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吉歐,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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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轉過頭看向聲音的主人,與他並肩走在一起的騎士,想讓他感到安心而微笑著並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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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直到騎士輕輕地掰開他緊握著的手並揉搓著他手心,他才發現不自覺地用力得留下指甲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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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起不好的事嗎?」黑髮騎士邊心疼地揉著,提起他的手放到嘴邊,輕吻了一下,接著便扣住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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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度搖了搖頭,「是讓人很懷念的事……」這時他們也走遠了,離開了一片毫不起眼的小草叢,正漫無目的地在庭園內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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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尤吉歐停下來,以空著的手從衣領抽出以銀鏈繫著的透明小圓球,「你記得這是甚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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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端起那個小圓球仔細地看著,裡面裝著一株綠色的小葉片,更準確地描述應該是由四片像是心型的葉所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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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不就是……」在桐人發出驚呼同時,尤吉歐亦充滿期待地等候著,等待著他一直想要聽到的話。「這裡居然也有四葉草,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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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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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垂下頭,注意著不要露出明顯的失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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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將銀鏈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來位置後,覆上尤吉歐的臉頰,尤吉歐慣性地閉起雙眼,準備迎接他的吻。然而這次桐人只是輕輕抵住額間,「對不起……那應該是我送給你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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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慌亂地張開眼睛,在近得失焦的距離他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要是能看見他的表情,會是跟自己同樣地失落嗎。只是因為他的一時衝動而讓桐人也承受這份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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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說過要兩人一起找辦法,而那個辦法絕對不是讓大家一起感到難受的。像是要放棄或者是逃避地閉起眼睛,尤吉歐亦習慣性地將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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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這不是你需要道歉的事,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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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找到你了,桐人・辛賽西斯・萬韓多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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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聽過的爽朗的男性聲音在遠處響起,一貫的充滿自信與神氣,可是作為相處了一段時間的二人都能聽出他正努力地按捺著他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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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知道原因,卻顯然易見是罪魁禍首的桐人,只是小聲地說了句要準備要走了,便拉著尤吉歐一同往相反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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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用力地踏在地面的聲音與越發強烈的殺氣從後方傳來,彷彿地面也跟著一起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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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到底你做了甚麼才讓艾爾多利耶這麼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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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總之先逃到安全地方再算吧,你覺得現在的他能冷靜聽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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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回過頭去,然而跟生氣的艾爾多利耶對上視線後,他在內心悄悄地道歉後亦加緊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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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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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附近便是薔薇園。他們熟悉地在這個如迷宮一樣的花園裡穿梭,沒多久便將追蹤者甩在身後,只能聽見他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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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將到達以前桐人經常繞過來偷懶,現在是他們約會的隱密的地點,在拐進後一個轉角後,桐人順勢把尤吉歐壓在花叢上,湊近他耳邊,髮絲撓得他發癢。突如其來親密的接觸,讓逃跑後仍未平復的心跳更劇烈地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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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作俑者正愉快地享受著,還不時故意的往他耳邊吹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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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覺得在前輩氣消以前我們有多少時間?」桐人偏過頭吻上他的頸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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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桐人……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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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能料想掙扎只會讓此刻的桐人更興奮,就正如不該在飢餓的熊面前逃跑而是裝死一樣道理,當然裝死也是對桐人沒用的,所以他只能隨便地對著後方空無一人的通道說:「他也追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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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謊可是很不好喔,尤吉歐同學。」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qKHEtgn5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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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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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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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尤吉歐也只是隨口說說,亦沒打算真的能騙過桐人,結果卻意外地說對了。意識到剛才的事全都被對方看在眼內,他忽然希望這只是個低水準的謊話,同時悄悄挪了一步往桐人身後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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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今天也很可愛嘛。」意外的來訪者愉快地往前踏了一步像惡作劇成功的孩子那般笑著。讓尤吉歐覺得她跟桐人在某些地方上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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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是來幹甚麼的伊迪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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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相反,不僅被打斷還聽到在他心裡最低級下流的搭話方法而心情不佳的桐人,顯然沒有跟她敍舊聊天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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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將他的態度當一回事的伊迪絲聳聳肩,「只是有人好像做了點甚麼害愛麗絲生氣而過來了解一下,結果看到有趣的景像。當然我說的是難得動真格地生氣的艾爾多利耶而不是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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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可以的話尤吉歐都想將人整個埋進花園裡假裝自己不在現場,下意思地更用力握緊桐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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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提到的,總而言之到底發生甚麼事了可以告訴我嗎?」似乎真的是沒有惡意的伊迪絲努力地踮起腳企圖越過黑色的高牆看向她很喜歡的後輩,「尤吉歐也別躲著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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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真的是冤枉,我只不過是想幫忙平日很照顧我的兩人已而。我以艾爾多利耶的名義寫了封信給愛麗絲,只是如此。」在尤吉歐聽話地挪到旁邊時,桐人也跟著踏了一步剛好擋在兩人中間,同時出於想盡快讓不相關的人離開而快速解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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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此?」伊迪絲起著眉反問著。平日說不定為了捉弄可愛的後輩而跟著邁開腳步,這天倒是跟桐人達成共識而乖乖地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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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還以愛麗絲的名義對艾爾多利耶約在某個時間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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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該不會是約在男性專用時間的澡堂等吧,你這個滿腦子只想著下流事的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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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沒有!等等為甚麼妳一下子就想了那邊去了,該不會是妳經常在那邊偷看我們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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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而且上次不小心泡過頭時進來的又不是你們……啊糟了!總而言之既然不是地方的問題,那一定是你在信裡寫了奇怪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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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也沒挑出她話裡奇怪的地方,只是安靜下來認真地想著信件的內容,沒隔多久他才忽然靈光一閃地驚呼出聲,接著便立刻小聲地說著否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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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起甚麼了嗎?」尤吉歐也反射性地跟著壓低聲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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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桐人含糊地回應著:「可是不對啊,怎麼想都不該讓他如此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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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倒是快點說啊。」伊迪絲催促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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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封信我都有認真地模仿他的語氣,當然內容是非常堂堂正正的,只是單純跟愛麗絲相約在某個時間某個地方會面的訊息。在信的結尾,一不小心就寫上了『等你喔』還加了個愛心的符號這樣。可是怎麼會,平日那傢伙可是一天到尾都在高聲歡呼他有多喜歡愛麗絲大人,難道他是生氣我沒加滿整頁的愛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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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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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到兩人同時沉默下來的桐人:「怎麼了你們倒是說句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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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桐人你已經想到那個原因了。」回應他的是仍然被擋在身後的尤吉歐,至於他沒見到表情的伊迪絲在板著臉後隔沒多久,便抱著自己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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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個實在是……太有趣了,本來也想忍著不要笑的。」在兩人都快要以為她笑得要缺氧時,她才稍微平復下來。「這種白痴的事也難怪,不…應該是說也只有那個人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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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喜歡愛麗絲的事除了愛麗絲本人以外都知道了,可是他卻一直以為隱藏得很好。總之待會好好的跟他道歉應該就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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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的了。」尤吉歐乖巧地回應著,他拉了拉桐人的衣袖。桐人便跟著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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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尤吉歐要是這傢伙欺負你記得跟我說!讓姐姐我替你出氣!」她作勢握住拳頭,立刻便被桐人揮手趕走,「啊順帶一題以艾爾多利耶的性格他絕對會守在花園的門前,別讓他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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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送哼著歌走掉的伊迪絲後,尤吉歐重重地呼出口氣。他任由桐人蹂躪著他的頭髮,隨後讓他牽著他的手沿著同一條路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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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迪絲應該會先幫忙安撫艾爾多利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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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側過頭,想了一下,「我覺得還是該要認真地想道歉的內容會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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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有在考慮了。」桐人說,「不過他們的關係真的滿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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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縱然尤吉歐到聖堂已有一段時間,卻沒很多機會跟桐人以外的人交流,雖說主要原因是每次桐人都會搶先護在前方攔著,而他本人亦沒有想要主動接觸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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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認知裡,伊迪絲是個會偶爾脫線,不知為何對自己過分熱情,基本上還是很可靠的人。艾爾多利耶是位任何時候都充滿自信,像是貴族一般優雅的紳士。然而他們兩個走在一起時總是會吵吵鬧鬧,即使是向來穩重的貝爾庫利跟愛麗絲也拿他們沒辦法,不過這大概也算是感情好的一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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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而言,這種情感卻稍微有點難以理解,因為被鬧即代表著被對方討厭的感覺從小時候便刻在心裡,即使遇上討厭的人他也不會想要跟對方辯駁,對喜歡的人更加沒想過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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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愛麗絲應該沒在生氣,而她也是因為艾爾多利耶才追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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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笑著,「伊迪絲真不愧是可靠的大姐姐啊。」他想起無論是對著愛麗絲還是自己時,她總是很高興地如此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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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會呷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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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撅著嘴裝作委屈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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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到,偶爾桐人也會說出奇怪的話,而他會忍不住會叨唸他,在其他人眼中是不是就是同樣的感覺呢。他想起緹潔與羅妮耶,好像曾說過類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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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們的感情……也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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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任何人的相處,他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與桐人相遇後,他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不用故意去量度能夠接近,或者是能夠被接近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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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當然的嘛!」桐人與尤吉歐同時往彼此的方向走近一步,因而撞在一起,兩人相視而笑並肩走著。最後在出口時由尤吉歐拉著桐人先於艾爾多利耶面前道歉,也說不定有伊迪絲的幫忙,他不再像早前那般氣得失去理智,只有抓著桐人叨唸了很長時間並在他再三向著最高司祭發誓後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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