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啊—伴隨著厚實而巨大的聲響,瞿靳重重地摔落地面,接著便是一陣刺痛從背脊一路向上傳遞,「痛」就這樣以扭曲的樣態呈現於瞿靳的臉上。幸好從身後撞擊他的,是那片爬滿了翠綠色雜草的土丘,而非被豔陽燒得火燙的柏油路。
瞿靳將兩手張開,成大字型躺在草皮上,與其說他在放鬆經撞擊而受傷的肌肉,不如說他還在適應這一連串的奇異事件。他雙腳向前一蹬,上半身順勢向上提起,轉變為坐姿後,才緩緩站起,輕輕拍掉身上那些捨不得放手的灰塵、土塊。
放眼望去,大夥兒皆已開始採集食材、搭建臨時的住所,或許他們早已習慣機械化的生活模式,所以如此簡單的「工作內容」對他們來說,不用三兩下便能步入正軌。
瞿韆從不遠處跑來,遞給了瞿靳一把半米長的木斧。「既然你已經醒了,就趕緊來幫忙吧!」瞿韆微笑說道。在這種情況下,瞿韆竟然還能神態自若地笑著、說著,這使得瞿靳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不過當父親轉身離去時,他便隨即跟了上去。
瞿靳將注意力集中至雙手,重複的揮砍動作似乎可以將一切多餘的想法拋於腦後。他可從未想過那些生存遊戲中的內容竟會成為現實,呈現在眼前。
碰!樹木在瞿靳一連串的攻擊下,由腰際斷裂,一分為二。上半截樹幹在落地的瞬間,化成了一個個的木塊散落在草地上。瞿靳的手背自額前滑過,汗水便如豪雨般自眉梢傾瀉而下。他高舉斧頭,向前一甩,使斧頭嵌進樹樁內,同時樹皮則以順時針方向環狀剝落。
此時,父親已經用木材搭建了簡易的遮雨棚,只要再把四面圍起來,便是一間標準的木屋了。但它不僅還沒成為木屋,在未來,它似乎也不可能變成木屋,因為一切事物:草、樹、山、河……的輪廓皆在逐漸變淡,接著所有素材皆從掌中浮起,向天空飄去。
方才,在不遠處,一個中年男子高舉著鑽石快速地揮舞著。它的臉上掛著笑容,不過很明顯的,那是憎恨的結晶,是曾被邪念所玷汙的面孔。是那顆鑽石的光芒吞噬了一切,亦是那顆鑽石的光芒使大夥兒得以回歸原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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