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的勞動,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整個城市終於回到萬籟俱寂的環境中。
灰姑娘大口喘氣,隨意掃視地上的一眾屍首,其後現出甜蜜笑容,輕呼一口氣便坐在一具屍首上。
另一個腳步聲逐漸接近,王子蹲下身子,溫柔地在她的臉頰上用手指抹走血跡。
王子:「你的願望終於達成。」
灰姑娘:「全因為你和軍隊的支持。我才可以報仇,殺盡所有欺負我的人。」
王子向她回報帥氣微笑。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的顏色,太陽從雲層間冒出,一步一步釋出自己的力量,去取代由月亮所主宰的星空。
王子為灰姑娘除下一雙平底鞋,繼而為她換上昨晚舞會上的玻璃鞋。熾熱金黃的陽光灑遍大地,也照耀腳上的玻璃鞋,反射出的光芒更閃亮動人。
居民中仍有一位倖存者。灰姑娘的父親站在一座墳墓前,墓碑上刻了他第一位妻子,灰姑娘母親的名字。
「親愛,對不起,是我無能。使女兒一直受盡欺凌,如今所有人都已死去,相信她會得到幸福。」
一股狂風在身旁吹過,墳墓旁的一棵大樹被吹得左搖右擺,無數樹葉被吹散到半空中。
一片又一片的綠葉仿如一個又一個的回憶。樹葉隨即飄落在草地上,天空再次化為滿天繁星的夜空。
接近日出之時,仍然是青春少艾的灰姑娘穿上灰色的舊外套,去到母親的墳墓前,細心地把每一塊落葉都撿起來,務求使母親安眠的地方保持整潔。灰姑娘不是她的名字,真名她早已忘記。就連她身上的外套也不是她自己的選擇。一切都是被摧毀過的痕跡,一切都是她黑化的源頭。
她默默注視墓碑上母親的名字,雙眼漸漸佈滿淚水。很快她便回到那個地獄,那個父親也不知道的無盡煉獄。她父親是一位富豪商人,經常早出晚歸。她母親得了重病,在她年小時便離世。父親其後再娶另一位妻子,為日後所有事埋下了惡魔種子。
「要這樣一個沒用的飯桶在家裡幹什麼?你想吃到麵包,你就要自己掙回來,滾到廚房裡做女傭!」
這位後母和兩位姐姐心腸歹毒,一直看灰姑娘不順眼。首先脫去她自身漂亮的衣裙,逼她更換灰色髒亂的舊外套;然後命令她每日天未亮時便起來擔水,生火,做飯,洗衣……還要忍受兩姐妹不斷的各種折磨。到了深夜,連睡覺的床舖也被搶走。使她拖著筋疲力盡的身軀,躺睡在爐灶旁邊的灰燼中。
日復日的折磨,使她內心變得堅強,同時度日如年的虐待使她內心變得扭曲,有時候在廚房看到刀具時,宰殺後母一家人的想法便會誕生,但想到父親仍然一如以往疼愛自己時,這一步始終跨不出。
往後的日子發生了兩件事,它們成為了惡魔降臨的契機。
堅強度過多年的灰姑娘逐漸成為大人,樣貌長得亭亭玉立,身上的種種污漬都不能掩蓋她的個人魅力。
鄰居的家有一位長相猥瑣的青少年,他一直在灰姑娘家的窗口偷窺,觀察她的每日生活,更垂涎她的美色。長期的色心驅使下,他決定要下手。
有一日灰姑娘外出買菜後便要回家,青少年中途冒出找藉口送她回家。推開大門,得知後母一家都離開時,便推倒灰姑娘,更按緊她的手臂和用身軀把她壓在地上。灰姑娘的力氣不及少年大,多番掙扎下仍無阻他的步步進逼,最後連最寶貴的東西也被奪去。
一段時間後,灰姑娘穿著被撕破數處的舊外套,去到當地的治安機構,聲淚俱下地揭發少年的惡行。事情重大,治安機構的隊長出面親自處理。經過自我介紹後,灰姑娘卻發現他是少年的父親,而隊長道出自己必會秉公處理。
回到家,隊長詢問青年事件的來龍去脈,少年把一切扭曲為是灰姑娘主動誘惑他,甚至獻出身軀,務求在與異性的快樂上尋求被虐待的安慰。由於一切被描述得以假亂真,加上親情的信任,隊長最後決定相信自己兒子的證供。
第二天,灰姑娘前往治安機構詢問案情,結果被隊長大口責罵,怒斥她是妓女,居然去誘惑他兒子。灰姑娘大感冤枉,希望隊長可以調查清楚,但他卻明言不會再調查,不會再相信灰姑娘的說話,便了結此案。
貞操失去,案件的真相也埋在深谷,雪上加霜的是他們的對話被外面碰巧路過的三姑六婆聽到。在一知半解的情況下,她們以灰姑娘是妓女為中心,向附近親朋戚友散播謠言。
短時間惡毒傳言充斥大街小巷,也很快傳到後母一家的耳中。她們知道這個消息後,便把灰姑娘強行囚禁在家中,甚至歐打她一頓。
渾身傷勢下仍要打掃,滿懷冤屈卻無從發泄。日子一天比一天更痛苦,內心一天比一天更黑暗。
惡魔撒旦或者看不過眼一名青春少艾受到如此遭遇;又或者它想藉此收割更多的靈魂,一雙將會沾滿鮮血的手終於伸向灰姑娘。
某一天全城傳來一個好消息,國王為了讓自己的兒子選擇未婚妻,將會舉行一個盛大舞會,誠邀全城所有年青姑娘來參加,而王子更會從她們中挑選一位成為自己的妻子。
這件事灰姑娘從後母中得知,她更聽到後母吩咐兩位姐姐悉心打扮,以吸引王子的注意。姐姐們進房間後,灰姑娘便從廚房中跑出來,苦苦哀求後母讓她一同參與。
後母:「你去?你連禮服也沒有,舞也不會跳,去到又有什麼用?」
灰姑娘:「求求你,我不會同王子跳舞,只是想見一見他,欣賞他的英姿便可以。」
她三番四次的哀求對後母做成很大困擾,她看到一滿盆的豌豆,便全部倒進廚房的灰堆中。
後母:「如果你在兩小時內把它們都挑出來,你就可以參加舞會。」,說完後她揚長而去。
灰姑娘眼望這個灰堆,單靠一人之力是沒可能把全部豆都挑出來。她眼泛淚光只好盡快行動,蹲下身子時卻聽到一絲小鳥的吱吱叫。灑進廚房的陽光中倒映出小鳥的嬌小身軀。她回頭一看,一隻麻雀站在洗手槽旁,似乎是穿過窗戶的欄杆飛進來。
麻雀:「小朋友,你需要幫忙嗎?」
灰姑娘:「你正在說話?為什麼我可以聽懂你的語言?」
麻雀:「這是神賜給我的力量,我是來協助你去舞會。」
灰姑娘破涕為笑,內心中出現了一束曙光,她趕忙點頭懇請麻雀的幫忙。
小麻雀走到窗邊,高聲地歌唱數聲,接下來窗外的天空出現多個拍動翅膀身影,牠們正往自己飛來。
先飛進廚房的是兩隻白鴿,然後是兩隻斑鳩,接著越來越多的各種小鳥都拍動翅膀,陸陸續續飛到灰堆上。牠們低下頭開始在灰堆中咬來咬去,把一顆一顆豌豆放到一個盤子裡。
不足一小時任務完成,小鳥們全部從窗子中飛走。灰姑娘抱著一個盛滿豌豆的盤子去找後母,再次懇求她帶自己去參加宴會。
後母沒有半點驚訝之情,反而一個反手把盤子掃掉,所有豌豆散落在地上。
後母:「別作夢!你是什麼質素?!你只是一位妓女!」
灰姑娘不斷搖頭:「不是真的!是他冤枉我!」
後母:「就算是冤枉你又如何?你連一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帶你去只會丟我們的臉!」
後母越說越生氣,最後更一巴掌摑向灰姑娘,再把她拋進廚房中。接著後母和兩位姐姐一同前往舞會,任由灰姑娘在屋裡放聲痛哭。
淚水如同一顆又一顆小珠滴落在地板上,各種悲傷的情緒遍佈全身,甚至湧進腦部。灰姑娘的人性逐漸瓦解,她開始不再相信大人們的說話,每個人都為了他們的利益和歡樂而隨意欺負自己。
殺人!很想把他們,所有人全部殺掉!
「你真的想嗎?」
一把熟悉的男人聲傳進耳中,灰姑娘從而恢復清醒。她左望右盼,結果目光落在一隻站在洗水槽的麻雀上。
灰姑娘:「是你嗎?麻雀先生。」
牠沒有回應,反而看向廚房的一道通往外面的門。
門發出「咔嚓」一聲,麻雀便鑽過欄杆,飛向外面的天空。
灰姑娘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扭動門鎖,結果早已被鎖上的門現在居然被打開,而且麻雀一直在半空中盤旋。灰姑娘跟隨牠的背影行走,走進效野,來到母親的墳前。
「媽,是你救我嗎?」
「是你媽媽看到你受盡冤屈,所以拜託我協助你。」
麻雀高叫數聲,一眾飛翔的黑影在太陽的照耀下再次俯衝,而且更在她後方聚集起來。從草地上的倒影看上去,灰姑娘的身後頓時長出一個人影,他背部更長出一對翅膀,揮動的時候更有一些羽毛在空中飄浮。
一股震懾力使她只懂得看向前方,注視母親的墓碑。散發著邪惡力量的翅膀從左右兩旁伸向灰姑娘,一點一滴把她包圍起來。
撒旦:「我是地獄的神靈,撒旦。我可以向你提供力量,讓你改寫自己人生,你會不會接受我的要求?」
灰姑娘:「什麼要求?」
撒旦:「殺掉王子,然後我會使出咒術,讓你成為國王的千金,擁有至高的權力,到時候你就可以隨意對那些恨之入骨的人,展開報仇。
灰姑娘:「殺人嗎?」
撒旦沒有回應,只是現出詭異的一笑,靜靜地等待眼前少女的回覆。
夜幕降臨,數之不盡的姑娘身穿華麗晚裝,紛紛進入山頂皇宮。
在舞會上,她們時而與別人交談,時而在舞池上翩翩起舞。站在一旁的王子展示了帥氣的陽光笑容,風度翩翩與主動上前的姑娘談天,但禮貌地拒絕跳舞的邀請。
在他眼中這些獵物的質素過度平庸,不配上他表演自己的藝術。他無意間看向入口的樓梯處,便不再轉移視線,其他人也看往入口處,無不目瞪口呆。
灰姑娘穿上一身金銀禮服,配上閃亮透明的玻璃鞋,儀態萬方地走進眾人的眼中。當她經過後母一家時,閃耀晚裝配上精緻妝容使後母她們也不認得自己,灰姑娘選擇視而不見,直接走進舞池的中央。
而王子也一步步繞過大家,一同走進舞池,牽起她的手一同隨著演奏的音樂起舞。
王子:「親愛的小姐,請問你的名字是?」
灰姑娘:「名字只是一個稱呼。即使王子知道,相信也很快會忘記自己。」
王子:「小姐你很謙虛,你所散發的氣質不是一般普通少女可擁有。相信你一定是上天派到凡間的天使,我不知道有沒有如此榮幸成為你的丈夫?」
灰姑娘只現出甜美笑容以作回應。他們兩人一同跳舞的時間逐漸增長,每當有別人邀請她跳舞時,王子總表示這位女士正在與他共舞。
直至深夜,王子向國王微微點頭,國王隨後感謝各位的到來,禮貌地歡送眾人離去。
而王子牽著灰姑娘的手,一同登上階級,來到王子的寢室。他關上房門後,便與灰姑娘擁抱在一起。在他的心中,為即將使用的行為藝術感到無比興奮。
兩人擁抱著彼此,大家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時間的流逝,內心各自盤算自己的計劃。灰姑娘提起小腿,伸手向背後把腳上的玻璃鞋脫下,尖銳的鞋跟向外。王子伸手進褲袋,抽出一把小刀。
灰姑娘先發制人,舉手把鞋跟由上而下插向王子的額頭。他察覺危險,立刻一手推開灰姑娘,同時他另一手揮出小刀。灰姑娘掃視他的行為,及時再後退一步,刀刃險要劃過頸上的大動脈。
此時彼此都知道對方的目標,二話不說先下手為強。
灰姑娘脫掉另一隻玻璃鞋,雙手各持一隻如雙刀一樣向王子揮舞;王子縱使只有一把小刀,但長年的戰鬥使他處變不驚,仔細看向灰姑娘的攻勢。
優雅,華麗,值得一看。過了一段時間,王子仍然輕巧地躲開灰姑娘的全部攻擊;反觀她第一次刺殺別人,毫無經驗下只能依靠體力和運氣。
玩樂時間結束,王子用刀柄一下砸向灰姑娘的手臂,使手中的玻璃鞋掉落在地上。之後一手握緊她的另一手臂,繞到她的背後,再舉起小刀架在她的脖子前。
王子:「我從未見過如此好身手的少女,你是不是為了她們報仇?」
灰姑娘:「她們?什麼她們?」
王子:「就是被我肢解的失蹤少女。別裝蒜,你是她們的家人派來,對吧?」
灰姑娘輕笑一聲:「我不為別人,只為自己。只要殺掉你,我就可以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去報復所有我痛恨的人。」
王子靠近她的脖子嗅一嗅:「小姐,我可以嗅到你身上有嗜血的欲望。一個人是不會有如此濃厚的情緒,有趣。」
王子放開灰姑娘,並示意她坐下,自己在茶几上用熱水泡了一壺熱茶,倒了一杯遞給灰姑娘。她徐徐道出自己的悲慘過去,她一邊說王子在一旁點頭回應。當她說完後,王子輕拍她的肩膀示意安慰。
王子:「只要殺了我,就可以取代我的身份去報仇。那為何不直接殺掉全部人?」
灰姑娘:「我是平民百姓,殺人要填命。」
王子:「如果有我幫忙呢?」
灰姑娘一臉驚訝地看向王子,他站起身如演講宣言一樣地說:
「我是一國王子,擁有國家的軍隊,而且大家都不知道我熱愛殺戮的興趣。你可以在我的協助下,盡情向你討厭的人展開復仇。」
灰姑娘:「但這樣我就會違反與惡魔的約定……」
話口未完,灰姑娘的身旁倏然由地板冒出一股黑影。黑影消散,現出一個成年男士。
撒旦:「可以收割更多靈魂,早前的約定我很樂意推翻。」
王子見到衪,反而毫不驚慌:「原來惡魔真是存在,幸會。」
撒旦:「看來你和我都是同道中人,大家都是滿手鮮血的魔鬼。」
王子和撒旦相視而笑,其後看向灰姑娘,她隨即點頭同意。新聯盟達成,很快惡夢便會降臨在大家的身上。
王子和灰姑娘商討如何在數小時裡屠殺城市的全部市民,而且即場教授灰姑娘一些殺人技巧,人體脆弱的位置,致命傷……2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dXDAdDyON
踏入凌晨時分,街道上萬籟俱寂。就算有聲音,也只有一種沉重平穩的腳步聲。
背著王子賜送的長劍,灰姑娘走進家中前方的花園範圍。她沒有從前門進入,反而繞路走往廚房位置的後門。夜空中飛下數隻蝙蝠,牠們纏著後門門鎖的位置,不消一刻已聽到「咔嚓」一聲。
灰姑娘扭動一下便拉開門,走進廚房。看著自己昔日躺下來作為睡床的灰堆,一股怒火從心中湧進全身。她強忍心中的憤怒,嘗試一點一滴把它們轉化為自己的力量。
「垃圾,你睡了嗎?」,一把聲音將灰姑娘拉回到現實。她隨手拿起水果刀,站在一方的牆壁旁。
門被推開,一位姐姐走進來。她沒有打開燈,依靠微弱的月光看到遠處的灰堆上沒有任何人。好奇心驅使她一步步走近,忽視了月光照耀不到的黑暗範圍。
一種腳步聲出現在自己身後,察覺的時候仍未及時回頭,高舉的水果刀直接貫穿自己的頭骨,牢牢插中大腦的中央。
沒有任何反應,姐姐筆直地向前栽進仿如早已為她準備的灰堆中。灰姑娘站在身後,凝視地上的屍體和雙手,親自手刃仇人的快感難以只用文筆來形容。
走到客廳,水果刀刃上的鮮血尚未清洗,任由它們一滴一滴散落在地板,灰姑娘手持使她重獲新生的武器尋找下一個目標。經過茶几,上面有一張紙條,父親表示今晚會到其他城市談生意,明早才會回來。她暗地一笑,這樣才好,這樣父親便看不到自己女兒滿身鮮血的樣貌。
灰姑娘很快看到下一位目標:第二位欺凌她的姐姐。她正在梳化上睡著了,雙手捧起的書本已垂在大腿上,呼吸均勻地進入夢鄉。灰姑娘走到她的後方,俯視她的樣子,俯視她的因仰躺而被拉緊的脖子肌膚。
把刀刃架在她的脖子前……
一手蓋口,姐姐睜眼,另一手拉扯一下,大量鮮血如噴泉一樣傾灑而出。姐姐猛烈掙扎,灰姑娘索性雙手張開,從後緊緊擁抱親愛的姐姐。
「姐姐,你的血很香……嘩,還很甜!」,說完後舉起水果刀,一下插進姐姐的心臟位置,再拔出來!
兩道致命傷使她在下一刻斷絕呼吸,雙眼睜得瞪圓地直視前方,這時候灰姑娘才慢慢放開手。
灰姑娘:「下一次看書時就不要睡著,很危險。」
後母:「天呀!你正在幹什麼?!」
回頭一看,後母站在後方,驚恐地看著灰姑娘,她似乎已經看到一切。灰姑娘轉身,後母立刻大叫奪門而出,灰姑娘緊隨其後。
後母跑進屋前花園的範圍,她一邊奔跑,一邊尖叫,用盡力氣嘗試喚醒沉睡在夢境中的鄰居們。
夜空中俯衝一眾蝙蝠,更聚集在後母的前方,迫使她改變逃跑路線,跑向牆壁更用盡全力徒手攀爬三米高的牆壁。
後母爬到牆壁頂端時,灰姑娘已經快速跑過來,並一腳踏地,立刻跳到三米高的空中。
後母如同撞鬼一樣尖叫,看向前方飛身一躍。
灰姑娘在空中抽出背後的寶劍,飛翔的她追到後母的身後,從上到下大力一斬!
整副身體在半空中被一分為二,灑下的鮮紅血肉如暴雨一樣傾盆倒進地上的翠綠草地。
落地一刻,灰姑娘幾乎要哭出來,一直以來最常欺負她的人已經死了。但很快她便深呼吸,收拾心情奔馳起來。
因為她仍有一眾目標,故事還未結束。
街道上出現一個人影,曾經侵犯灰姑娘的青少年提著燈在街上遊走,他剛剛入睡時聽到有人尖叫的聲響。可能遺傳了父親作為治安隊長的勇氣,他決定獨自外出,說不定有人需要協助。
此時月亮從雲層間冒出,散發的月光比早前更明亮耀眼。一絲黑影閃過他的雙眼,抬頭一看,一眾正在飛翔的動物正橫越天空。
一肢強烈震動奔向自己,身體同時抖動一下。看向前方時,青少年嚇了一大跳,現出詭異笑容的灰姑娘居然出現在眼前。
腹部此時傳來溫熱的感覺,低頭查看……腹部早已插進一把寶劍,而且刀刃的尖端更在後背穿透出來。
沒有任何痛楚,有的只是無盡驚訝。這位是灰姑娘?這位是被我強暴的灰姑娘?為什麼突然會變成……
內心的思緒尚未釐清,她用手掌握緊劍柄,流暢地把寶劍拉出來。毫無感覺的青少年筆直地向後倒在街上,流出的眾多鮮血在地上展示了一個巨大血泊,同時逐漸使他身體失去行動能力。
灰姑娘:「我不會輕易解決你,你把我的貞操奪走,今次由我奪走你的身體!」
她大喝一聲高舉血紅色的寶劍,在天空盤旋的一眾黑影俯衝向青少年。他這時候才看到黑影的真面目,全都是張開尖牙裂嘴的巨大蝙蝠。
牠們衝向青少年的身體,大口嘶咬肌膚血肉,任由肚破腸流,血肉橫飛,灰姑娘卻沒有任何情感流露,大步地在他的軀體旁邊經過。
青少年大叫求救時嘗試翻轉身軀,但當成功壓死數隻蝙蝠時,更多的同類在月亮的照射下繼續衝向他,無窮無盡的攻擊最後使他沒有氣力再掙扎,淪為惡魔的晚餐。
治安機構是二十四小時營業,裡面守衛森嚴,巡邏嚴密,單靠一人之力要把裡面殺清光,是很有難度。
此時她靈機一觸,想起在王子的寢室中,惡魔撒旦傳給她的強大力量。
因為剛才的一連串躁動,陸陸續續有街坊在大街上遊走,為灰姑娘提供一個組織的機會。
有一個人獨自走進小巷中查看,灰姑娘從旁冒出,從背後咬向他的脖子,吸食血管中的液體。市民倒在地上,隨即站起來,嘴裡更長出吸血鬼的尖銳獠牙。利用相似的做法,灰姑娘逐一把落單的市民化為吸血鬼,並跟在她的後方,來到治安機構的大門前。
「目標是殺盡裡面的所有人!去吧!」,一聲令下,十多隻吸血鬼前仆後繼地湧入大門裡。未幾機構中傳出種種不同的聲響:驚慌,嘶咬,斬擊,逃跑,求救,指揮……..
灰姑娘走向機構,把打開的大門關上,然後掛上剛才吸血鬼所上交的鎖鏈,再向大門倒上一桶煮食用的油。
劃一下火柴,產生火苗,拋向油堆。變成一個巨大火球,瘋狂吞併四周的一切物件。治安機構的建築是全木做,因此火勢瞬間擴散,迅速包圍整座建築的外圍,再慢慢侵蝕內部環境和餘下生命。
被火焰吞噬的建築物釋出刺眼光芒,而且不時伴隨強大爆炸,早已把全城市的居民震醒。他們紛紛起床,看到大火就手忙腳亂地聚集起來。部份市民逃到城門打算離開,卻在城門下見到王子和一眾軍隊。
「王子殿下,請你快進城市幫忙救火……」,還未說完,王子已經當著眾人的眼皮下,揮劍把他斬首,其他市民馬上想逃回到城市中。王子舉手做出指示,身旁的軍隊馬上舉弓放箭,數十支箭全擊中想逃跑的平民,一眨眼出現多具屍體。
「各位是時候!從外圍封鎖全城,再向內進攻!所有居民格殺勿論!」
「是!!!」
軍隊齊叫一聲,按原定計劃分散行動。王子取出自己的弓,把一支箭射上天空。箭頭綁了炸藥,在夜空中爆出巨響。
灰姑娘聽到後遙望天空的爆炸,點頭同時現出笑容,把寶劍握在手中。在街上到處奔跑,逢見居民就揮出一擊,每揮一下都沾染新的血液。
站在某個屋頂的撒旦也注意到信號,他凌空一跳,在圓月的照射下帶領數以萬計的巨大蝙蝠,飛向地上到處逃跑的民眾,衪也要親手親為狩獵大家的靈魂。
在三方的力量下,這種鬧劇終於在天亮前,以全城死清光的情況結束。
王子為灰姑娘穿上在舞會的玻璃鞋,牽起她的手一起回到皇宮中。國王得知兒子成功殲滅全城的居民,不但沒有感到驚訝,而且更讚賞兒子的行為。經過一番講解,灰姑娘才明白這是國王的陰謀:找籍口刪除所有市民,再建立自己勢力。
王子同時向國王表明自己與灰姑娘是真心相愛,更說出灰姑娘的殺人行為和天資,國王最後同意他們的婚事。
結婚當晚,眾多其他城市的貴族官員紛紛向他們送上祝福,當中也包括灰姑娘的父親。
站在屋頂的撒旦此時恢復為人類時期的樣貌,她看到灰姑娘終於展示了她生前才會出現的純真笑容,她知道灰姑娘的悲傷終於劃上句號,迎接她的是永恆的幸福。
不知覺間流下眼淚。
「女兒,新婚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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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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