢快過,三人組狼狽的模樣絕對可以讓小雄樂個好幾天,也從來沒有如此期待隔天上學的日子,三人組看見他時會有什麼表情呢?是不是會把自己與恐懼給連結在一起呢?小雄走到窗邊,像是對桌下的同學講解一樣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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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犬一直以來都把我的午餐給埋到那個草叢邊,吃剩的骨頭與土壤作用之後會產生磷,這是一種燃點很低的物質,在炎熱的時候就會自燃,看起來就像是鬼火一樣。」小雄鎮靜地看著鬼火飄移,然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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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四周的腳步聲跟說話聲是平時我餵的八哥,聽起來忽遠忽近是因為他們的模仿並沒決定音量多大,牠們繞著吃我給的飯粒。」小雄把頭探出窗外,集中精神注視,看見八哥在啄食著剩餘的飯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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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問過警衛,說當初在施工的時候,因為工程問題,二樓的樓中樓本來就多了一階,但平時其實也不會有人去在意這個問題,也沒有人會特別去算階梯有幾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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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燈的無風自搖是種共振現象,是種物理學的現象,就像是擺著兩根音叉,只要讓其中一根震動,那麼另外一根音叉也會一起震動,懸吊的物體也會有同樣的效果,只是往往這種震動可以小到我們無法察覺。」小雄看著一開始啟發他對超自然興趣的吊燈,表情夾雜著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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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走回放有碟子的桌前,碟子依然在緩緩繞圈,小雄輕敲了桌面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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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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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子在繞圈,拼出的注音是"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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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過你可以出來用說的了。」小雄感覺到一種令他不舒服的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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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子繼續繞圈,拼出的注音是"我、還、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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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還有機會玩,你不要嚇我啦。」小雄不自覺地感受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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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子無意義地繞圈,像是表達興奮一樣,桌子底下傳出陣陣的咯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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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啦!」小雄壓抑住狂亂的心跳,要克服恐懼最好的方式就是揭開真相,小雄一把將桌布掀開,那位被無視霸凌的同學一手正舉著貼緊桌子,另一隻手則是掩嘴笑著,眼睛都笑得彎成半月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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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被你嚇死,我要回家了。」小雄鬆了口氣,但心有餘悸的感覺還是令小雄渾身不自在,為了不讓報復成功的欣喜感被恐怖所掩蓋,小雄打算趕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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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走嗎?」小雄意思意思地朝桌下的同學問,但桌下的同學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這樣無視的態度令小雄不悅,不禁心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難怪你會被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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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經過自己的教室,停下腳步看著教室,面帶笑容,幻想著明天那幾個人的表情,出了這麼大的醜之後還能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嗎,平時這麼冷靜的阿賢還尿了一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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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止不住笑意,笑出了聲,此時風將窗簾給輕輕拉開,小雄望見窗簾的縫隙中,自己與被無視霸凌的同學的桌子,依稀桌上有著一塊熟悉的黑色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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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磁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