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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的冰冷緩緩退去,一月溫暖的日光將熱能揮發在依舊寒冷的空氣中,覆滿刮痕的窗戶掛上了厚重而充斥著灰塵的窗簾,幾道細微得幾乎難以分辨的陽光穿透進房間內,照在我的臉上,刺痛著我的皮膚。
根據人類兩千多年前制定的標準,今天是一月的二十四日。換個說法,今天是她生日。
我的名字……,叫我 幻 吧,幾個認識我的人都這樣叫我。而她的名字,叫做 蓤,我們是在高中時認識的,她和我的朋友 梵 ,是唯一在我生命中,留下過痕跡的兩個人,那些是用一次次冰冷的利刃,在我胸口上刻下的故事,儘管滾燙的鮮血淋漓,可沒有放手的餘地,或者勇氣。
我從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梵 ,他是唯一會認真聽我說話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會跟我說話的人。我們讀同一所學校,同一個班級。雖然有時很安靜,有時很幼稚,但他總是對這個宇宙充滿疑惑,他總覺得,每個人華麗而美好的面具下都有著詭譎卻無比脆弱的一面,我知道他一直覺得我身上有甚麼不為人知的,充滿黑暗的秘密。但我從他棕黃色明亮的眼球中看得出來,他不願意知道,或者是發現。
他總是抱著比別人十足的好奇,常常問我,我喜歡什麼樣的女孩。我總是帶著一絲絲滄桑的笑容,撫摸著他的眉毛,撫摸他的臉龐。其實,全世界,我也就認識一個女孩。
高一時,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我沒有信仰,所以我從來都不相信一見鍾情這件事,人與人是需要磨合,在摩擦過後才能挖掘出彼此的信念。但我見到她時,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我瞳孔的收縮,外界的噪音緩緩的放慢,那是一種超越了肉體,超越了精神上的一種表現,我彷彿從她的眼裡,看見了銀河,看見了永恆。
她跟我有許多相同的時候,她喜歡設計,我熱愛創造。她希望生活可以瘋狂而平淡,我冀望日子可以孤單卻狂妄。我們兩個最深處的腦海中,都各自住著兩個不願意長大,不願意面對整個世界的孩子,儘管他們毫不相同,卻平靜而充滿侵略性的佔據著生活,由裡而外纏繞我們的生活。
高中很快,三年就這樣過去了。但對我來說,時間卻停滯在了這一刻。這一刻,他們兩個牽著手,站在我的面前。
我早就忘了臉上是什麼樣的神情,或許是呆滯,或許是平靜。也許是憤怒,也許是悲愴,但我想,應該是那種一直以來,停留在我嘴角,淡淡的微笑吧。
一月二十四日,用數字計算出的,充滿虛偽的時間,背後所代表著的,是我們一輩子也猜不透的謎語。
我看著窗簾外,窗戶外剛剛升起的,依舊有些冷淡的朝陽,一點點如同細小的溪水一樣,流淌在我不堪的臉龐上,淡淡的淚痕早已乾枯。彷彿魔鬼的呢喃一般,空氣中劇烈的敲擊聲在我耳邊迴盪著。四周的光線忽明忽滅,我想說的是,我的視線,從來不曾離開你溫暖的側臉。
忘記了,忘記是甚麼時候開始,也忘記是甚麼時候結束的,只記得有些冰冷的血液充滿著我整個視野時,整個空間內,時間正一點一點的流過。
今天是一月二十四
今天,是你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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