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 - 李依澄(2)

李依澄(2)

Sep 25,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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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淚眼迷濛，只想起那抹微笑，屬於陳靜的。

　　「小澄。」

　　李依澄回過頭，觸目所及的便是陳靜淡淡的微笑，「走吧，下節課是跑堂課。」

　　女校的學生們手牽著手去任何地方是正常的，於是她任由陳靜拉著她的手走。

　　陳靜的手小巧溫軟，光滑的肌膚與其接觸，她並不覺得不妥，反而覺得十分舒服。

　　隱約有什麼感覺，但她並不戳破。每當陳靜牽著她的手、頭靠上她的肩、甚至是從後頭環住她的腰，她都假裝感覺不到自己失速的心跳，和背後滾燙的溫度。

　　這很正常，她努力說服著自己，這是正常的。

　　女校的好處是，體育課時大家不用到廁所去排隊換衣。坦蕩蕩的在教室脫下制服，三三兩兩的聚集在教室的每個角落，她理所當然的和陳靜在一塊。

　　脫下罩著美好身體曲線的制服襯衫，看見她白皙脖頸下被緊緊包覆著的雪白，往下是平坦的腹部、被底褲遮擋住的三角地帶，再來是那雙筆直的長腿。

　　面對這一切，她總會感到口乾舌燥，沒來由的燥熱竄上耳尖。

　　「小澄？怎麼了？不舒服嗎？」

　　陳靜略顯冰涼的小手撫上她的額，她卻只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幽幽的在她心底燃起一簇火苗。

　　「沒、沒事。」

　　她在想什麼？陳靜有的她也有，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明明同儕之間也會牽手、也會擁抱。她也跟其他人抱在一起過，但只有陳靜會帶給她滾燙的熾熱，跟其他人就是不同。

　　她是不是不正常？

　　午夜夢迴時，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陳靜制服底下、宛若藝術般的胴體，身體深處像是起了某種不知名的化學反應，當她忍不住將掌心覆蓋上雙腿間時，恐懼的發覺幽處早就濕成一片。

　　會渴望性愛在高中是正常的事，她安慰自己，健康課時就教過了。

　　但那不應該是因為陳靜。

　　她不會是同性戀，也不該是同性戀。

　　李依澄不會忘記爸媽在聽到表哥居然在美國跟另一個男孩結婚時，臉上那不敢置信又鄙夷的神情，而她自己在內心深處也無法諒解表哥的行為。

　　同性戀是污穢的。

　　媽媽臉上像是赤裸裸的寫了這兩個字：骯髒。

　　小時候心是用泥土做的。媽媽在捏塑時深深地用刀將這個觀念狠狠的刻進去後再風乾，現在她面臨到性取向時慌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是喜歡男生的，沒錯。

　　除了這麼拼命說服自己，她沒有餘力再去想其他的事。

　　不安感盤旋在心頭縈繞不散。

　　「李依澄，我很喜歡你，我從國中時就很喜歡妳了……」

　　站在家門附近的巷弄中，她詫異的聆聽著面前男孩慌亂的告白。

　　「同班時我其實都一直注意著你……」

　　男孩期期艾艾的說完後，她只是愣愣的望著他，忘了該如何說話。

　　面對人生第一次的告白，心中有一股難言的悸動，使她意識到一件事。

　　她喜歡的是男生，一定是。

　　長期積壓的不安感滿溢而出，驅使她不假思索的答道：

　　「我也喜歡你。」

　　話一出口，像是憑空多了幾縷勇氣，她凝視著男孩的雙眼說道：「我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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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依澄(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