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上的吃瓜群眾議論紛紛,都指著那個穿著黑色皮大衣,經典雷朋墨鏡,看起來就很可疑的黑道分子,或是甚麼都市傳說會出現的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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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停下腳步,頂著酷暑豔陽,站在「何家中藥行」前面,若有所思的凝視著。正好被當時輪班站櫃檯的店小二阿煌看到了。沒見過多少世面的他,屁顛顛的飛奔去後台,嚇到口齒不清,只能對著調藥的師傅比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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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人話啊猴死囝仔,係沒看到老子在忙著調新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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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闆你是不是又欠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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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哩去死啦,歐北共。」老闆不耐煩地繼續磨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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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討債集團的人馬在我們店門口欸!」阿煌緊張的手晃得更激烈了,「怎麼辦!會不會被砸店啊,我的薪水會不會開天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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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啥密肖話!」老闆用力地將磨杵丟到一旁,推開該該叫的阿煌走了出門,心想:「我應該已經把上次的債還清了啊?那A擱派人來亂?」他搔了搔頭,但還是把平常慵懶的走路方式稍稍調得端正了些。
不過才踏到主廳內他就被震懾住了。一個全身是黑的怪人手插口袋來回踱步著,視線卻直盯著前方,不協調的動作就像是一台機器人,而且是那種足以觸發恐怖谷的機器人。
他做了幾十年的藥房生意,也曾因財務糾紛而跟不少黑幫對峙過,但這麼詭異且摸不著頭緒的狀況還是第一次見。
他看到附近的店家和路人們都在看熱鬧。「八成又是他們家的人又欠錢不還了,現在的討債集團居然也這麼進步,連機器人都拿來用。」對街雜貨店的肥胖老闆娘跟不懂狀況的路人解釋道。他都能讀出那八婆的唇語了。
兩個人就這樣隔著一扇自動玻璃門,在面面相覷和視線飄移之間,形成微妙的平衡。
「喂,阿煌啊,」何師傅挑眉問道,「哩去準備打電話給警察。」
「可可可可可是!」阿煌的表情滿是驚恐,「會不會他們還安插了其他人手啊?我自己一個去會不會被埋伏暗殺啊?」
「叫你去丟緊去!三八咧。」何師傅狠狠巴了阿煌的頭。他只好哭哭啼啼的退場。
不過一轉眼間,黑衣人已經站在店門口前,打開的玻璃門甚至還附加了乾冰效果。他充滿血絲的雙眼快速地掃視著店內,最後定睛在何師傅身上。
一對上眼他就豁然開朗,眼前的人絕對不是甚麼討債的,而是更駭人、更具威脅性的存在。雖然想逃但腳麻了是要怎麼跑。
「你 就 是 老 闆 嗎 ? ? ?」
沙啞的致命低音劃刮著他的耳膜,也割斷了他最後一點掙扎。
佛祖啊、觀世音菩薩,請保佑我,死得可以快一些,讓我不會痛太久。
老闆決定閉上眼,接受自己殘酷的命運。
倒敘開始。
杜家兩口的隱居生活過得還算愜意富足,雖然宇勛拿不到遣散費,但靠著清荷歌手生涯賺來的錢財過日子,幾年不工作都沒關係。他們必須在這數年的時間,將這些事件揚起的波瀾沉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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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在這段空閒的時光做了很多過去做不到的事,像是做蛋糕、做有氧運動、做一艘全世界最大的紙遊艇(花了大概半年才做好)、做了許多愛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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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最大的夢想,就是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子。所以他們埋頭猛做孩子、做了非常多次孩子,卻遲遲沒有消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失去信心及希望的清荷終日鬱鬱寡歡。不忍心看到妻子如此痛苦,杜宇勛打算下山採藥,幫助她能夠順利生產。
回到不久之前。
「怎麼辦......所有人都在看我,該不會是被認出來了吧?不可能啊,我特地挑了暗色系的衣服,想說這應該會低調一些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杜宇勛七上八下九環繞的混亂內心完美隱藏在那身黑到不想搶眼也難的行頭底下,幾乎一整年沒有踏出家門的他,沒預料到自己仍受之前遭遇所苦,對人群感到如此惶恐。現在氣溫高達三十度,全身包得像黑蒜的他汗如雨下,拚死了命才走到了網路上說包治百病的「何家中藥行」前,他又猶豫了。
「你到底在怕甚麼,杜宇勛!」他前前後後,進一步退三步,七步都走完了還沒成詩,「你的社交能力甚麼時候變這麼弱了?」
此時他看到店裡頭,老闆和另外一個店員正交頭接耳,「唉,你看看。外面那個俗辣孬到要命,連進店都不敢,喔呵呵呵呵(反派笑)」他們肯定是這樣說的!不想被人看扁的杜宇勛快步跑向門口,不小心踢倒隔壁魚店的乾冰桶,但豁出去的他一點兒也不在乎。
玻璃門打開了。撲面而來的冷氣讓他的眼睛感到不適,撲鼻而來的藥材味穿透口罩,喉嚨也因為太久沒喝水而乾澀卡塞。他四處張望,發現藥櫃上沒有賣甚麼助孕的成藥。之後就看到了站在一旁待命的老闆,於是開口問道:
「你就是老闆嗎?(CV:津田健次郎)」
對方一語不發,蒼白的面容毫無反應。確定這是非靜止畫面的杜宇勛,疑惑地歪了歪頭,「完全不理我呢,難道說這就是最近大紅的仿生人嗎?它可能只會搭理主人吧?」
此時,他瞧見仿生人(?)的後方有個畏畏縮縮的矮胖人影,他八成就是店主了吧?
「老 闆 ?」他用死亡低音呼叫著,對方彈跳了起來,大喊:「啊啊啊啊啊!歡迎光臨!!!」隨後拿了一袋小紙袋,語無倫次地又跳又叫,「這是我們新開發的藥,包治百病,今天就特別大放送不收錢!請請請請笑納!」
這麼好康?杜宇勛感到受寵若驚,既然老闆都說是贈品,而且還能包治百病,不收下感覺說不過去。
「謝 謝 。(黑武士式低音)」他鞠了個躬,接過了矮胖老闆的小紙袋,用過敏沙啞的破嗓子哼著星際大戰的主題曲後揚長而去。
「老闆?老闆!」在阿煌急促的叫喚下,何老闆總算回復了意識。
「我沒死?」他捶了捶痠痛的腰部和小腿,話說他只要一受驚,就會站在原地直接昏倒,老毛病了。「那傢伙走了?」
「走掉了,而且還沒有砸店!」阿煌挺起胸膛,沾沾自喜道,「都得感謝我把特效藥送給了他,他才放過了我們!」
「呼,沒代誌就好,沒代誌就......你拄才說把啥米送予伊??」
「特效藥啊?」阿煌指了指後台的藥房,「就是你中午磨的那些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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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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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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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MWBQhZVaW
沉默了良久。連引號都不堪久用而脫落了。最終還是由老闆親口打破了沉默。
「彼個毋係特效藥內?」老闆的臉色脹紅,咬牙切齒、青筋暴露道,「係我花大錢買ㄟ“瘋狂藥劑”內!你這臭拎呆!」
「啊!我、我又不知道!而且“瘋狂藥劑”是甚麼啊?!新型毒品嗎?」無辜的阿煌一邊被踹屁股一邊苦訴道。
「我毒你去死啦!今仔日我謀乎你打到變豬公我不甘願啦!死過來!」
一集就在這對師徒的打鬧之下和平的落幕了。而「瘋狂藥劑」的粉墨登場,拉開了杜家未來悲慘命運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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