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良人（完） - 五

　　最近叔夜喜歡上了和向子期一同鍛鐵，而妳也驚訝地發現原來自己的郎君竟是習武之人──畢竟鍛鐵可不是文弱書生能做到的。他曾舞劍給妳看過，一招一式中盡給人飄渺灑脫卻又堅定的感覺，正如同他本人。

　　妳邊陪伴著五歲的女兒玩耍，邊看著窗外的叔夜和向子期。

　　突的，妳感到一陣噁心，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這種似曾相似的感覺讓妳有了猜測，妳迫不及待的打算去找大夫確認。

　　安撫好方才因妳乾嘔而緊張的女兒，妳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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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夫人。」大夫看著妳，證實了妳的猜測。

　　聽到這個消息，妳好不容易才維持住了情緒，禮數周全的將大夫送出府。

　　妳看著自己的腹部，神色溫柔。

　　雖然叔夜並不在意，妳卻無法說服自己不去在意他的子嗣問題。結婚六年，只生了個女兒，雖然妳和叔夜都不覺得女孩有哪不好，但妳還是想要讓他的血脈姓氏得以延續下去。不過話雖如此，妳卻從未想過要給他納妾。

　　妳當然知道就俗世眼光來看，妳這樣有多大逆不道，但那又如何？

　　妳清楚知道自己絕對無法忍受有人插入你們兩人之間，如果叔夜真的會因此絕後，那就絕後吧！因為妳同樣清楚，不僅是妳無法忍受，叔夜亦同。所以，時隔五年後的再度有孕，妳欣喜欲狂。

　　妳準備去告知叔夜這個好消息，剛走進院子，就看見鍾士季來訪。

　　妳看著毫無反應的叔夜，果斷地走回屋內，等待。

　　聽著外頭未曾間斷的鍛鐵聲，妳有些走神，好一會，妳才聽到模糊的說話聲。

　　「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

　　「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話音剛落，外頭就響起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妳料那定是鍾士季離開的腳步聲，便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長樂怎麼出來了？外面天涼。」叔夜看到妳走近，關切地說道，並將掛在一旁的披肩拿下，快速的走向妳，替妳披上披肩。

　　妳這才注意到，原來妳一心想著要報喜，而忘了加件外衣就出來了。

　　攏了攏披風，妳對著向子期打了個招呼，有些羞赧於叔夜當著他人的面做出如此舉動。

　　「郎君，我有喜了。」妳絲毫不避諱一旁的向子期，笑容燦爛。

　　叔夜一時愣住，反倒是向子期先開了口，「恭喜你們夫妻倆了。」他笑容真誠，「我就不打擾你們，先告辭了。」

　　而此時叔夜終是回過神來，但他卻難得失禮地沒有去回覆向子期的話語，而是急忙攙扶住妳，說道：「懷胎時期身體會比往常虛弱，長樂應當知曉才對，怎麼方才就這樣跑出來了呢？我們趕緊進去屋內。」

　　他扶著妳往屋子方向走了幾步，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對著向子期道：「路上小心，失禮了，今日就不送了，改日再見。」

　　向子期擺了擺手，笑著說道：「知道你們夫妻恩愛，再加上嫂子又懷孕，無所謂失不失禮，來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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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又是一年冬去春來，妳如願以償地生了個兒子。

　　「郎君可想到該給兒子取的名了？」妳抱著剛出生的兒子，詢問著。

　　「長樂可有想法？我倆孩子的名由誰來取並無差別。」

　　聽了叔夜的詞語，妳心念一動，說道：「那麼，名喚作紹可好？紹，承續也。望他能承續郎君的品格與意志。」

　　「好。」叔夜看著妳，眉眼中滿是柔情。

　　妳低下頭，看著沉沉睡去的孩子，輕聲說道：「嵇紹，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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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