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23日,凌晨1時1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bpC8U7uz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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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渾渾噩噩的離開了位於旺角的太平道寵物醫院。原本緊抱着她的餘溫逐漸消失,但我完全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這事情的發生。15載的相伴,最終以無聲的道別告終。回家的路上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從手掌心的大小,到睡在身旁的時候會不小心把她踢下床。一想到往後的日子,沒有她在身邊,也管不了旁人側目,淚水不爭氣的在指縫之間缺堤而出。1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gYMXpU9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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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回魂之夜是在人死之後的第七天,可是不是人的話,回魂夜是第幾天?1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rXUqvWD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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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在她離世之後那幾天,我一直看着家裡的每個角落,希望能看到她回魂一刻。即使睡著的時候,也盡量把注意力集中在雙耳,深怕聽漏了她回來的小小腳步聲。可是不管是夢裡也好,在半夢半醒之間都好,我還是沒能看到她的身影,直到我的好友帶著兩歲的女兒前來到訪。1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RuDU5KD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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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好像是10月25日,確實的日期我已經記不起了。當日下午下過了一陣雨,下午五點多,天色跟我的心情一樣昏昏沉沉。一陣電鈴響過,我打開家裡的大門,看到我那位好友抱着兩歲的女兒站在門外。那時候,朋友的女兒才剛學會一些單字,在我正要跟開門的時候,那個小女孩指著我身旁的位置,說了一句:「汪汪。」1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ZQUYm3s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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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了,這個孩子從未來過我的家,詢問之下我的朋友亦表示從未跟女兒提起我養狗狗的事情。我當下心頭狂跳,因為每次有人探訪,我那個小寶貝都會跑到門邊,滿臉好奇的搖着尾巴看究竟是誰來了,但卻從不會對著陌生人吠叫。我再問小女孩汪汪在哪裡?可是她只是一臉茫然,搖頭說「沒有」。當下我就知道,我的小寶貝原來一直在家!1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lxbaf8TV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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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飯時候,我跟朋友聊着各種事情,氣氛也比過去幾天輕鬆了一點。突然間,在旁吃着肉丸的小女孩把一塊肉丟到地上。當小女孩正準備挨罵之際,她又指着地上那塊肉的位置說「汪汪」。這一秒,我和我的朋友都呆了。那個位置,就是平日我們吃飯的時候,我那個小寶貝安坐着等候食物的位置..... 小女孩看到她了,還把一塊肉給她。當下我的眼眶濕了,我問女孩:你還看到她嗎?小女孩再次搖頭說「沒有」。1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CB8LWPjx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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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沒有再刻意看著家裡,也沒有刻意傾聽家裡的聲音。因為我知道,她就在我身邊。只不過我看不見也聽不見她,大概她也在為著這件事在煩惱吧。最後我對著黑暗說:「謝謝你回來陪我,我也會一直陪着你的。」1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O5TfSeg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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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告別儀式的那天,天還是不肯放晴。在告別儀式上,我播放了跟她一起走過那十五年的點點滴滴,一起搬家在世界上好幾個不同的城市生活,踩着腳踏車兜風,一起分享過無數個節日,每一幕都令我對她更加不捨。到了將她的遺體火化的一刻,工作人員說火爐極熱,勸諭我到休息室等候火化結束。可是我婉拒了對方的好意,堅持站在火爐旁邊。1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1IPH5a3F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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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人眼中,我這樣做很傻,甚至有人可能會說,在做秀給誰看嗎?這麼不捨的話,乾脆跳進火爐裡面跟她一起走吧。其實當時我已經接受這一刻就是我們之間暫時的終點站,心情也是出乎意料的平靜。我站在火爐旁邊,就像是平日閒聊時候一樣,跟她說着各種事情,說著這些年來感激她一直在身邊、說著相約將來一定要在見面、還有說着對她不變的愛。然後在我說著說著的時候,雨勢停下來了,天空好像打開了一扇窗的,一絲陽光從天上灑在我和身邊的火爐之上。我有點詫異,但沒有太過驚訝。我知道時間到了,默默地跟她說:「去吧,寶貝,以前都是你在家等我回來。這次換我來等待再見的時候了。」1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Cy4cpNC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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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線陽光大約維持了三分鐘左右,很溫暖、很柔和。雖然由始至終我都沒有看到或者看到她,但透過種種跡象,我知道她在這裡,而且那份心意已經傳遞到了。這樣,就已經足夠了。1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iD4XL1e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