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傑,為人溫和,行醫助人,是濟世閣不可多得的好大夫,也是聽劍閣排行榜前十的仙長。他有位師弟,天資八葉,是許多人景仰的仙長。他很羨慕且愛護他的師弟,任何事都會以師弟著想。以師弟當前的路上,內心卻闖進比師弟還要更高一層重要的他。
唐武,龍蟲齋有名情愛話本作者谷仙仙。他性格溫和中帶著叛逆,因為堅持自己的理想,義無反故地離開唐家選擇自己的道路。沒曾想過,會遇上那樣溫潤如玉且冒失有趣的他。
“所謂情愛,生靈萬物,皆是生死相依、相濡以沫。可哪天遇上那心愛之人,無法觸即的心情,堪比撕心肺裂、肝腸寸斷之痛。”
“吾的心情,可有人明白?神仙眷侶不難當,難的是能比翼雙飛的萬物,雄公何難,凡人如是。”
寫到一半的手停頓空中,筆墨醺染於紙,窗外飄進散落桃花,落在紙上。他抬頭望向天空,輕撫著雪貂背上的毛絨,像是想到了什麼,唐武輕抹一微笑,將思緒拉回了一年前。
那一年,泰重門剛重建完成,他獲邀掌門姑娘的約,帶著想一攬靈感的心情前往赴約。掌門姑娘站在門口對他揮手,唐武懷中的雪貂探出頭對掌門姑娘吱吱一聲表示回應。
唐武經過拱門,兩側花燈和牆上的星星點綴顯得這花園曜曜生輝。突然一抹白色身影出現在餐桌旁,吃著掌門姑娘剛出爐的美味糕點。
「南宮仙長?」唐武頗為驚訝南宮傑會在這裡,不由得詢問了掌門姑娘。掌門姑娘拍胸脯道:「南宮仙長也聽說泰重門重新開張,故而前來觀賞!正好我煮了一桌佳餚,唐二公子你跟南宮仙長一道坐下吃吧!那你們先慢慢吃吧,小心別噎著了。」
掌門走後,唐武先是禮貌性拱手作揖,淡淡地笑著說:「南宮仙長,安好。」南宮傑嚥下食物,並作揖道:「唐二公子,安好。快來趁熱吃吧。」
兩人在動筷中,溫文爾雅的微笑、食不語下結束第一次相遇。而後幾次,兩人都會再龍蟲齋相遇。興趣相同,投其所好,兩人更甚是一拍即和,默契似的天天到泰重門給掌門姑娘送龍蟲齋的話本,和掌門姑娘三人聊天、沏茶。
南宮傑平日看到什麼,便第一想到的就是唐武,志同道合的不多,知己更是難得一遇。他發現唐武有十分可觀的觀察力,他想什麼做什麼,唐武都明瞭且給他建議,故南宮傑認為唐武就是知己,卻更勝於知己。
唐武有時經過聽劍閣和濟世閣,都會想起南宮傑。南宮傑溫和且有時比較冒失,但他喜歡看南宮傑救人行醫的樣子。對待病人也好,掌門姑娘也罷,甚至他那八葉天資的師弟,他想,這一切都是緣分。唐武很驚訝南宮傑能看出他身體的異樣,時常為唐武帶來補品和丹藥,給他補補身子。日久生情,他發現對與南宮傑並不止於知己這個身分……。
這看似平平無奇、卻又巧合的相遇和生活,卻給兩的內心升起一絲異樣。
兩人於某日相約至龍蟲齋討論新話本,南宮傑看見現在最新火熱商品是《冷情夫君灼情劍》,終於出書了,南宮傑心裡想著。他伸手過去拿時,另一隻結骨分明的手指也覆上書本,南宮傑抬頭一看,竟是唐武。
唐武望著有些愣住的南宮傑,不由輕笑一聲。瞬間,南宮傑腦海浮現出:君子如玉,溫潤如水。似桃花般雙眼且笑容如沐春風。
「好俊。」
「什麼?」唐武聞聲道。
南宮傑脫口而出,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似乎說了羞於唇齒之話,連忙擺手,更甚紅了耳朵。
「咳……沒什麼。倒是唐公子,近來似乎越發神情氣爽,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南宮傑抬手遮掩自己的唇,想掩飾剛剛的窘迫。唐武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並無回答南宮傑的問題,反而是不顧眾人眼神牽起南宮傑的手,逕走出龍蟲齋來到濟世閣後院。
南宮傑不明所以,用那無辜的眼神詢問唐武此舉意圖。唐武舉起白淨修長的手指,帶著笑意抵住自己的唇做出噓的動作,將南宮傑拉至自己身旁蹲下,躲在暗處看著大排長龍等著看病的百姓們。
「唐……公子?這是何意?為何躲於此處?莫不是要做什麼偷雞摸狗之事?!」
南宮傑聲音頗大,剎那被唐武的手掌摀住嘴,強制拉於一旁,低聲道:「南宮仙長,小聲些。並無偷雞摸狗之事,唐某是要南宮仙長看清一些事情。」
此刻,兩人距離極近,呼吸起伏的溫熱噴灑於彼此的鼻尖,兩人微張的嘴,彷彿在訴說此時此刻是良辰美景,應該一親芳澤。唐武內心開始躁動,不知怎的,唐武已將身軀遮罩於南宮傑身上,唐武跪著,南宮傑仰躺著,手撐於地面。唐武兩側的手無處安放地抓緊地上的草,鬼使神差的頭漸漸靠近南宮傑的臉。
「南宮傑……」唐武輕聲呢喃著。
這一聲喚醒被籠罩於陰影下的南宮傑,氣氛曖昧旖旎,南宮傑忍不住動了動喉結,一口氣仰頸吻了唐武的唇。
「!」唐武被點燃了火苗,趁著南宮傑想離開他的唇時,雙手將南宮傑的頭拉回來以吻封緘,火熱如舌。舌頭靈巧的衝破齒皓防護,絲毫不放過任何一處。無意識般唐武的左手緊握住南宮傑的右手,而唐武右手扣緊南宮傑的頭,更加深這甜而醉的吻。
兩人離唇時,銀絲還牽掛於南宮傑的唇角,微帶誘惑。兩人額頭相抵,微喘氣,像是明白對方的心意,互相笑了出來。唐武再次蜻蜓點水般吻了南宮傑。
兩人的心同頻率般鼓躁,心意相通,兩情相悅,實屬好結局。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夫負夫戴,必然是好局。若世俗和變故隔絕了他們,永無相見,實在令人嘆惜。”
紙染於墨,持著毛筆的人停在空中,遲遲不知怎麼下筆。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桃花盛開,花瓣落於紙上,隨著淚滴浸濕頁面。
「唐武啊唐武,等了多久,你才會回來。」想念他的笑、他的氣息、他的溫暖擁抱,徒留了雪貂贈與他……。
桃花樹下,一抹人影佇立,南宮傑從窗外發現了桃花樹下的人,立刻飛奔而去:「唐武!?」
「傑,我帶了你最愛的吃食和作品一同回來罷。」唐武溫柔地笑,輕擁深愛之人。
兩人如同當初第一次相遇一般,禮貌且溫情脈脈望著對方笑著,不同的是眼裡倒映的,是他們倆的往後餘生。
「我愛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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