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 - 輪迴

傅月推著餐車悄悄跟上墨家人的身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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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餐車中藏著一把西瓜刀，那把刀子還是廚子剛磨好的，鋒利無比，恰好能一刀斃命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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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月走在墨家媳婦們身後，看著她們一群人有說有笑的，她的面容就開始不受控制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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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只是一個私生女，墨家的女人眼睛都瞎了才會對傅錦比對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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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關係，今日過後，他們所有人都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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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月悄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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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距離傅錦最近的那一刻，猛然掀開餐車上蓋著的桌巾，舉起刀子狠狠戳向傅錦，利刃從後背戳進傅錦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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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只覺一陣劇痛，因為手上還抱著孩子，她堅持著痛楚緩緩蹲低身體，最後才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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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尖叫聲此起彼落，傅月發瘋似的狂笑還想再戳傅錦幾刀，被墨家的三嫂快速擋了下來，她可是學過近身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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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驚嚇過後，報警、叫救護車、安撫孩子、抱起哭啼不止的嬰兒、找人去大廳通知墨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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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墨家大嫂的指揮下，大家臉色倉惶仍是努力做好被分配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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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大嫂蹲下身體無視滿地鮮血，她握著傅錦的手，哽咽低語：「沒事的，妳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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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看見的、聽見的卻不是墨家大嫂的身影和聲音，她看見了一身貴妃衣裳的沐桂，她款款行來，緩緩蹲下身子，望著傅錦的眼中，有哀傷、有憐憫、有難過、還有一顆顆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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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一切終將過去⋯」沐桂如此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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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只覺眼皮沉重，猶如在萬朝那時，利刃穿身而過的痛，聚不了焦的瞳眸搜索著孩子的蹤影，見到墨家二嫂似乎正抱著自己的孩子哄，傅錦安心的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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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朝的月桂殿中，藥味濃郁瀰漫期間，太監宮女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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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兒面色不改端著藥碗立在一旁吹涼，殿外還有許多宮女正在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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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溫的湯藥，一勺勺送入沐桂口中，全都溢了出來，沒一口能被沐桂吞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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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沐桂就算吞下湯藥也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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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雲漢臉色蒼白、無力的靠在床柱，他的手還緊緊握住沐桂那早已涼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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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剛解完體內的毒素，身體內耗嚴重，整個人都是疲憊、虛弱無力的，之所以堅持不休息，是想在此處陪著沐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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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哆哆嗦嗦的上前，低語：「聖上，沐貴妃已然⋯」死絕二字，實在道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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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雲漢冰冷嗜血的眸子緩緩掃過太醫，太醫只覺渾身一冷、脖頸發涼、雙腿顫抖，最後什麼話都不敢再說，只能揖拜後退出殿外，再行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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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還是得找前朝官員來勸說，總不能讓聖上一直陪著一具屍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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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兒微紅腫的雙眸，雙手仍舊堅定的一勺又一勺給沐桂餵藥，不曾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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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再次睜眼就看見這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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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訝異過後快速上前幾步，見到的是床上自己那張慘白無血色的臉，胸膛也沒了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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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和傅錦有著相同模樣的身影，靜靜待在床尾處，望著虛弱倚靠在床柱上的男人，語氣幽幽，「我想走，他一直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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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看向那道身影，她除了臉和自己一模一樣外，連聲音也一樣，她們的差別只是身上的衣著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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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妳不留下？」傅錦艱澀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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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桂幽幽而笑，幽深的瞳眸中，映不出任何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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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她為何不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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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也不明白，後來才悟出，這只是萬千世界中的一世，所以她不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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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只覺周圍時光流逝的速度加快，一眨眼，月桂殿內，人去樓空，只餘滿殿空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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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月桂殿外傳來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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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門扉，咿呀緩緩打開，一道明黃身影踏入月桂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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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見到年歲不大卻頭髮已經花白的墨雲漢，他一個人什麼侍衛、太監都不帶，孤身來到此處，他沒進殿內只站在殿外的迴廊，負手而立看向宮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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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的君王威儀，不怒自威，當他抬眸望向比其他宮牆都還要高的月桂殿宮牆，眸中緩緩染上點點笑意，疲憊、陰鬱的神色退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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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站在那兒，看著他爬牆。」沐桂的身影還在原處，不曾移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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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曾偷偷加高了宮牆，想讓他翻不過來，卻不曾想，換我走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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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墨雲漢回憶過後，行至一株桂花樹下，一掌撫著桂樹軀幹輕聲低語，「等等我，再等我一陣子，凌霄就快能接手朝政，我也能去找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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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桂的目光從墨雲漢身上拉回到傅錦這處，「妳說，他思念的人是傅錦還是沐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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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一生為盛名所累，背負許多重擔與責任，那把南蠻刀幫她解脫，卻讓自己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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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桂不相信墨雲漢一點感覺也沒有，實在是自己與傅錦的性子詫異太大，一個動一個靜，一個才華洋溢一個只會裝瘋賣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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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愣了一下，微揚著唇角，反問：「妳是傅錦還是沐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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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妳。」沐桂喟歎，其聲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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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最無奈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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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傅錦垂眸，心有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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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若不是萬朝的框架條列太多，她應當也是像沐桂一樣跳脫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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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過沐桂所在的年代，知道沐桂其實一直都很堅韌的生活著，不管環境如何惡劣對待，她始終迎向挑戰努力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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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拉起沐桂的手，這雙手仍和自己的手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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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過毒，又因為思念積壓成疾，活不過今歲了⋯」沐桂喃喃自語，緩緩搖頭，「他離開後，我卻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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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月桂殿中等他，生前他常來，死後不見他魂魄，她一直在等，等久了，忘記入輪迴，沒能喝上孟婆湯投胎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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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找妳了嗎？」沐桂幽暗的眸子看向傅錦，聲音悲淒中又透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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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萬朝的墨雲漢不是我身邊的墨雲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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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墨雲漢口中得知當初祖先的故事，不知道為何，傅錦就是確定，兩個墨雲漢是不一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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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時空背景不同，才能恰巧遇見同名同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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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何我等不到他？」明明是他要自己留下等他，為什麼他卻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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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抿著嘴不開口，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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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桂垂下雙眸，看向拉著自己雙手的手指，不只是臉、身形，就連手指也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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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低語：「我等他等了千年之久，才能離開這兒去妳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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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心死所以才回到自己的世界，看見另外一個人代替自己活著，活出自我、活出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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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們的結局卻是如此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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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沐桂是沐桂，怎麼也不是傅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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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發現沐桂的身影逐漸淡薄，而自己卻感受到一股滿滿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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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愕抬眸，見到沐桂眼眶中幽漆的黑即便渡上一層層哀傷、悲嘆，也恍若看不清楚，沐桂這是要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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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沐桂身影消失的那一刻，月桂殿外，風揚起，金黃桂花落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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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的桂花卻似有意識般，拼湊在一起，逐漸拼成沐桂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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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殿外的墨雲漢此刻卻是閉起雙眼，靜靜感受周圍桂花香氣繚繞，沒能看見地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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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沐桂兩字已被風吹散，沒能進入墨雲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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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傳來沐桂清淺幽傷的嗓音，「傅錦，妳是我，我亦是妳，我用餘下的千年修為，換妳今後一世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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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妳是我，那麼我願意捨棄千年修為，願妳今後無憂無愁、幸福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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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陣風裡隱隱浮動著桂花香氣，傅錦只覺周圍的景物都在自己眼前變得淡薄，那景、那物雖然還在原地卻似乎都將化作輕塵，彷若一陣風襲來就能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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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朝景物依舊存在心中，只是在傅錦眼中慢慢陳舊，到最後傅錦逐漸失去意識，閉上眼的那一刻，她似乎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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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風搖曳如火焰般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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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妳百年後，咱們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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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傅錦才在醫院中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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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就看見床旁趴睡的男人，一臉憔悴、鬍渣都沒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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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開口，喉中乾澀，呼喚聲成了咳嗽的聲音，但也成功吵醒墨雲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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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驚訝抬頭見到已經睜開雙眼的傅錦，驚喜不已，仍是沒忘記按下床邊的呼叫鈴，讓醫生、護士趕緊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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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傅錦命大，醫生說沒傷及要害，只是失血過多，不幸中的大幸，將來只需好好調養便沒有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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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月沒有進監牢，墨家人不肯輕易放過她，直接將她逼瘋，讓她關進精神病院，終其一生都不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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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森羅殿外，一株雙生彼岸花，一朵似是死絕，另外一朵卻是迎著陰風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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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朵雙生彼岸花因為長得獨特，某日被外出的森羅殿王相中，順手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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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納罕搔頭，之前不是兩株都死氣沉沉的嗎？怎麼如今一株竟然活過來了？那他到底還要不要將這株雙生彼岸花給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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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森羅殿王大步經過，鬼差立即上前稟報、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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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羅殿王擺擺寬袖，不當一回事，「且留下，約莫幾日另外一株便會自己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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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彼岸花擅自跑去輪迴歷劫，原身自然顯得死氣沉沉，等重新歸來當是化身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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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也不多問，即便不明白也只要照做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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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這株雙生彼岸花一樣，誰也不知道為何離開忘川河畔依舊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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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過當初森羅殿王就隨手種在森羅殿外，這株雙生彼岸花還能活得招搖、活得搖曳生姿、活得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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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羅殿王的態度也一如當初，隨意、恣意，「冥冥中自有安排。」餘下這句話便去處理地府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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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亦默默跑去汲取忘川河水開始澆花，澆到一半，鬼差突發奇想，要不給這株雙生彼岸花取個名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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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個名字，鬼差蹲在彼岸花前苦思冥想許久，久到森羅殿王都處理完事情了，見到鬼差還持續蹲在彼岸花前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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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森羅殿王好奇上前，站在鬼差身側，雙手背負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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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您當日拿著花回來時，嘴上喊了兩字，似是彼岸花的名。可因為那時風大，我聽不真切，所以不知道是哪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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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羅殿王展眉而笑，伸手，劍指朝地寫了幾筆，兩個滂薄、大氣的字頓時顯現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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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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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猛地拍著腦門，笑嘻嘻跳將起來，「可不就是這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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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羅殿王沒想多做解釋，當日他拿著彼岸花歸來時，陰風陣陣、風強聲大，將花遞給這鬼差時隨口囑咐：「縛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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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鬼差卻陰錯陽差將這兩字當成彼岸花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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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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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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