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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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們剛剛就這樣出來,不用向舍監先生報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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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米注意到餐廳牆上向日葵外型的特殊時鐘,突然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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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監先生⋯⋯?蛤?誰是舍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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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剛剛宿舍門口櫃台那個帶著老舊耳機跟鴨舌帽,看起來很怪的人嗎?而且好像是科技白癡。現在想想,耳朵上好像還帶著⋯⋯向日葵耳環?」因為壓在耳機底下,菲米剛才在宿舍櫃台一時沒看出來那是什麼,只是模糊記得些棕色黃色的色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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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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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柏里倏地從餐桌對面起身,這是菲米今天第二次被人拍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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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耳環……不會⋯⋯吧?你說希普諾斯指揮官嗎?我剛剛去學務處的時候,聽說他下午的時候來過宿舍這邊,你遇到他了嗎?你跟他說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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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他可是整個西格蒙德學院最有聲望的人,你怎麼可以叫他舍監先生,還有⋯⋯什麼科技白癡啊?哪有什麼舍監,不是都靠電子感應了嗎?⋯⋯就算要報備也是向指導老師報備吧?不⋯⋯你絕對被盯上了!」修柏里為菲米大膽的誇張行為感到擔憂,天知道這會有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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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幸好希普諾斯指揮官應該是不會直接指導我們⋯⋯太好了,不然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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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柏里一連串的講個不停,菲米又一次地感到無法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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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麼說來,舍監先生真的是科技白癡吧⋯⋯?呵呵。菲米似乎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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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啦⋯⋯我沒有直接當著他的面叫他舍監先生,更不用說科技白癡。你冷靜一點,誰是希普諾斯指揮官啊?」菲米兩手抵住修柏里的肩膀,試圖把他壓回原本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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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普諾斯•謝弗力(Hypnos•Shefery),是現職的解夢者,也是『歐尼波洛斯會議(Oniboros Conference)』的指揮官之一,等我們升上等級二的訓練官之後才有可能被他教到。聽說他是名聲與實力兼具的一位優秀指揮官,雖然不是總指揮官,但卻是目前西格蒙德的核心決策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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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柏里雙手插腰,瞇起眼睛,一副西格蒙德官方發言人的口氣,認真的為菲米講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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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還有那個向日葵,你來學校的時候沒發現嗎?聽說後山那邊種了滿滿的向日葵,那全是希普諾斯指揮官種的喔!大概是指揮官最喜歡的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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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米認真回想,搭公車上來時應該是有看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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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到底跟那位指揮官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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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就問了他有關納許之鑰,還有一些事⋯⋯」菲米大略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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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說他不想回答太多問題跟⋯⋯。」“我怎麼知道!”⋯⋯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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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絕對被盯上了。不過,納許之鑰?那是什麼?」修柏里唉聲嘆氣,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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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菲米想起離開宿舍櫃台以前與希普諾斯對話的最後,除了三個敷衍的應答之外,指揮官不知為何突然又加碼向他補充說明了一些事,一些關於納許之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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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把⋯⋯擁有清醒之力的鑰匙,弗洛雷斯領域僅有的一把,目前在歐尼波洛斯的總指揮官維努手中,宿舍一樓那一把只是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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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米正準備向修柏里解釋指揮官補充說明關於該鑰匙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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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是什麼意思?那難道是一種用來處理造夢者的方式嗎?」菲米還來不及為修柏里快速的理解力感到訝異,順勢說了自己所知「清醒」代表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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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說:清醒的人,據說是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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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那又是什麼意思?生命消失?靈魂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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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還不是很清楚。」靈魂消失?看來修柏里家裡也是喬拉的信徒,也算合理的,畢竟是注重教養家庭的孩子,回答的同時,菲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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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夢者會消失⋯⋯那不就像是直接⋯⋯被判處死刑?」修柏里的瞳孔些微震動,反觀菲米,只是冷靜的回應著,眼神完全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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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甚至比那更嚴重,應該說,完全是不同狀況。」語落,菲米望向窗外巷弄之間無盡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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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街景,逐漸放遠,一隻孤獨的海鳥,沉睡在漁船隨風飄搖的尾端,長長的喙緊緊縮在厚重的灰色的羽毛中,與靛色的大海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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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邊已然剩下狹窄的巷弄,依稀透著通往人煙的一片光亮,兩個不像是初次到訪的孩子在轉角的玻璃窗裡,談論著新奇卻又平淡的瑣事,他們無視睡意,為這個的港都帶來一點點不一樣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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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米深知,理性的負面思考,僅僅只是聽起來像成熟的表現。時光無聲地緩緩流逝,他學會為選擇制定原則,為選擇思考後果。盛夏來往卻紛紛錯過,他亦清楚,那事實上也是一種自負,他總是在乎著,那些一點點累積,名為「生活」或「成長」的透明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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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今天,菲米又學不乖的為自己繁雜的腦海增加一個新的命題:不一樣的「死亡」。世界總在他平凡的生活裡,無預警地回覆,接著又拋出新的質疑,他明知卻也未曾想過,「死亡」某天將成為「生活」跟「成長」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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