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天結束,那是代表青春的尾聲,愛戀的終點,還是,生命的盡頭?也許,我們時常把「愛人」掛在嘴邊,但在斜線堂有紀的的筆下,要證明「愛一個人」,難的令人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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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結束時,妳一死就完美無缺》為斜線堂有紀所著,台灣角川出版,王靜怡所譯,並由くっか繪製封面。斜線堂有紀老師的風格,那種和諧的日常與互動編織出的水面下,所暗藏的淡淡病態感與沉重哲理,一直是個人相當喜愛的。本書敘述在昴台這產業難以發展的窮鄉僻壤中,除了政府大力補助建設的特殊疾病:「金塊病」的療養院,彷彿異端般立於小鄉村的樸素街景以外,一般人的生活,包括國中生江都日向,都過得平庸、平淡,甚至貧窮。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jshg3v1zZ
但有一天,日向經過了療養院的圍牆,偶然與這座療養院的唯一一名病患都村彌子邂逅,並半強迫地,接受了這名女大學生病患的提議:只要能在西洋跳棋的對弈中贏過她,就能在她「死後」,得到價值三億元的「自己」。也就是,全身都變成了保值金塊的「遺體」。古老的遊戲與大筆的財富,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也拉近了,毀滅的時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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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中所幻想的這個「金塊病」,全名「多發性金化肌纖維發育異常症」,是個尚無解藥的不治之症。患者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各部位器官一個接一個硬化、結晶,被骨頭侵蝕,最終,在死後一點一滴異變為極端接近金子的物質。患者的一根手指,大概值個十萬圓;半截腿部,能賣到四千萬圓;死後的全身,則是三億元以上的價值。在這個特殊病症的設定下,作者帶出了一個看似平淡,實則淒美的愛情故事。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h8IRP9RbQ
就如同先前《直到殺了我最心愛的小說家為止》、《戀入膏肓》等作品,本書也帶有一絲扭曲、孤獨的意味。藉由平實而又隱藏諸多細節的文筆,去講述「證明自己真正喜歡某人」的心情。不會用過多的形容與譬喻句,也不一定句句都充滿了活力與緊張感,但斜線堂的風格總是能讓人不知不覺置身其中,哪怕主角的生活與我們周遭的環境天差地遠,依舊能夠產生「共感」,隨著逐漸升溫、愈來愈不對勁的劇情而感到「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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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的輪椅上,坐著三億元。現在的彌子姊既不能對我笑,也不能陪我一起下西洋跳棋,卻遠比能做這些事情時的彌子姊更具價值。」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yrMtGgD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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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明示伏筆,將結尾即將發生的事情擺到序章,接著每一章每一章都穿插回憶提醒讀者「大事不妙」的手法,著實是過癮無比卻又讓人不禁倒吸好幾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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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喜歡上金塊病的患者,就必須不斷證明自己喜歡的是那個人,而不是他最後所會變成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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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論對於情感、對於道德、對於價值之上,都是一道難解的題。假使這是在現實之中,並且你早就知曉愛人或家人得了金塊病,那麼,對他/她持續付出關懷的你,究竟是深愛著他這個人,還是看上了那筆用都用不完的財富?日向與彌子,兩人隔了近十歲年齡差的愛戀,既純樸,又孤獨。就像是五十二赫茲的鯨魚,牠那同一族類都聽不見的寧靜叫聲,唯有同享孤單的生命才能夠擁抱。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vJUb9sIsQ
因為金塊病,彌子必須透過一切來證明她喜歡日向,而非某名大姊姊死前最後的偏執;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jKaqYjNLe
因為金塊病,日向想透過拋棄一切來證明他喜歡彌子姊,而不是被外界認定為拐騙將死之人的小孩子。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SXZYzKfWL
拋棄與給予,邂逅與離別,痛苦與幸福。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L2jIUmZRa
或許,這就是愛情原本的面貌,也是作者想透過故事,來傳達的意念與價值。而雖說最後的結尾筆者覺得小有遺憾,無法完全釋放情感的衝擊並感受她們兩人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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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依舊不失為這個年末的最後,「值得」拿起來度過一天的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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