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變態女同學的同居日記》 - 剖白

我跑到去殯儀館的時候，便見披著薄外衣的楊曉桃坐在門外發呆。

「妳怎麼坐在這裏不回家呢？不知道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在街上流連很危險嗎？」

她慢慢抬起頭來，雙眼有點紅腫，一看就知道哭過。

「怎麼哭了？」

「沒事。」她輕擦雙眼，卻絲毫沒有站起來跟我回家的意思。於是我也跟著坐下來，坐在只有幾級的階梯上。

應否說出口呢？關於楊曉桃母親來過找我的事。

「知道為甚麼我會來你家住嗎？」她突然主動開口說道。

「欸，不知道呢？」我別過臉去，怕她看出我已經知道了些甚麼。

「很多年前，我在祖母的喪禮上見過你。」

「啊，可是我只是來送傘給繼父和媽媽吧。」其實我早就忘了當晚發生的事，要不是楊曉桃的媽媽來跟我說，現在我也接不下去她的話。

「祖母是唯一一個關心我、疼愛我的人。雖然說鋼琴老師是我爸的第三者，但即使沒有她，我爸媽的關係也不見得有多好。然而我卻永遠都是他們的女兒，雖然得到的關心不多，卻總是要滿足他們無盡的期望。」

「例如是彈鋼琴？」

「起初我確實是喜歡彈鋼琴的，但久而久之卻好像變成了滿足父母的行為，就不再享受了。然後我便逐漸發覺，所有事情都只是作為女兒義務，讀書、課外活動、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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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與我何關呢？」

「我很記得，你遞上雨傘後，大伯和你媽媽就連一眼都沒看過你，便匆匆趕去跟其他親戚說話，準備出發去吃解穢酒。他們並不是出於厭惡你才這樣做，而是他們已經組織了新家庭，你又年紀不小了，彷彿不屬於裏面的一部份。就變成是親戚一般的關係。」

「也沒說得這麼負面吧？我跟繼父和媽媽的關係可好，只是很少一起住而已。」

「自由。」她定睛看著我，「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由。因為沒有父母會迫你做甚麼事，你也不會期望從他們身上得到體貼的關懷，因為你已經習慣了這種獨來獨往的生活模式。」

「不要一個勁兒說我的事了，妳跟父母的關係就真的有那麼差嗎？」我試著套話，想從她口中得到關於流出影片的說法。

「楊浩明，假如我是個很差勁的人，你還會跟我來往嗎？」

「甚麼意思？」我的心臟緊張得砰然地跳。

「因為我很憧憬自由的你，所以我偷拍爸爸跟鋼琴老師的親密互動，寄送到所有親友。如此一來，他們就能離婚了，我也會像你一樣自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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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妳現在看起來一點都不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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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聲的這麼說完，她先是有點驚訝地瞪大眼睛一下，然後就沉默起來。

「因為那件事過後，他們真的離婚了，甚至怨恨妳，妳才發現其實很想他們關心妳吧。」

她繼續不作聲。

「所以妳也只是因為憧憬自由的我，對我感到好奇，才多次接近我，想知道我跟陳嘉愛的事嗎？也因為這個原因，妳說我甚麼都可以跟妳做，但不可能當妳男友，也不可以正式的……跟妳那個嗎？」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了。」她淡淡的回應道。

「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並不是說妳強行製造了跟我一樣的環境，跟我做了同樣的事，就可以感受到我的感受。假如妳不誠實面對自己，那妳是一輩子都無法達到自己真正的願望。」

沒想到一向不擅辭令的我，今天竟然開始安慰女生起來。但是說到沒面對自己的人，又何止楊曉桃一個呢？

「楊曉桃，我曾經喜歡過陳嘉愛。不過，那是基於男性對於女性的基礎幻想，那時候我根本不認識真實的陳嘉愛。」

她聽到我突然這麼說，便目定口呆的看著我。我沒把話說下去，因為我現在也不清楚我的心。

「但是，現在要跟我先回家囉，再不回去就連我都可能會遇上危險。妳瞧，今晚殯儀館裏頭不是有社團大佬出殯嗎？」

我伸出右手，她聽到我這麼說，好像鬆了一口氣般笑了，讓我扶她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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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喜歡陳嘉愛了？」她好奇而又興趣地問道。

「也不是這個意思，不過要重新認識一下她才能確定……」

「看著她胸部也沒感覺嗎？」

「嘛這一層……」我鬧著玩的裝作遲疑。

「我早就說你是個變態嘛！對哪個女生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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