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的中心,白色的光團變成了一只眼睛,水中的星辰圍繞著中央旋轉,這是很奇妙的景象,自然的運轉總是超乎意料,湖泊四周的區域似乎同時處於白晝與夜晚,無暇柔緩如簾幕的將光揉雜進夜晚的淡然與漆黑,顯現出不屬於二元的世界,模糊虛幻,像是幻影,卻是現實,沒有能夠定義這種景象的詞彙,我從教堂離開的那條碎石道路上,途中的碎石變成了蘊含月光的寶石,是我剛才行走過的痕跡。
路是紀錄生命的軌跡,不可抹除也無法挽回,即使能夠眺望過去,誰又能夠踏回去呢?
樹木與葉子隨著風輕輕擺動,颼颼的風聲是此時唯一的音調,世界的前身是什麼模樣?宗教用不同的敘述來告訴人們創世前,虛無、黑暗和深淵、寒冷的冰與熾熱的火、寂靜的海洋與凝固的風,神明以種種想法塑造了這個世界。
對我而言,世界又是什麼?
世界披著虛無的外表,以一切點綴自己,世界是運行的基盤,是不定的永恆,超越邏輯的界限,難以預測又多變,祂以陰影遮蔽天空告訴地上的萬物不只有光,以苦痛佐以喜樂,每個生命似乎理解祂又不理解祂,因為祂從來沒有告訴誰答案,這就是世界,因神所生的問題,使生命一生中的軌跡在上方不同的脈絡行走,這有意義嗎?我不清楚其中真理。
這片湖泊承載無數世界的泡沫,匯聚環繞在那過於耀眼的中心周圍,跟世上多數的凡人一樣隨波逐流,不過世界沒有多餘的情感。
我是一個不會設想現實的幻影,而且從來未曾祈望能夠降臨在世上,只是既然已經來了,我也不想受到任何的侷限。
在街上看到的娼年或是行走過身旁的人,他們的表情與舉止不同,但都被違願的提線所牽引身軀,他們早就無法分辨雜質中的自己了。
他們應該慶信自己無法記住每一件事情。
也許這些想像只是我多愁善感的心,他們或許根本不在乎,只在乎能不能活下來的人,他們不會在意我對他們的看法與感受。
我的生命很空虛,我不會主動的想與誰相處,對於流行的事物也沒有興趣,他人的言語很無聊,連舉動也差不多,總是做著一些無謂的事情,這種空虛一直潛伏在心裡,我沒有想要試圖改變,因為終究只是沒有意義的自娛。
不過擔憂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千年萬年或更久後,世上遺下的已不剩什麼,風挾著沙塵消失在世界的邊緣,徹骨的寒風從深淵的開口吹襲,誰還詠記我名?日月與星辰去了又來,世上的苦難輾轉反覆,而我的心又該置於何處?
至高的天與如淵的水,你們有如雙生的兩面,兩者皆難以觸及,將萬物置於中央的神,祢的智慧為我所難料,眾生都是你的孩子,他們卻走上不同的道路,戰爭的殺伐同利益薰心的貪婪,貪戀飲食同淫糜慾望,人類還發明了貨幣以供交易,卻使眾人永無安寧,自然的饋贈難以滿足人類的胃口,他們肆意的為萬物定價,高貴的、低賤的,統領國的、賤民......
我的記憶不會隨著時間淡泊,世上的苦難與滋生的罪惡將如棘刺那樣纏繞著我前進的步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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